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刚已经下旨让刘尚书去收敛冯真的尸体,但他这个做哥哥的,总还是要去看一眼,冯阳看了一眼死去的冯真,就对刘尚书说道:“就在福丰找块好一点的地,把他葬了吧。”
刘尚书领命,立马着人去办理冯真的后事。
冯阳又来到凤仪宫,打算把这个噩耗告诉太后。太后一见冯阳来就说道:“阳儿,你来了,我这心里呀,老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母后,九弟他……”
“他怎么了?”太后紧张地问道。
“他自尽了!”冯阳有些难过地答道。
“自尽?自尽!为什么……我的小九……”太后一听到冯真自尽的消息,也跟着晕倒了。
“母后!母后!”冯阳立马唤道:“太医,快!”
一直在凤仪宫伺候太后的唐太医,赶忙进来,给昏过去的太后施了几针,然后太后就醒过来了,她躺在榻上,两个眼睛的眼角流出了眼泪,说道:“小九!可怜的小九啊!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
冯阳从没见过太后如此,便劝道:“母后,节哀,九弟……九弟已经去了。”
“都是你!是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照顾小九的么?如今他怎么就没了呢?”太后对冯阳吼道。
“儿臣……儿臣没把九弟照顾好!”冯阳看着太后满脸泪水,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看我的小九最后一面。”太后坚持要去看冯真。
但冯阳不准,说道:“母后,您别去了,我已经让人把九弟的尸身给抬出去安葬了!”
“抬出去??去哪?他是你弟弟啊。”太后简直不敢相信。
“母后,九弟的死我也很难过!但,他谋反证据确凿,如今他畏罪自杀,您还要我怎么做?如若我今日宽容了九弟,那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有造反之意?”
“你……你……你对不起你九弟!”
“母后!我并没有真的想要他死。”冯阳说道。
“行了……你是大哥,但更是皇帝。哀家累了,想休息下。”
“那母后好好休息,九弟写了封遗书,招供了他谋反的细节,儿臣还要去处理一下其它事务,明日再来看母后。”
太后听得遗书,便又问道:“他竟然写了遗书?他可能真是不想活了。”太后又好像记起了什么一样,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其他人?还有芳儿呢?你欲如何处置她。”
“九弟谋反,证据确凿,如今畏罪自杀,我已经将他贬为庶民,他的王妃,自然日后只能做个平头老百姓。”
“芳儿这孩子,终究是我害了她。母后有件事想求你。”
“母后请说。”
“我想让她回凤仪宫里来伺候我。可行?”
“这点小事,自然不成问题。不过,她王妃的封号自然要去掉。”
“阳儿,她就算不是你的弟妹,也是你的表妹啊,你这样,让芳儿日后可怎么活下去啊,原是我不好,当年我就不该……不该啊……”太后此刻后悔当年同意把杨芳许配给冯真。
“母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如今九弟谋反一事,很多事情尚未有定论,如若儿臣因为这个关系给予特殊处理,那个关系给予特别对待,那这江山还要如何治理?”冯阳问道。
“行了……”太后想了想道:“你考虑的也对,那就去她王妃封号,让她来凤仪宫陪伴我吧。”
冯阳点点头,然后说道:“母后,九弟虽谋反,但怎么说他也是儿臣的亲弟弟,他的身后事,儿臣已经让人好好安排,母后就不用为此担心了。”
太后起先没有做声,接着摇了摇手说道:“你下去吧,你如今是皇帝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冯阳第二日就在朝堂上宣布冯真畏罪自杀一事,并且宣布褫夺冯真当年的封号,并将冯真与杨芳贬为庶民,收回当年先帝所赐的封地。
杨芳接到圣旨,得知冯真的死讯后,没有像郑玉卿和杨太后一样昏过去,而是笑了,她这一笑,让前来传旨的熙公公很不理解,毕竟这种场合不该是哭么?
熙公公看在太后的面上,说道:“姑娘还是收拾一下,同奴才一同进宫吧。”
“进宫?进宫!他人都死了,我还进什么宫!你不觉得好笑么?”杨芳问道。
“姑娘,太后娘娘挂记着您啦,就算九王爷如今不在了,您还有太后娘娘呢。”熙公公劝道。
“太后?是啊,太后!可是又有什么样,我的夫君他死了……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我,只有她,只有那个贱人!哈哈,现在好了,死了……死了也好。”杨芳说道。
“姑娘您定然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不过奴才还是要劝劝姑娘,有些话,您还是不要随便说。”熙公公一片好意。
“我怕什么?把我也杀了好了!你让皇帝下旨把我也杀了啊!我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哈哈……死了,就这么死了……”杨芳显然还是不相信冯真会在狱中自杀。
“来人啊,去帮杨姑娘收拾下行李!”熙公公直接下令道。
杨芳也没有反抗,如今冯真死了,她确实无处可去,这种时候,冯阳也不会让她去别处。
杨芳跟着熙公公来到了凤仪宫,杨芳一进凤仪宫,看到太后,就哭了起来:“母后,母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太后也哭了起来,说道:“好孩子,母后知道你不容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姑侄二人抱头痛哭了一顿,因为先帝的死和冯真的死本就伤心的太后,见杨芳如此伤心,只好忍着不适,跟她说一些能让她想开的话,杨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太后又说道:“你日后就留在我宫中吧。等这事过去后,母后会再做主给你选一门好亲事。你是个好孩子,可惜真儿是个没有福气的。”
“母后,一女不嫁二夫。我是不会再嫁了。”
“听话,既然如今真儿已经不在了,你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唤我一声姑母吧。免得听到你如此唤我,你我二人都徒增伤心。”太后说道。
杨芳点点头,在凤仪宫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