童谣心跳加速，默默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季岩……你说的是真的？你没开玩笑？”

季岩点了点头，又苦恼道：“嗯，最后一个不算，夜深了，你就早点睡觉，别等我，好几次看见你趴在桌上，怪心疼的。”

童谣没有说话，季岩低头看她，浅笑道：“你怎么了？”他笑着说了几句，忽而又认真试探道：“童谣，你还是要离开吗？”

“季岩，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还是你看我一个人，只是在可怜我而已？”童谣坦然注视他深邃的眼睛，她已经输地一败涂地，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她应该承受的：“你放心，没有你的照顾，我还是可以活下去的。恨一个不辞而别的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会因为你是一个男人，就说你小心眼。”

季岩望着童谣坚定而决绝的目光，低声哀求：“童谣没有季岩，尚可活下去，季岩没有童谣，只怕生活会变得一团糟。”

童谣自嘲：“我不信，季岩，你不要哄我了，你就是在可怜我。你可以眼睁睁看着我离开，却没有阻止，我没有成功离开，反而差点丢了性命，你大概就是看到我可怜，给我一个栖身之所。这些道理，我都懂。感情，有时候说没就没的。”

她爸就是这样。

“童谣，看着我的眼睛。”童谣对上季岩的眸光，男人冷道：“我不是不阻止你，是不能不舍得阻止你，因为我知道你要回家，你想你的家乡，哪怕你回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季岩的面前，只要你开心，我会放你走。我知道，你待在这里，一直过的不舒服，一直过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因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把我当成你应该依靠的人。”

“才没有呢。我就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我就是想要离开了。”童谣避开目光，淡淡的解释着。

季岩捧着她的脸，犀利深邃的眸光足以摸清她心底的每一个想法：“没有吗？你在季家，孝敬叔叔，迎合婶子，拉拢小甜，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确保你可以全身而退。而我呢？你每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说好听点，这是你对婚姻的责任，说难听点，你只是害怕，害怕一旦失去我的信任和喜欢，你就会处在危险的境地，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而是把我当成一个仅仅喜欢的人，甚至，只是一个动了情的嫖客。”

嫖客？

季岩怎么可能是嫖客？

他是她童谣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一个男人。

“季岩，你不要拿你内心中的想法，来揣测我。你不是我，怎么可能懂我？”童谣忍着痛，推开他，季岩将她死死的拽住，红着眼睛：“你为什么要逃避心中的想法，我季岩，在你童谣的心里的分量，怕是连养的那只狗都不如吧？”

“你不要软硬皆施，我不吃你那套，你放开我，季岩！”童谣在季岩的怀里，挣扎着，季岩抓着她的左手，任她打，任她闹：“我说的那些，有一点错吗？你童谣出了事情，不管好事坏事，你心里想的第一个人永远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