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啊你!”
童谣奋力推开季岩,离开了床。
男人见童谣落荒而逃的慌张模样,得意闷笑。
“行了,我逗你玩呢,你小心点儿,那儿有门槛,别被绊倒了。”
童谣不满地哼哼,走出门,听到盘山虎的大嗓门在门外吆喝。
这家伙又来凑什么热闹?
童谣走出去,才发现盘山虎并不是来找季岩的,而是去了叔叔那儿,还提着一大堆东西,看样子,像是上门娶亲啊。
季岩走到童谣身后,“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
童谣一个转身,碰了一鼻子的灰:“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跟个鬼一样。”
“噓。”
“干嘛?”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别变相的找我茬啊。”季岩冒出个脑袋,听见盘山虎傻笑呵呵的声儿,“这臭小子来这儿干嘛?”
童谣看着他,“你好兄弟来这儿,你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童谣横了他一眼,摸摸下巴,“哎,这爬山虎喜欢小甜,这个人公认的事实,如今,这家伙不会是要趁虚而入吧?”
“趁虚而入这个词语,是这样用的吗?”
“小甜那个傻姑娘,不会真的是想嫁给盘山虎这个家伙吧?”
童谣身子抖了抖,盘山虎那个糙汉和小甜这个瘦小的丫头待在一块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儿的。
“盘山虎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性子太直了一些,说话不经过脑子,用你们那儿的话讲,就是情商比较低,当然,他的智商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
童谣嘴角抽抽,不愧是扛把子的兄弟,损人不带脏。
“不过,有一点我季岩可以非常确定,那就是盘山虎会比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小甜。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你怎么知道?”
“盘山虎这个人吧,你说他凶狠,他也确实是凶狠,但你说他重情重义,被他带过的人的确也这么说。盘山虎这辈子估计,也就非小甜不娶了。”
“小甜对他下蛊了不成,他那么死心塌地?”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好了,别在这风口站着,冷。”
季岩拧了拧童谣的鼻子,拉住她身子,往屋子里走:
“哎呦,你干嘛啊,老是这样拽着我走。”
“你相公在你身边,你不看,天天看那个盘山虎干什么呢?”
季岩走进房间,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我待会儿去山上打猎,你帮我把衣服上的那个口子缝起来。”
“外头下这么大雪,你还要进山?”
“这个时候真是打猎的好时候,你放心。”
季岩抖抖衣服,磨好弓,童谣在衣服上缝缝补补好以后,走到季岩的身旁,把衣服给他,让他披上。
谁知,某人挺着身姿,视线俯视,就是没有动作。
童谣昂头,脖子都酸了的:“这衣服你还穿不穿的?”
“你不帮我穿吗?”
童谣白他一眼,把衣服塞到他手里,季岩手迅速环到童谣的腰肢儿上,“走什么走?”
“不走干嘛?看你都看腻了!”
季岩挑眉:“噢,这么快就看腻了?”
童谣微微一笑,点点头。
季岩挑起她下巴,低头,深情一吻。
童谣喘着气,“你怎么又来偷袭?”
“出门之前,吻一下你,抱一下你,我才有动力。”
“好了好了,我已经给你蓄电了,你快点走吧,晚上早点回来。”
“嗯。”
季岩出山后,童谣拿着一些吃的,到沈碧那儿去,到了的时候,才发现红杏,张丽丽也在那儿。
三个女人围着一堆火盆,磕着瓜子。
童谣进屋子,沈碧迎上来。拍掉童谣身上的雪花,“这么大雪,你怎么也大老远跑来了?”
张丽丽高兴挥手,“嫂子,坐到这儿来,坐到这儿来,快,坐到这儿来。”
童谣坐到炭盆那边,搓搓手,捂捂冻成冰的耳朵:“这两个女人都能够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沈碧递上热乎乎的茶,“来,先喝这个,暖一暖身子,别冻着了。”
红杏拿了一大搓瓜子,塞进童谣的手里:“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你最厉害,来,尝尝,这是我用南瓜子炒出来的瓜子,香着呢。”
童谣看了看屋子,发现没有男人的影子。
“哎,赵叔叔呢?还有陈阳呢?”
沈碧摇摇头,“我爹最近又认识了村子一个老人,两人相谈甚欢,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一开始,我还很担心,后来想一想,他老人家待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就随他去了的。”
“那陈阳呢?”
红杏吐掉瓜子壳,“你不知道吗?陈阳跟着季岩上山打猎了,你不知道吗。”
童谣摇摇头,“他没有跟我说,这样也好,有两个人待在一起,我也放心。”
“唉,童谣,你们家是不是打算将小甜那个孩子,嫁给盘山虎那个大兄弟啊?”红杏凑过来,一脸傻笑。
张丽丽连声附和,“对对对,我也是正想聊这个事儿呢,季婶子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前些日子,我看着盘山虎这么一把年纪还孤零零一个人,我还想着把我那个妹妹介绍给他咧,谁知道,慢了一步。”
沈碧走到身后,加了一点碳火。
童谣看着她两,“你们的消息比我还要灵通,你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我还能有什么可以说的?”
张丽丽拍拍大腿。“可惜了,要是我早一点说了就好了,唉,真是后悔啊,这么好的一个人,我妹妹可能就是没有那个福气把。”
沈碧坐下来,又暖暖手,疑惑不解:“听你这个语气,他有那么好吗?”
“好啊,人肯定是好的不得了。”
红杏白眼,“好有什么用,一不是你男人,二不是你妹夫,都是他们老季家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童谣掰开瓜子,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味道还算可以。
红杏笑了笑,“唉,小甜那个孩子也是可怜,难得喜欢一个人,还害死了自己的爹,如今,爹刚刚走了,这又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一辈子,也就那样儿,我呢这个年代的女人,也就那样吧。”
童谣听了红杏的一番感慨,抬起头,看见飘雪的野外,那些枯萎的叶子露出了一点点的嫩芽。
“春天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