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嘉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她扶起来:“紫月姐姐不必惊慌,你都说了让她别去后山,可是她自己非要要去,冥君知道了又如何,能拿你怎么样?即使他是冥君也得讲理的不是。”
紫月被扶起来,可是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那阴冷的语气,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做的事,那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的双手颤得不行,年嘉月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一丝不耐烦,这样不中用,怪不得这么多年了只能做个仙娥。
她转过身倒了杯热茶,然后递给紫月,亲亲热热地道:“紫月姐姐别怕,我们名字里都有个月字,我可是拿姐姐当我亲姐姐的,还会害你不成?”
紫月睫毛颤了颤,手上的热茶给了自己一丝温暖,不那么冷了,可是他还是胆怯地道:“那冥君实在太宠着公主了,若是公主有什么问题,奴婢真的会死的。”
年嘉月握住她的手安慰地笑着道:“瞧姐姐想的,我与玄鲛公主同为水系之人,她还差点成了我嫂子,我们从小又常一起玩儿,我怎么会让你做伤害她的事呢。”
紫月抽回自己的手,嗓音还是有些颤抖:“真的不行,公主刚来凤仪宫住的那一晚,冥君在阁楼外面守了一夜,后来好像不在了,公主身边还是安插着高手的,不然那日娘娘和鬼君也不会那么快就赶到后山把人救回来。”
紫月虽然真的很想晋升一级称为正儿八经的仙子,而不是成仙了也为人奴婢,伺候他人。
晋升虽然重要,可是也不能为了晋升命都不要了。
年嘉月虽然待人极温柔和顺,也在画眉天妃宫里呆了这么久,让自己晋升称为仙子对她来说小事一桩,可是她让自己做的事明明就是要伤害玄鲛公主的啊,到时候让冥君发现了还得了。
年嘉月低头思量了一下,确实,玄鲛身边确实有一批出众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使她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找凤仪宫的人。
可是这个紫月,实在不堪大用……
本来已经派人传话给娘亲了,直接杀了便是,可谁知娘亲竟然也没得手。
年嘉月的手微微攥着,指甲埋进自己的手心里,有些钝钝地疼。
或许那个女人就没有想过要杀死玄鲛,说是他们娘亲,可是却从来没管过他们的娘亲。
一定又是和别人做什么交易了。
她永远搞不懂那个女人,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明明只需要给一点点帮助,哥哥在南海,在水系的位子都能坐的牢牢的,可是就连这一点她也不愿意给。
年嘉月的手微微使了使力气,尖锐的指甲终于划破了手心,有湿热的东西在手掌中弥漫。
也罢,那个女人不愿意动手,就让她来,谁也不能毁了哥哥的梦想,水系之王,只能是哥哥。
紫月哭着哭着好像闻到了空气里有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儿,她微微低头,扫过年嘉月紧紧攥着的手,然后又抬起头不敢说话。
年嘉月被疼得回过神来,还是温柔热切的笑:“紫月姐姐不必害怕,你也知道,我哥哥和玄鲛公主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