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家里钱充足,协议写好了,一起去了房管局,把名字更改了,这就算买卖成功。
处理完也快到晚上了,刘建国还想去送刘淑芳,被她给拒绝了。
“我和海凤两个人呢!没啥怕的,你还是别折腾了。”
刘淑芳心疼大哥,这十冬腊月的,来回跑几个小时,人都冻成冰棍了。
刘建国见妹妹执意不肯,也就没有坚持,兴匆匆的回家了,以前是租的房子,总有种没根的感觉,现在好了,他算是在城里扎了根。
刘淑芳和海凤往家里走着,一路上海凤试探着和她说话,她都没理睬,这让宁海凤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和嫂子搞好关系了,现在好了,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她很怕嫂子再也不理她了,可娘叫她来看着嫂子的,她也不想让别的男人把嫂子拐走,心里纠结的难受,小脸就苦哈哈的抽在一起。
勘探队里,宁海涛这些天心情很不好,以前每周都能接到淑芳的来信,现在已经两周没有给他来信了,这让他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这样一想他更是坐立不安了。
由于心不在焉,领导布置任务的时候就开了小差,听错了地方,他领着三个人一起出发,却走错了地方,实际上往红君听见了领导下达的任务是哪里,却没说,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领导说的一个山沟,没办法,又返回来,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无功而返,劳民伤财,受到了领导的严厉批评。
修眉紧锁在一起,累点他不怕,苦他更不在乎,就想知道淑芳和娘的消息,不然他不安心。
可是因此耽误工作使他头脑敲起响钟,他才认识到自己责任的重大,马虎不得,这次他吸取了教训,向领导表决心,不会再失误,坚决完成领导布置下来的每一项工作。
站在边上的王红君,阴鸷的目光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变了几变,本以为他犯了错又被队长严厉批评,他的组长肯定被拿下,自己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哪想到还只是一个批评而已,组长照样还是他。
背在身后的双手攥成拳,牙齿咬的咯蹦响,他嫉妒这男人,更恨他。
看着宁海涛一圈一圈的跑,他的嘴角勾起一边,露出一抹狞笑,转身离开操练场。
职场干不过你,我就让你情场失意,弄好了也能帮了我妹妹。
明天又是邮局通讯员来取信的日子,晚上的时候,大伙都坐在灯下写信。
宁海涛凝眉看着已经写好的信,总觉得还少点啥?直到在最后一页加上一句:“我很想你,梦里都是你,我爱你,你爱我吗?”
这才算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像在家的时候,他现在很慌,淑芳那么漂亮,有个虎视眈眈的张强,他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如坐针毡,真想现在就能回家,可是作为新职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两地相思苦,有的他受了。
别的还好些,作为一个有过女人的男人,长夜漫漫很难熬,尤其是想媳妇的时候,真的恨不得把枕头当成是她,好好的爱一次。
谷欠望这东西,越是压抑,越强烈,何况他的身体素质超强,又是生龙活虎的年纪,不想女人,除非他太监了。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的就把信送到门卫收发室,到时候有人统一来收,帮他们邮寄走。
不然邮局太远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寄信,他的信很厚,每天写一张和日记似的,十五天也不少呢!
收发室的小同事看到他笑了,每次都是他送来的信最厚。
“宁海涛你真节约。”
他笑着打趣宁海涛,主要是来的同事里,只有他和一个来自偏远山区的小同事,节俭到令人发指,一分钱都不乱花,有钱都邮寄回家去。
这不是,为了省邮票和信纸,弄这么厚一封信。
“浪费可耻,节约光荣。”
宁海涛直接给了小同事一个口号,一本正经的样子,令那个小同事也不敢再打趣,否则就是浪费可耻那伙的。
他走后不久,王红君也来寄信,他每次来都和小同事说几句话,递一根香烟,抽完烟才离开。
所以小同事看到他先乐了,扬起嗓门和他打招呼:
“王红君,你也给家里寄信啊?”
“是啊!不放心家里人,我妹妹很可怜。”
王红君说着把手里的香烟递给小同事一根,俩人开始吞云吐雾,这时候香烟是好东西,没钱可舍不得买,都是用烟叶卷了纸,抽抽解馋的。
小同事深吸一口,陶醉的吐出一个烟花:“别说,这大前门就是比卷烟好抽,我跟你说,卷烟特呛,吸多了爱咳嗽,难受着呢!”
王红君吐出一个烟花,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吗?我抽过一次,没辣死我。”
说话间又来了几个寄信的同事,看收发室的同事忙着去接收信,王红君翻动那些信,看到宁海涛那封厚厚的信后,双眼微微的眯起来。
“我先走了,你忙吧!”
小同事在忙着接信,王红君呆着无聊,和他打了一声招呼,走出收发室。
门外下着小清雪,洋洋洒洒的雪花,自天空中飘下,被寒风一吹飞落在地上。
刚刚扫过的勘探队大院,转眼就又覆上一层清雪,负责打扫院子的同事,一个个苦不堪言,只能拿着扫帚不停的扫。
王红君将手里的烟头弹飞,竖了竖领子,迈开大步走向风雪中。
刘淑芳和小姑子回到家,进门看到张三花喊了一声娘就不再说话,开始忙着酱小鸡。
张三花看出儿媳妇今天情绪不对劲,再看到小闺女望着她怯生生的目光,双眉不由皱起来。
对着海凤招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回东屋。
“你和你嫂子怎么了?”
她最先想的就是海凤把刘淑芳气到了,皱着眉问她。
宁海凤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娘交给她的任务,嫂子也不会跟她生气。
“还不是因为你。”
心里有气,和她娘说话就带着埋怨,张三花听了就不高兴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定是你不听话,你嫂子才生气的。”
宁海凤见娘冤枉她,忙着解释,声音就有点高。
“才不是,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亲,我看到了,然后她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