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袭击那天,她们上饭店吃的饭,吃过饭他还把自己送回家,只是不知道他被袭击是因为她,还是真的被抢劫,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越想越害怕,这人比之前的孙老蔫吓人多了,而且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下手也狠,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一刻,她脆弱了,很想让海涛回来,有他在她就不会这么怕了。
可是想到海涛在训练场上的英姿飒爽,好像他骨子里就该是个兵,那是他的梦想。
把头埋在水里,努力压下心里的恐惧,不行,她还是不能耽误他。
猛的从心里抬起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洁白的面颊往下淌,用力晃晃头,不能扯海涛后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青山是归国华侨,他的案子必定会受到重视,想必调查起来,那人也逃不掉。
以后她小心点,家里再多养两条狼狗,她也少出点门,应该就没事了。
在心里安慰自己,那股恐惧还是无法抹去,只能尽量忽视。
不然,她紧张,全家人都会跟着担心。
这天之后,刘淑芳和大哥一起去买了狼狗,去厂子配料的时候,她要求厂里派车接她,总之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这样过了半个月,倒是相安无事,六月末七月初,马上就进入到盛夏了,天气已经非常热,闷的让人上不来气。
这半个月时间,她没有看到过王青山,听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她的服装厂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这天她觉得做为一个厂的同事,咋说也该去医院看一眼,不然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最开始也是想去的,可是听说在特护病房,谁都不让探视。
加上她自己也是提心吊胆,不愿意在外面多逗留,过去这么久了,她多少有些松懈,也许是她自己吓自己。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不然整日里惶恐不安,还能做什么?
找到董事长办公室,发现王青云看起来很憔悴,人也老了几岁的样子。
看到她来了,王青云疲惫的抬手让她坐下,声音里带着懊恼:“早知道青山会这样,我就不回来了,在国外经营我的甜品店多好,现在看到他像是没有生命似的躺在那,我这个大哥揪心啊!”
王青云也不问刘淑芳来干啥?神情哀伤的自顾自说着,出事后被后悔折磨的吃不好睡不香。
他可就这一个弟弟,真死在中国,老王家到他们这一代算是结束了。
“王董,王厂长还是没有醒?”
刘淑芳试探着问了一句,不问还好,这一问王青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没有,我把美国的专家都请来了,说是脑袋里有一块淤血,位置靠近脑主干,手术后也没敢动,只能让血块自己吸收,可是要吸收到什么时候?”
王青云用力砸了一下桌子,他有钱,却救不了弟弟的命,这简直是让他快急疯了。
“那是等着血块自己吸收?”
刘淑芳试探着问了一句,以前在书上和电视剧里看到过,就是不知道王青山是不是这种情况。
“再等俩天,若还不醒来就得再次开刀,变成傻子也比死了好,我至少还能看到他。”
王青云说到后来,眼泪就流下来,不是万不得已怎么能下这个决心,他的弟弟可是很优秀的,那么聪明,还指着他光宗耀祖呢!
刘淑芳听完觉得很可惜,那么优秀的青年就这样傻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怀疑王青山之所以被人袭击,也许和她有关系。
实在是太巧合了,他和她吃过饭就被人袭击,之后村里就被人下毒,然后她就被人陷害差点蹲了监狱。
“那.......有没有线索?”
刘淑芳比较关心这件事,若是抓到人了,那么就是她自己多想了,根本就与她无关。
“没有,出事的地点很偏僻,在市场拐弯的地方,哪里是三.角胡同,根本就没有人看到。”
王青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弟弟去那里做什么?
家里有佣人,根本就用不着他去买菜,那边鱼龙混杂,想找到抢劫他的人不容易。
刘淑芳脑袋嗡的一声,市场附近的三.角胡同,她知道那是啥地方,应该是王青山送完自己,回来的路上遇到袭击的。
“我能去看看他吗?”
刘淑芳费力的说出一句,她打算试试井水能不能救醒王青山,总好过就看着他那么傻掉,瘫掉的好。
“你......”
王青云犹豫了,他知道弟弟有多喜欢刘淑芳,也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的外表的,总是耍帅,他应该不希望刘淑芳看到他如此虚弱憔悴的样子。
“我看看他,同事一场,算我的一份心意。”
刘淑芳看到王青云眼中的犹豫,皱了皱眉,恳切的开口,游说王青云。
“好吧!我弟弟对你......也许你去喊一喊他,可能就会醒过来呢!”
王青云抬头看着刘淑芳,想到弟弟对她的喜欢,万一能有奇迹发生呢!
“那好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您到车里等我,咱们一起走。”
刘淑芳得到他的同意,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她需要回去把井水带点出来,趁着没人给他喝下去。
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机会了,把井水拿出一点放在水杯中,她的杯子是那种带盖子的,拧上之后也不会漏水。
把水杯放进兜里,外人是看不出来的,这才离开办公室。
走到厂院里,看到王青云已经在车里等他了,司机看到她出来,忙下车帮她开车门,这也都是王青山平时教他的。
到了医院,刺鼻的药水味闻着很不舒服,这已经是她第n次来了,每一次都是为了别人。
今日来也是同样,王青山的病房在三楼,最贵的高干病房,单独一个人住,环境还是不错,一般人没资格住,这也是他的华侨身份起了作用。
刘淑芳跟在王青云身后进屋,看到病床上的王青山时,刘淑芳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干瘦的身体藏在雪白的被下,几乎看不到被的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