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在哪儿，当然在家睡觉啊？”电话对面的程辛沁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跟妈学着半夜打电话查岗呢！妈都好几年不差爸的岗了。”

“那还不是因为爸的腿受了伤？”程琛拽开门往外走，“你少转移话题，你真的在家？”

“在啊！”程辛沁笃定地说。

“那好，我现在正往你家走呢！”程琛说，“如果你在家，就把门打开！”

他和程辛沁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东西两角，走过去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

“好吧，我在公司。”程辛沁立刻缴械投降，她打了个哈欠，说，“你休假嘛，事情太多了，都要我一个人处理。”

“月底儿了，还有那么多的帐要挨个核对，一些新的项目还得批示，。”程辛沁大倒苦水，接着，“对了，还有你收购的破茶园，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茶园？”程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曾经收购过茶园，“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自己买的你自己都不记得吗？”程辛沁成功转移话题，干脆把对羽真梵的不满也一股脑倒在了程琛身上，“自己干的事情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

“前两天刚做完的事情，转眼就不失口否认，这样也算是有担当的人吗？！”

“三五岁的孩子都干不出这些事儿来！能不能成熟点儿？！”

……

“姐、姐、姐，不就收购了个茶园么，你至于么？”程琛把电话拿离耳朵，打断程辛沁的话，“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哪儿都很舒服！”程辛沁越说越气，“别说话，我要睡觉了！”

“你少来！”程琛忙说，“你只要生气就会喋喋不休，就你刚刚说的那些，绝对是哪儿有问题！”

“你管我！”程辛沁对着手机吼道，吼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琛：“……”

他立刻折回家，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往车库走。

—

林雅猛地坐了起来，她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眼泪顺着眼角湿了太阳穴，她紧紧地抱着双腿。

一个晚上，她已经做了三次噩梦。

三个梦不尽相同，但是又有相似之处。

第一个梦里，她梦到自己被人脱光了、丢在了满是血水的浴缸里。

鲜红的血水沾染上她的身体，立刻把那片地方染红了；她好容易挣扎地掏出那个地方。

她跳进河里，用力搓洗，但那些红色怎么也不会褪掉。

第二个梦里，她梦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用一根足有拇指粗细的皮鞭抽打。

皮鞭所到之处，衣服纷纷破裂，殷红的血液从那些破裂处流淌出来，滴在地上。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了一层白雪；殷红的血液滴落的上面，居然开出了曼珠沙华。

第三个梦里，她梦见自己被人追杀。

对方骑着狼，比人还高大的狼一直追在她身后。

她知道自己要逃离他们的视线范围，但是她的腿根本不可能跑过狼。

没一会儿，那头狼就追上了她，一口咬住了她的大腿。

林雅吃痛，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骑在狼背上的那个人从狼背上翻身下来，一把她捞进怀里，低头吮吸她腿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