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不能要。”

两个声音，截然不同的答案。

慕清轻虽然在车上只是听小哥哥那样问自己，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在小哥哥说不要孩子的时候，还是心里一痛，眼眶蓦地就红了。

而对于君筵宴来说，三个字仿佛已经耗尽了这个从未低过头的男人的所有力气。君筵宴将脸埋在手里，没有勇气再去看自己说好要宠溺一生的小公主，哪怕一眼。

顾沐川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没有再问，悄悄的出了门，留给了两个人绝对安静的空间。

慕清轻擦了一下眼泪，带着哭腔着声音却又格外清晰：“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要？”

君筵宴抬起头，眼眶也是罕见的红了，声音不可见的有几分颤抖：“他不正常。畸形胎儿的存活率率本就不高，而且母亲也没有完全的存活率，到时候他也许会要了你的命。”

“不正常？就因为他可能有条尾巴你就要杀了他？！”澄澈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片刻后却又软了下来。

“小哥哥，我求求你好不好，呜……把宝宝留下来，我想要他，哪怕我死，我也想要他。”

慕清轻眼眶里盈着泪水，希望君筵宴能够答应自己的祈求。

她知道，如果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坚持要流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所以自己只能求他。

君筵宴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擦干慕清轻脸上的眼泪，面色冷静而轻柔。伸手抓住慕清轻的手腕，说出的话，却令慕清轻如坠入冰窟一般。

“清轻，不行的。这次听小哥哥的好不好？就这一次，以后什么都由着你？嗯？”

一片沉默，慕清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挣开了君筵宴的手，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陌生。

男人的眼中，冷静，决然，狠戾，冰冷，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慕清轻从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与恐惧，那是对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说出的话，平静的让她觉得害怕。

这个男人现在爱自己，所以可以将一切威胁到自己安全的因素都除掉，这里面，包括有着他自己血脉的孩子。

那是不是她也可以认为，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他了，他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像货物一样处理掉，就像现在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一样？

这个男人曾经用十年时间将自己救回，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要将自己的宝宝杀死。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清轻眼眸干涩，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面前的这个男人。

也是，粗略回想一下，这么些天，一直都是自己在对他吐诉自己的曾经，都是自己的过去。

而自己对这个男人，几乎没有半点了解。

她能感受出来，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普通的少爷能有的地方。

即便这个男人是传说中五少中最神秘的二少，就算自己是传说中二少正经结了婚的妻子，也绝对不至于到这种隐秘的地方做胎检。

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半点都不知道。

慕清轻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