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能有什么呀?只是几块肉的钱,你吃几个,又不会把我们吃穷!你看看那边的男人,他们竟是顾着喝酒,哪里有心情看这些好菜,你留给他们,就全部给浪费了去!赶紧吃,赶紧吃!”
红杏笑着说,把放在远处的那碟肉,放到廖水仙的面前,廖水仙夹着筷子,还没有动手,刚才一直只是顾着吃的季婶子,赶紧伸出筷子,把碟子里最好的那一块肉给夹走了,夹进了季小甜的碗里。
季婶子笑道:“你们吃啊!我们家老季,身体不好,在家待着,没人给他做饭,我给他留着点,你们吃啊,别管我,你们赶紧的吃吧!”
红杏看了她一眼,望向心不在焉的童谣:“你想什么呢?你也是,给我吃多点,人家张丽丽那对,都已经怀上了,你也是赶紧的,给我们家虎子,生个弟弟出来,听见没有?”
童谣坐在红杏的身边,对于红杏的打趣,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一只郁闷他就不打算为这件事情解释解释?
和一群女的待在一起喝酒吃饭,吃了一些,热闹的氛围衬的她的心情更加失落,她叹了一声,起身离开桌旁。
“季岩,你愣着干什么?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喝过了?我认真数了数,加起来,快有一个月了。”
杨子贤没有得到季岩的回应,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缓步在人群中,皮笑肉不笑。
杨子贤挑眉,把酒塞到季岩的手里:“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女人,就值得你这样上心?平日里,被她管着,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你还不赶紧的,多喝几口?”
季岩蹙眉:“我不是老早跟你说过,酒这玩意,喝下去的时候很爽快,但是痛苦的还在后头呢。酒这东西虽然好,但是最好不要贪杯!”
杨子贤瞥他一眼,那眼神里说不出的怪异:“季岩,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多的乐趣,我平时也就喝喝酒这个喜好了,难道,我连这个权力,也要剥夺吗?别说只是这一杯酒,想当年,我杨子贤年轻,腿没有废掉的时候,酒和女人,我哪样没有?”
“然后呢?”季岩冷着脸,吐出这么三个字。
杨子贤显然没有料到,得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先是愣了愣,接着冷笑:“我做到了。儿子我有,能干的老婆,我也有!你去问问黑水镇的人,试问,还有那个瘸子有我杨子贤这样的能耐!哪个能有我这样的能耐?”
杨子贤摇着酒杯,人有点微醺:“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腿瘸的,觉得我是个吃软饭的人,觉得红杏跟了我,是我杨子贤这辈子走得最大额狗屎运,而是,我是这样吗?季岩,我是这样的吗?我杨子贤,哪里用得着靠女人!”
“没人看不起你,只有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是吗?”
“杨子贤他喝醉了,你们送他回去!”季岩拿过旁边的酒,一杯饮下。
余光瞥见童谣越走越远,终是忍不住,跟只固执的驴一样,跟上去,强行拉住她的手,拽着她坐到田埂前,人烟稀少的草垛上,童谣甩开他的手,生气:“季岩,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