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闻，恒古未有。
嗯。
这一波玩儿的确实可以。
长江后浪推前浪，她这个前浪怕是要死在沙滩上啊。
“谁带你来这个地方玩的？”童谣拽住季忆的手，蹲下来，看着她童稚的脸蛋，不可思议：“你告诉我，谁带你来这个地方的。”
季忆无所谓眨眨眼，“这很重要吗？”
“重要。”
季忆白了一眼，几个男人从这边走过来，童谣正想把季忆护在怀里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冲着季忆，低下头恭敬地喊了一声季小姐你好。
童谣哑然，季忆无辜道：“没有人带我。”
“那你怎么来的？”
“当初，盘山虎叔叔来这里，我跟在他的后面来了一次，后面的就熟了。”
盘山虎！
童谣笑了笑，忍住火气。“你爹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季忆颔首，得意地点了一下头：“对呀。”
童谣努力挤出笑容，笑容可掬望着天真的孩子：“你不怕被你爹发现吗？这可不是大街，这是赌场，宝贝。”
“赌场怎么了？坏人哪里都有，看我遇不遇的上而已。再说了，谁是坏人，谁怕谁，还不知道呢。”
季忆继续钻进人群，童谣怕她被欺负，紧紧跟着。
“小丫头，这里乌烟瘴气的，咱们出去吧，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不要？”季忆坚决否定。
童谣不解，紧追不放：“为什么不要？你呆在这儿，身上又没有钱，我不信，这一群大老爷们，还能坑你个小丫头不成。”
季忆找了一处高地，坐上去，童谣站在她的面前，季忆看着密密麻麻的喧闹人群，无聊地晃晃自己的腿。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赌钱。”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赌钱不好玩儿。”童谣靠在旁边，见桌上放着有瓜子，她见无聊，就抓了一把塞进季忆手里，自己也跟着抓一把。
“你在看什么？”
童谣看着季忆的一些小动作，好像在观察什么，等着什么似的。
季忆眼巴巴看着每个入口，眼睛圆溜溜的，“我在等那个说故事的人过来。”
“那个人？哪个人？”
季忆两只手搭着，眼睛笑眯眯的，“一个会讲故事的奶奶。我自从知道这里常常有个老奶奶讲故事以后，我时不时就会偷偷跑来这里。”
童谣望着季忆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很喜欢听故事吗？”
“我不喜欢。”
噢？
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听讲故事呢？
难道喜欢老太太那个人？
“我不喜欢听故事，但是，我喜欢知道，那些我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
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
童谣细细想着这一句话，觉得还挺有道理。
季忆等啊等，一直没有等到要等的那一个老奶奶，童谣看她眼睛一眨也不眨，肯定酸了。
“小丫头，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啊？”
童谣笑着看她，季忆皱起眉头，“我不饿，我就要等老奶奶过来。”
“哎，我说你这个小孩子怎么那么倔强呢？”童谣看着翻小版的自己，拿她没办法。
季忆嘟嘴，不满地哼了哼。
“不好了，不好了，官衙里的人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点跑啊，大家快点跑啊，来人了，来人了！”
一个慌张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搞得正在赌钱的人，像蚂蚁一样四下逃窜。
站在人群中央的童谣和季忆被来去的人流挤得进退不得。
更倒霉的是，童谣和季忆被强行分开，离开的越远。
童谣看着季忆离开自己，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侵袭着她，一下子慌张起来。
季忆幼小的身体像是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后来，不知带又是哪一个杀千刀的，推了一把，季忆整一个人趴倒在地，经过的慌乱人群，时不时踩一脚，季忆惨叫。“啊…..啊！”
“你们干嘛啊，没有看见小孩啊，小孩也欺负，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要不要脸了？小忆，你等着，娘过来，娘马上就过来找你，你别害怕，娘在呢，不怕啊，不怕啊！”
季忆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失态的童谣，脑海里一直响着她的一句别怕啊，这一句话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过来找你，你站着别别乱动，别乱走，你知不知道？”
童谣看着季忆像是飘浮的浮萍一样，没有着力点，她心急如焚地掰开人流，拼劲力气，冲到季忆的跟前，蹲下来紧紧抱住她，将她隔绝在危险之外。
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童谣放下季忆，看着她满是灰尘的小脸：“你怎么样？疼不疼啊？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季忆默不吭声。
童谣抓起她的手，都是大老爷们的脚印，红通通的，有一些微肿。
童谣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净她的手背，轻轻地用气吹了一吹，涂一些口水出来，止了止血。
季忆整个人僵住，楞了几秒，想要把手给抽回来。
童谣看着她惊讶的模样，笑道：“你不要嫌弃我这样做，这个方法在我们那儿，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嗯，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科学，总之，就是一个大家公认的，很实用的一个方法。”
“我没有惊讶。”季忆抬起头，别过童谣温柔的视线。
“你没有惊讶？那你这个反应是什么？你是觉得我恶心了，对不对？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也想你知道，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季忆余光瞥了童谣一眼，慌乱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季忆甩下童谣，径直走出去，童谣紧紧跟着。
“没事，你嫌弃我也没有关系，我不嫌弃就行了，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只要不要把我赶走，只要不跟我不说话就成。。这样就够了。”
童谣看着季忆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不断说出自己的想法，以打消季忆对她的忧虑。
季忆忽然顿住脚步，童谣不明所以，，直到季忆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爹，童谣才惊恐抬头，撞上季忆猩红如血的狠厉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