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川归海
作者:风起人散      更新:2019-10-10 11:46      字数:2155

“蓉儿。”

“蓉......蓉儿,蓉儿。”

“蓉儿。”

山间小道旁一小小茅屋里,小木榻上,郭靖从睡梦中惊醒,不住呼喊黄蓉小名。

身体定于榻上许久,脑袋左右一晃,郭靖扫视一遍所处的小茅屋,屋内陈设破旧,微微起身,走出屋外,眼前这山间小道旁的村屋,屋外设有餐桌板凳,想是用来招待过客的,村屋周围围有小栅栏,栅栏内还有其它几处可住的小屋,转身瞧着身后所住的小屋,便知自己占了这人家的一间小房。

“蓉儿哪儿去了?”郭靖紧锁眉头,自言自语道。

话落,但见有一老大娘手里端着一盆浸有血帕的清水自旁边的小屋走出,郭靖朝旁边小屋走近,老大娘抬起头看见郭靖,关切询问:“小伙子,你醒啦?”

郭靖朝老大娘点点头,老大娘笑道:“醒了就好,屋里的小姑娘伤了额头,我那老伴正在山间给她采伤药,你放心,我已经帮她止住了血,替她先简单地包扎了。”

“您说的是蓉儿?”郭靖侧头看向屋内,果不其然看见黄蓉额头束着绷带,询问,“蓉儿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忧?”

老大娘道:“你和小姑娘俩是一起自崖边摔下来的吧?这几年,这崖边总是陆续摔下那么几人,你看前两年,这儿就摔下了一漂亮姑娘,哎哟......当时那姑娘怀着身孕,那么摔下来,母子两人竟还能平安无事,真是奇迹。”转而一笑,“小伙子你就放心吧,屋里那小姑娘也是一样大难不死,平安无事。”

闻言,郭靖缓了缓神,轻笑一会,仔细再扫视一遍这间民屋,随即再次露出笑脸,道:“您说的是穆念慈穆世姐吧?”

老大娘一惊,问:“你怎么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她当时救的确是穆念慈,后来穆念慈生下杨过以后,没过多久便自行与她道别,说要带她的孩儿回临安牛家村定居。

郭靖道:“您都给忘啦?我和蓉儿在这儿路过一次,在您这儿歇过一次脚。”

老大娘长年累月接待的客人不计其数,对靖、蓉二人没有印象,郭靖不再与其多言,寒暄了几句便行至屋内,坐于睡榻旁的小木凳。

静静瞅着黄蓉,许久不见醒来,郭靖伸手轻触黄蓉置于床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连声叫唤:“蓉儿?蓉儿?蓉儿起来。”

果不其然,黄蓉正巧缓缓睁开双眼,额头一阵疼痛,不经意想要抬起置于床里边的手去触额前的绷带,郭靖见状,伸手阻止,忙道:“蓉儿别动!还伤着呢!”

黄蓉眨了眨眼睛,瞅了瞅郭靖,晃着眼珠子看了看屋内的天花板,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事情,恍久,回过眼看郭靖的眼睛与其对视,皱着眉头缓缓出声,询问:“你......你是?”

春雷一声响,脑间闪过无数道闪电,郭靖登时犹如晴天霹雳、雷轰电掣一般,整个人定坐于榻旁,许久方恍回神,始终不太敢相信自己方才所想,使劲摇了摇脑袋,笑问:“蓉......蓉儿,你什么都不记得啦?”

黄蓉咬了咬嘴唇,眼下这般情形,她自是看得出自己与眼前这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是......只是该说什么好呢?她自问。

郭靖道:“好啊,蓉儿你什么都不记得啦,我们不久前可是拜堂成亲过了的。”登时回忆起半月前两人的婚事:

桃花岛,登岛栈道上,自外向内铺席着一大块长长的红色锦布,栈道尾处搭一木桩筑起之喜门,喜门两侧挂一道红联:上联:百川归海,泉水击石,倚畔听风雨;下联:百灵入林,好鸟鸣空,邀日酌树脂;横批:四海升平。

郭杨两家四口、北丐洪七公与丐帮一行人、老顽童周伯通与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为首之全真七子、南帝一灯大师段智兴师徒一行人、柯镇恶、朱聪、韩宝驹为首之江南七侠、太湖归云庄陆乘风一家......众亲纷纷自栈道上的喜门而入,登岛拜喜。

婚房内,黄药师与冯蘅为靖、蓉二人婚事请来的礼仪师团一齐替靖、蓉二人束发、上妆、戴冠、着衣,待一切准备就绪,郭靖起身走至黄蓉身旁,将手中正红色方形纱巾为其遮上,伸出一手与黄蓉一只手上除拇指以外的四指对接,黄蓉跟着起身,与其并肩,由郭靖带路向婚礼大厅走去。

桃花岛婚礼大厅外、积翠亭内外、房屋前走廊与空地上都摆满了酒席,前来拜喜之人纷纷就坐,大厅内自是有一酒席主桌,桌上列着的人有冯蘅、李萍、北丐洪七公、老顽童周伯通、南帝一灯大师段智兴、全真教掌门丹阳子马钰、飞天蝙蝠柯镇恶、妙手书生朱聪,此外自是还为黄药师、郭啸天与靖、蓉二人空着四个座位。

此次婚礼乃黄药师主办,陆乘风协办,婚礼程序算不上复杂,即黄药师只列出婚礼一般事项,陆乘风执行,包括广发喜帖、定制婚服等等。

今日,参喜之人均盛装出席,黄药师紫袍锦缎,郭啸天深色灰袍加身,二位带头家长分立婚礼大厅内高堂左右。

待得不久,郭靖身着一袭衬有红缎的黑色锦袍,旁边携着由上自下一身正红色婚服着身、头盖一块正红色方形丝巾之黄蓉自婚礼大厅门前向内走入。

靖、蓉二人行至高堂跟前方停住脚步。按着婚礼程序,靖、蓉二人无需跪地,听从礼仪师吩咐,一齐躬身,缓缓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毕,得礼仪师吩咐,郭靖方抬起双手为眼前之黄蓉掀开红色头纱。

靖、蓉二人依婚礼程序错开向黄药师与郭啸天敬茶,即岳父茶与公公茶。敬茶结束,黄药师与郭啸天回到酒席主桌。

依礼,郭靖需携着黄蓉自酒席主桌向大厅外所有酒席一一敬酒。靖、蓉二人在此期间自是与师父北丐洪七公说了甚多话,而老顽童周伯通同在一旁唧唧歪歪,使得酒席主桌上欢声笑语比之厅外各桌更为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