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宇文季北便再也没有见过韩七溪。
也未能扮成黑衣人去探望她。
只不过,这几日,他也暴躁的像只炸了毛的猫。
对着下属连连发脾气,连庞墨都未能幸免。
摔了各种瓷器不说,他还将最爱的墨宝都砸了……
书房已然成了他的卧房,几乎所有靠近他的东西,都惨遭暴虐的欺负。
门口的仆人连送饭都不敢进去送。
以前的王爷从不挑食,什么都吃,也不会嫌这难吃,那难吃。
可自从那日,从冷暖阁回来之后,便像换了个人一样,就连菜里面放几粒玉米,都能把仆人骂个狗血喷头……
这可吓得仆人根本都不敢进去送饭。
光是骂也就算了,一个老仆伺候了王爷十来年,都未曾被责备过一句,本来也是尽心尽力,如往常一样。
可谁知,竟因和关系好的嬷嬷多说了两句话,就被调到门口站岗去了。
岁数已高,却仍要日日久站,老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呢?
这不,王爷又要吃饭。
几个仆人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推搡。
“你去吧,王爷最喜欢你。”
“还是你去吧,王爷比较认可你。”
“别说了,王爷自从跟王妃吵架之后,直接就变了个人!没有谁是他能看得入眼的。”
“王妃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被王爷禁足一个月啊。”
“都说,是王妃杀了人。”
“杀人?”
“可别胡说,让王爷听见。”
一脚,房门就被踹开。
宇文季北从屋里气势汹汹的出来,吩咐道。
“你们俩,都不用来了。”
宇文季北的内功能够帮助他提升听力,即使他们压低声音,他也完全能听得清楚。
两个奴仆也不是新人,已经在王府呆了很久,宇文季北也一直待人不错。
所以,他们也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两人将餐盘放下,连连叩头,“王爷,是我们错了,请王爷恕罪,请不要赶走小的。”
“小的早已无家可归,是王爷收留了小的。王爷请网开一面,饶过小的吧。”
两人也知道,此时只有宇文季北大发慈悲,才能放过他俩的罪过。
“那,你们俩去领棍,一人二十棍,便可留下。”
宇文季北眼睛都不眨一下,两人便叩谢王爷。
二十棍?
宇文季北平日都不爱体罚仆人,可如今这是发生了什么?
算了,与没有饭吃相比,二十棍已经算轻的了。
两人悻悻的离开。
宇文季北拿着饭食进屋,刚坐下,庞墨就又来敲门。
“进来。”
宇文季北拿起银筷吃了口菜,吩咐道。
“王爷。”
庞墨抱拳作揖,以示恭敬。
“进来吧,怎么突然过来?”
宇文季北现在也不想见到他,最好谁都不见,闭关!
他心情现在烦得很。
“王爷,属下想来,和您谈谈。”
庞墨的话说的已经很委婉,可还是引起了宇文季北的脾气。
“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上,“怎么?连你也想来教训我。”
庞墨连忙跪下,“属下不敢!”
“算了,坐。”
庞墨是他多年的兄弟,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连他都说不上话,那也就没有谁能和他分享秘密了。
“王爷,容属下说一句,您最近有些暴躁。”
庞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暴躁?我有吗?你看出来了?”
宇文季北边将饭菜塞进嘴里,边说着话。
“真的,很暴躁。不是一般的暴躁。”
庞墨很是慎重的看着身边的宇文季北。
“所以?”
宇文季北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的情绪一直管理的很好。
直到遇见了,那个妖精!
“要不要,跟王妃谈谈?”
庞墨似乎想尝试着解开宇文季北的心结。
“不要!”
很显然,宇文季北并不想。
而且,他似乎很是抗拒接近真相。
他害怕得知真相。
他唯一有过动心的女子,若是真的是间谍……
难道要他去手刃她吗?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调查一下?”
庞墨也想尽快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不然,受苦的可是他们这些属下。
没完没了的承受宇文季北的脾气,但是,还一句抱怨的话都不能说。
“调查?”宇文季北其实这几日也被自己折磨的够呛。
以前最爱的吃食,现在感觉起来也是味如嚼蜡,脾气也有些控制不住。
“是的,就让属下来调查吧。”
庞墨无疑是能够信赖的人,宇文季北自然是放心他去查。
可是……
见宇文季北十分犹豫,庞墨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喂,我还没说话呢?”
宇文季北将手上的公文拍在桌上,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是已经默认了吗?”
庞墨这算自作主张吗,他知道宇文季北不会罚他,便以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
庞墨先是走访了萍姨娘府里,又去探望了一直监视七溪的奴仆。
得到的评价似乎都没有什么疑点,只是说七溪的性格有着决定性转变,绝不同于以往的懦弱,如今的坚韧、聪慧、果决,都是明显的改变。
这次,庞墨竟还去找了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