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脸脸,娘,你总是这样,不管我心里的想法,你只要您自己的脸面,您还管我干什么呀?您干脆把我打死了算了。”
季小甜握着拳头,眼睛瞪得鼓鼓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季婶子听了季小甜的话,就像是被火上浇油了一样。
“季小甜,你为了一个男人,你是不是要跟你娘作对了?啊?你是不是要这样跟你娘说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你娘?”季婶子握着棍子,身子隐隐发抖。
季小甜站起来,眼神冷冰冰的,看了季婶子一眼:“娘,我受够了!您说您想要儿子的时候,在您的心里,您巴不得我去死。现在,我跟别人走的近了一些,您又想管着我,说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儿,你管我都是应该的,你不觉得你很虚伪么?”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这个畜生!你不许和那个裴东岳在一起,你听见没有,你以后不许再见他了!你听见没有!”
季婶子拽着季小甜的衣服,季小甜不耐烦地甩开了,还故意在季婶子的面前,嫌弃似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娘,我偏要见他,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我喜欢,我乐意,你阻止不了我!”
童谣听了,总算明白了大概,听着季小甜越发放肆的语气,还有季婶子愈演愈烈的情绪,童谣呵斥:“季小甜,你闭嘴,不要再刺激你娘了!”
“嫂子,你不用管我,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够管好我自己的!”
“你这个忤逆女!”季婶子红着眼睛,朝季小甜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忽如其来的一巴掌,季小甜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娘啊,你这是干什么呢?每一次,只要我让你不高兴了,你就是冲着我的脸打耳光,你干脆把我打死了算了,好不好啊?”
“你还真的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吗?我把你养那么大,我打你一下,你还不高兴了是吧!”季婶子抽起棍子,朝季小甜的身上撒了一顿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童谣根本拦不住。
季婶子像是吃了炸药一样,拼命地往季小甜身上打,季小甜也跟一头牛一样,就是倔的不行,不肯低头,不肯服软。
几番下来,季婶子打得累了,重重喘着气,指着季小甜骂道:
“明天,赶明儿我就给你找个人家,把你嫁出去了,把你给嫁了男人了,这样你就可以消停了!”
季小甜抬头,咬牙切齿:“我不会嫁的,我喜欢的人只有裴公子一个!”
“喜欢?你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喜欢,你知道什么喜欢!那个裴东岳,就是一个穷酸的破书生,就算搞了个官儿做,还是要穷一辈子,你跟着他,你就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你丢的起这个人,我和你爹丢不起!”
“他穷酸怎么了,他起码是个有文化,有才学的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一个没文化的辣子,这样就很牛掰吗?人家人穷志不穷!”季小甜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挂满汗珠,不知是泪还是汗。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要是敢嫁给那个裴东岳那个穷书生,你以后就不要回我们季家,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娘,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长记性,你给我记清楚了!”
季婶儿愤愤说着,季小甜咬着嘴唇,不愿低头,童谣在一旁观望,清官难断家务事。
“你不认这个女儿,我认。孩子已经长大,她想做什么你就随着她去吧,你能够管她一辈子吗?”季翠山被人搀扶着,摇摇晃晃走进来。
季婶儿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自己的生活都难以自理,冷笑:“季翠山,你真是有骨气啊!你看看她,都是被你给宠坏了!”
“她是我女儿,我不宠她,我宠谁去!我的女儿,喜欢谁就嫁给谁,只要她开心就好,裴东岳怎么了,穷书生怎么了,孩子喜欢不就好了吗?他对孩子好,这不就好了吗!!!!你还要把这个鸡犬不宁的家搞到什么时候!!!!”
季翠山的一阵暴怒,让季婶子彻底闭上了嘴巴。
童谣回到家,到了晚上,把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季岩。
“青春期的孩子,果然是恐怖的,想当年,我好像也是这样。等到长大了,才发现其实那些都是大人为了你好而做的事情。”
“季小甜那个臭脾气可以说是被宠坏了的,我们以后少管她,让她自己去经历一些,人经历的多了,就会懂的,我们这些过来人说的再好听,她也听不进去。”
“你就不担心,她好歹是你唯一的亲妹妹,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冲动着呢,上一次的教训你都忘记了?要不是我遇到了她,她可能就不在世上了。”童谣望着心情平静的季岩,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了解她比你要多的多。她的臭脾气我最清楚,只有让她自己经历了摔疼了,她才会明白。我们这些旁人,管不了那么多,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个,我谁都要去管,我又不是菩萨,人自有她的命数。”
童谣梳着头发,把季岩说的话又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就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
季岩靠在床头,翻着准备给童谣的书籍。
“这本书比之前给你的那些,难度又增加了一些,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就来问我。”他道。
“嗯,我有什么不懂的,就来请教季老师。”童谣微微一笑,放下梳子,坐到床边,季岩把她抱上床,搂进怀里。
童谣咕哝道:“你知不知道,裴东岳上任以后,把之前文渊书院我那个最讨厌的那个苏远征苏院长给辞退了,裴东岳又不在书院当差。现在,书院的人手可缺了。”
季岩轻轻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望着算计的童谣:“嗯,你想说些什么?”
童谣抓住季岩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我在想,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出生,等到她出生了,我就可以放下包袱去书院里当差,有裴东岳这个后门,我还怕做不了书院的一把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