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厢大门,走廊里只有苏桃和闫更函两个人。
被闫哥牵着,他却面无表情不说话,苏桃踏马怂了啊!
她刚才当着男朋友的面,和男朋友的朋友干起来了,这踏马真是个绝境。
不过她不后悔,不报仇难解心头之不爽。
嘴欠就要付出代价。
“我要回家!”苏桃站住不动了,选择破罐破摔。
闫更函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生气,想一想才发现刚才这帮人说的屁话,至少够人气四次。
真他妈一群猪队友啊!
闫总心里长叹一口气,摸摸小宝贝的头发,用哄孩子的弱智语气,“不行啊,我得把你哄高兴再送回去,要是让你爷爷看见你的嘴撅了这么高,以后肯定不让我跟你一起玩了。”
这下苏桃更撅嘴了,“我要回家!”
“也行,”闫更函把她抱起来,往楼梯走,“告诉哥哥怎么生了这么大气。”
苏桃不说话也不像以前一样搂着他脖子。
唉,闫更函好好想了想,她是不是特别不喜欢女人小人这些字眼,没印象啊。
他问出来,小宝贝也不说话。
不好意思,苏桃她是一只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就猜猜猜,猜猜猜也猜不到的摩羯。
不过今天是累积情绪的爆发,源头在见面时候李大少爷说的那句话。
神他妈从小培养,日了。
“你是因为有人说我引诱少女,连高中生都不放过不高兴了吗?”闫更函边走边小心翼翼的问。
“你本来就是。”
这话她回得到快。
无奈摇头,闫更函把她放在缓步台的楼梯扶手上坐着,
搂住她直视眼睛,“我只有你一个,在我们家你说了算。你指哪我打哪!”他猜想李麟堂那句话是不是让她想起自己在家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老大。
“哼!”苏桃扭头,那你去把李麟堂揍一顿吧,真会说。
闫庚函在她脸颊上亲一下,“快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又在女孩脸上一阵乱咬,咬鼻子,咬脸上的肉。
苏桃鼻子眼睛嘴都皱在一起,沉默着拼命躲。
见姑娘不轻易就范,闫更函使出了杀手锏,伸手捏紧她的鼻子,凑上去堵住了她嘴巴,
“嗯!!!”失去了空气,苏桃使劲推他,悬空坐着其实挺危险。
她身子向右一歪,吓得闫庚函差点出了冷汗,赶紧放开捏鼻子的手用两手一起抱住。
稳住后他拉开距离定定看了她一会,真倔!
然后伸手戳了她鼻尖一下,“要是在战争年代,你肯定是个宁死不屈的女间谍。”
苏桃忍住笑,严肃着一张小脸看他。
算了,宁死不屈是一个好品质,闫更函抱起她,希望楼上的景观能给力点。
被这么哄,苏桃其实有点高兴了。不过她要是说了吧,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显得好小气的样子,不说又憋屈。而且对他朋友的不满,不太好张口。
走到能看见里面绿植的玻璃门,苏桃挣扎着从男人身上下来。
他们顺着灰色台阶走过一棵棵高大的植物,偶尔苏桃会停下摸一摸叶子。
室内调高了温度。
七拐八拐,苏桃发现了一家秋千,
“哇,”她拉着闫庚函跑了过去。
“哥哥推你,”闫庚函扶着架子笑着说。
“不,”苏桃拉着他跟自己一起坐下来,抱着男人的胳膊。
闫庚函蹬一下地面,秋千就慢慢晃起来。
“见面的时候,李麟堂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她把脸抵在闫庚函线条粗犷的手臂上,艰难的酝酿出来,“什么叫从小培养,难道我是童养媳吗?”
闫庚函低头看她,居然这么早就不开心了。
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李麟堂的说辞,立刻自我检查,“是我没注意,我私下教训他。”闫庚函伸手把她搂过来,很是感叹,“你也知道,自从你同意跟我在一起,我就经常不在状态。”
这话终于给苏桃逗笑了,闫庚函危机解除,温柔地亲上去,“以后不高兴就马上告诉我,没人能欺负你。”
他压的更紧,“张嘴,”直接找到小宝贝的舌头纠缠。
一番亲热。
说出来苏桃终于舒坦了,
闫庚函把她抱在腿上轻轻晃着,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如果你真是我的童养媳就好了。”
苏桃在他怀里瞪他,
闫少爷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你上小学的时候我正好读高中,可以每天送你上学。然后等我军校毕业就在一起。”
“。。。”苏桃目瞪口呆,那时候我才多大啊,她锤一把男人胸口,“你变态啊。”
闫庚函握住她的手,笑的极度愉快。
自从看过她小时候的影集,他就常常想,如果当初苏桃不离开北京,那么他们俩应该会更早认识。他会陪着小姑娘一点一点长大,哪还有傅正什么事儿。
他拉过小宝贝的手搂在自己腰上。
默默拥抱了一会,苏桃猛地仰头发问,“几点了!”
心里咯噔一下,闫庚函立即手忙脚乱站起来,“走了,下楼。”回去迟了怎么过苏老师那关,简直是在开玩笑。
两个人迅速回包房,准备打个招呼再走,毕竟刚才弄得大家挺担心的。
因为怕时间来不及,苏桃都没空尴尬。
几个人聚集在正厅聊天,见两个人出现,罗总喊了一声,“回来了。”看来哄好了。
李麟堂主动迎了过来。
这两个人走后,他就被众人给集中教育了。
最具代表性的观点就是:
你率先抨击了整个女性群体,人家回击,你又骂人。
而且她多大你多大,骂一个小女孩还要脸不。
其中罗总最为愤愤,他指着李麟堂的鼻子,“傅正在这儿的时候,你见天儿欺负他,现在傅正去外地打拼了,你又开始欺负他妹妹,针对谁呢!”可怜我阿正背井离乡,现在妹妹也没给照顾好。
“信不信我告诉他,明天傅正就回来揍你。”
李麟堂感情不顺加醉酒都被数落得萎靡了,耳朵里嗡嗡响,被迫同意等人回来当面道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看谁,幼儿园斗气既视感,
闫庚函站在旁边,手握拳抵在鼻子上,挡住了笑容。
其他人全都一脸幸灾乐祸,
“刚才我口不择言,跟你道个歉,”李麟堂快速说,要不是看在闫哥面子上,让他跟一个小丫头片子道歉?呵呵。
“我说话也不中听,请你原谅。”面子工程要做好还是比较简单。
闻言李麟堂倒是正视苏桃,伸出手,“握手言和。”
苏桃还真不愿意跟他皮肤接触,有点洁癖。她顿了一下,拉过身边闫哥的右臂往前一送,
“他代表我。”
闫庚函低头瞅她一笑,心里奇异的满足,
主动握上了李麟堂的手,
苏桃上下使劲,带着两个男人的手晃一晃。
弄得李麟堂哭笑不得,
确实还是个孩子呢,我刚才怎么跟个孩子不依不饶的。
“好了~”闫庚函笑着松开手,“我得送她回家了。”
他点头对其他人致意,大家都笑意融融道别,
苏桃也挥挥手。
离开包房之后,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嗖嗖嗖往车子那里走。
闫庚函贴着限速,一路开到苏桃家楼下,
时间关系,他抓了箱子提着,苏桃抱着水盆,打算先送上去一次。
总算在九点五十五到了家门口,苏桃的钥匙在书包里,她没拿包,按响了门铃。
奶奶笑着迎了出来,“回来啦!”
“嗯嗯,”苏桃笑着回答,闫更函在后面拎着箱子冒出头,
见到此景,王壹筝赶紧招呼,“快进来,小闫。”让他赶紧把东西放下。
然后趁他弯腰跟孙女对口型,“你爷爷,不高兴啦!”
苏桃没脱鞋,探头一看,苏老师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她立刻笑容可爱的卖萌,“爷爷,你说我估的这个分数能考上r大吗?”
“唔,”苏政清故作深沉思考,不过他可舍不得不理孙女,扶着腿站起身,“我听说今年的题简单,分数线可能会变动,说不好。”
他走向门口,“别在门口站着啊,”看见闫庚函帮孙女搬家心情好了点,“就这么点儿东西吗?”
“车上还有,”闫庚函规规矩矩回答,
“嗯,还要再下去拿一次,”说完话苏桃转身往外走。
“拿好快点上来,”苏政清嘱咐一句。
“好的,”苏桃慢慢关门,在剩一条门缝的时候对爷爷做了一个鬼脸。
门关上,等脚步声轻了,王壹筝白一眼老头子,“一天天摆着个臭脸给谁看,是谁当初说这个小伙子挺靠谱的。”
苏政清不说话,仰着头背着手走了。
走在楼道里,
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闫庚函在下面一格楼梯,背着手伸向苏桃,
见到摊开的手掌,苏桃把小手放进男人手心里,
被紧紧握住。
走出楼下的单元门,两人就把手松开了。
闫庚函从车里把巨大的袋子拿出来,
苏桃背上书包,看着座位上几个购物袋,想了想只拿出来一个,关上了车门。
“?”闫庚函挑眉疑惑,“怎么了。”
“都拿上去爷爷肯定会说我,先拿一件。”苏桃一脸乖巧的站着,其实心眼儿可多了。
“你说了算。”闫庚函态度有些旖旎的说:“剩下的放我那,下次你跟我回家看看它们。”
又开始耍流氓,小桃桃撅起嘴,没搭理他,自己往门口走。
男人跟在后面低低笑了一声,听在苏桃耳朵里特别的色情。
看着小闫先生把这么一大包扛上来,王壹筝过意不去,邀请他进来休息一下,
“不了,您们也该休息了。我也要回家准备准备,明天去天津出差。”闫庚函站在玄关,过来一次连地板都没踩着。
“那快回去早点休息,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啊。”王壹筝慈爱的关心,“桃子下去送送。”
“嗯,”苏桃也根本没脱鞋,
等着去送他。
又一次来到车旁边,两个人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站着,闫庚函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
递给小宝贝,“这个你拿着。”
“?”苏桃在回来的路上反思了一下,其实今天晚上她的行为属于相当不给男朋友面子,按照她旁观别人恋爱的经验,一部分爱面子的男士大概会晾着女方一阵或者选择直接分手。
闫庚函能这么不厌其烦的哄她她都没想到,难道现在他回过味儿了。
于是在短短两秒钟的时间里,苏桃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分手费?”并且伸出了手。
“嗯?”闫庚函顺着惯性递出银行卡,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缩了回去,由于震惊声音格外高昂,“你说什么?”
苏桃无辜的看着他,
这是闫庚函第二次感觉到苏桃的难搞,第一次是怎么对她好都不为所动的时候。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手里的卡给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他只好把卡握在手心里,边缘棱角的触觉让他找回一些冷静,
“你怎么想的?”闫庚函看着她的眼睛,问得有气无力。
他真想看看这个迷得他魂不守舍的女孩的心,
我这么这么的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苏桃情态中流露出一种少女式的天真的懵懂,在这样一张漂亮得独特甚至锋利的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美丽的少女垂下眼,“我让你不好做了。”事后反思是反思,下次也一定不会改。
闫庚函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眼里一片黑色的漩涡,
他笑得很深,可能伴随着一声叹息,很宠很呵护,“你没错。”
苏桃移开了视线,你这是溺爱!溺爱!
闫庚函摸摸她的脑袋,温柔的给她减压,“你不知道因为说话难听他惹怒过多少人,当场打起来都不下五次,今天这是小意思。”
苏桃惊讶了,
闫庚函又摸摸她嫩滑的脸蛋,“但是,他只给你道过歉。”
“我知道,”苏桃拉长音,“因为你嘛。”她拉住男人的手摇一摇,“哥哥你最好了。”给他灌迷魂汤。
闫庚函笑的心满意足,二傻子的程度大概跟被卖还帮着数钱的是一伙的。
“嗯哼!”楼上传来一声咳嗽。
两个人立刻分开,
闫庚函摸摸鼻子,又把卡递出去,“你明天不是要出去玩吗,拿着用。”
“不要,我有爷爷的副卡,你自己留着吧。”苏桃转身跑了,边跑边挥手,“我上去了,你也快回家吧。”
“嗯,”男人笔直挺拔的站着,看着楼上的窗户被关上,她住的那层楼灯亮了又灭,才跨上车。
他真是越来越不想跟她分开,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