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婶子一句话,打消了所有的暗中博弈。
吃过饭以后,童谣借着客人来这里蹭饭的由头,主动要求洗碗,表现一下自己贤妻良母的那一面。
谁知,那王香瑶好像吃定了要和她斗到底一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童姑娘,你在外头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累了,像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王香瑶微笑的看着童谣,童谣凝视,眼睛半阖,露出轻蔑的视线:“王姑娘,你出身娇贵,十指应该不沾阳春水的吧?”
王香瑶浅浅一笑,“童姑娘这是哪儿的话,您多虑了,不过是洗个碗罢了,能有什么呢?”
童谣无语笑了笑,走到她跟前,眸光暗了几分,威胁道:“你才多虑了,我没有担心你会受伤,我担心你洗不干净。”
“你讽刺我!”
童谣笑了笑,“难为你,居然听得出来?”
王香瑶看了看童谣的笑脸,意识到自己动怒,她就越高兴,王香瑶不屑冷笑:
“童谣,天天凑上门来贴人家的冷脸,你不觉得丢人么?”
丢人?
“我不觉得丢人,还有,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凭什么丢人?我千里迢迢,不辞辛苦来到这儿,就是季家的贵客,他们好好待我,我就理所应当接受,这有什么错吗?反倒是你,死皮赖脸的凑上门来蹭饭,我都替你丢人。”
童谣懒得去看王香瑶的臭脸,“我来这里,人家不过是多添一双筷子罢了,他们都还没有厌恶我,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王香瑶耻笑,童谣眸色暗了几分,凑到王香瑶的跟前,幽幽看着她:“你这还没有当上季岩的妻子呢,就开始摆出女主人家的姿态,结果还没有出来,先别高兴地太早。”
“哈哈哈,我谢谢你的提醒,我王香瑶自问我未必进得了这季家的门,但是,我敢断定,我进不了,你童谣就更加没这个机会。所以,你也别高兴地太早。”
还没进季家这个门?
“是吗?”童谣勾唇淡笑,懒得搭理她,卷起衣袖,准备洗碗,王香瑶看着一整盆的油,静默了两秒,转身离开。
童谣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做个鬼脸:“两面三刀的女人,大户人家出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
“季大人,你怎么在这儿。”离开厨房的王香瑶,瞥见身材颀长,面容冷峻的男人,正在朝她走来。
她慌了片刻,佯装笑容。
“王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
季岩看了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厨房,又看了看王香瑶,满是不解。
王香瑶捏了捏太阳穴,“大人,我大概是今日在外头奔走,风吹到了身体,现在头有一些疼,跟童姑娘说了,她便让我出去了。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无妨。”季岩看了看女人的脸色,“你既然不舒服,就快些回住所吧,免得病势加重。”
“嗯。那香瑶先告退了。”王香瑶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季岩目送王香瑶的背影消失以后,径直朝厨房走去。
童谣一转身,瞥见个大男人站在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吓了她一跳。
什么?
“大哥,你!”
王香瑶难以置信,从小到大,她一直敬爱的兄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偷听她的讲话呢?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王谦之懊恼捶了捶脑袋,想着了了算了,但又想着已经开口,为了避免妹妹误入歧途,还是选择了说出问题所在:
“妹妹,今日,我们在季家用膳的时候,季小姐说的那番话,你不记得了吗?”
王香瑶被怒气气昏了头脑,“她说了什么?”
“她说,童谣是她大嫂,他们是一家子人。这季婶子和季大人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但是,这还是说明了,季大人在感情之事上,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干脆。”
“所以呢?”
所以?
王谦之看着妹妹强硬又冷血的态度,“你觉得,你还是要和季大人的关系走近一些,还想着要嫁入季家吗?”
王香瑶握拳冷笑,“大哥,你护送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把我嫁出去吗?如今,我觉得我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怎么又想出手阻挠了呢?你们究竟让我怎么做,你们才满意啊?”
“小妹,你的人生大事,非同小可,大哥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自然不能懈怠啊!”
“所以,大哥以爱我之名,偷听我说的话吗?”王香瑶转过身,怒气冲冲看着苦心劝导的王谦之:“现在,大哥是不是已经觉得,小妹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单纯简单,我就是个十足十虚伪的女人。”
“小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谦之气愤,虽然很不高兴一向单纯可爱的妹妹会说出那样过分的话,但也不至于说是虚伪的女人。
为了爱一个男人,竟这样贬低自己,看低自己,这样,值得吗?
“小妹,我知道有一些话你听着很……”
“大哥,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王香瑶打断王谦之的话,转身急匆匆走进客栈,拐上二楼的楼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
她刚想打开,但是,门边缝隙里夹着的纸条,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王谦之追上来,看了看,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若无其事道:“这是什么东西?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这张纸条就夹在我的房间门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王香瑶四下看了看,王谦之拿过纸条,打开了。
王香瑶凑过去,看见打开的纸张上只有一块红色的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
她立即掩鼻,躲到王谦之的身后:“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王谦之看着血迹,沉默了几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的,门口那儿怎么会夹了一张纸条,这纸条上边又怎么会留着一块血迹呢?这是什么意思?”
王香瑶不想细想,这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做的恶作剧。
王香瑶不想细想,这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做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