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枫轻轻掀起了薄被,盖在了段溪的身上。
“不用你这么好心。”
段溪趴着,声音被身下的枕头挡了回去,让人听起来有些空灵,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
“我、乐、意!你是我的女人,你如果感冒了,还要花我的钱来治病,给你盖被子,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本来是真的担心她、怕她会感冒的,可是没想到她这个女人这么不识抬举,大boss也只能说气话堵堵她的心。
“禽兽不如!”
又是腹腔按住胸腔发出来的低沉声音,霍子枫当然了解他在段溪心中的禽兽形象已经稳固如磐石,可再次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无法控制的伤了心。
霍子枫叹了口气,从床上跳下来,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枕头,回眸看了看那躺在床上已然是一具死尸相的段溪,黯然神伤。
他像一只挫败了的雄狮,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段溪开始的猜测是错误的,霍子枫他没有出去屋子,而是转弯去了卫生间。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惊的段溪浑身一颤,霍子枫故意使劲的把门甩上,来宣泄自己的怒气。
段溪不知道他拿着被子、拿着枕头,去卫生间做什么了,她也没有心思、没有力气再去猜他的所作所为。
只是,这一夜霍子枫躲进了卫生间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段溪早上醒来的时候,霍子枫已经走了,因为他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和领带都已经被他拿出去了,这是他的习惯,不穿的衣服,他会拿到衣帽间,等着苏珊来洗。
段溪感到浑身发软,昨晚的运动量太大,她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可是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八点了,起来收拾收拾再去赶公车时间也就刚刚好。
于是,她撑起手臂,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坐了起来,双腿移下床沿,穿上鞋子。
轻轻的弯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一个小小的药瓶中取出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拿起手边的水杯冲了下去。
然后,段溪准备把那小小的药瓶,放回抽屉里,可是她手滑了,药瓶掉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
霍子枫突然回来,站在门口,诧异的盯着段溪问。
“没、没什么,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段溪吓了一跳,她慌忙的把药瓶捡起来,重新放回了抽屉里。
“拿文件!”
霍子枫的回答一如往常的冷冽,他没有再搭理段溪,而是走去了落地窗旁的小桌子上,翻看着上边的文件。
段溪猜测他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慌乱,所以便放下心来。
她艰难挪步去了卫生间,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这样,能让她有种与霍子枫隔绝开来的安全感。
她像往常一样的走到镜子前准备洗漱,可是她从镜子里看到的,竟是非常离奇的一幕:被子褶皱的摆在浴缸里,周围是散落一地的枕头填充物和被撕裂的枕套。
段溪不知道昨晚在这间洗浴室里发生了怎样的纠结和痛苦,她唯一知道的是:昨晚,霍子枫是在浴缸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