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哲与梁淮南及领头医生聊了聊,秦家管家就遣人送来了早饭。两人边吃早饭边等报告结果,秦思哲掏出手机顺手就给季之羽打了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可是打一个,季之羽就挂一个,再打,再挂。
男人的脸已经很不好看了,放下了刀具准备发短信,坐在秦思哲对面喝着清咖的梁淮南看好戏似的咧着嘴乐,季之羽的电话这时候倒是主动打了回来。
看着屏幕上两人相拥的照片和屏幕上悬挂着的“小羽毛”,秦思哲眉眼一下多云转晴。
“没起?”
“起了……刚刚给妈妈做早饭呢,手腾不出来接电话,我怕吵着妈妈……”季之羽的声音柔柔弱弱的,透着股新鲜的娇嗔和微甜。
秦思哲皱了皱眉,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八点不到:“才几点,为什么不多睡会?”
“我妈妈吃不惯外头的早饭。”
“你妹妹怎么不做?”
“她已经为了照顾妈妈不住校了,学校离家很远的,来不及。”
秦思哲捏了捏眉头,他从未应付过这些柴米油盐的琐事。对他来说,即便年少漂泊那几年,沈梦川身体尚可的时候也亲力亲为,顺遂的大部分时候,吃穿住行都好像是佣人们料理,他要的自然而然的摆在那儿的,从不用他操心。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的记下了什么。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那我挂啦,我得把蛋羹端出来。”季之羽隐隐感觉男人的呼吸有些粗重,不会不高兴了吧?但是他打电话给自己,她还是高兴的。
昨晚的一切像个梦,只有反复确认,她才觉得那么真实,真实到不可思议。
“做完了早饭有事儿?”秦思哲记得她乐器店上班是午后。
“去muse,下午上班前可以排练3个小时,我和思柔他们约好的。”
男人扔掉了刚刚随手抓起的笔,“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哼,你们倒是勤奋。”
梁淮南皱着眉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男人,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真是脑子坏掉了。
“不,不是去找柯泊远。我们乐队还是要排练的嘛。”季之羽赶紧补充。
“没了吉他手,怎么排练?”秦思哲闷头寻思:莫不是昨晚捏的那小子脱臼不够力道?
“我们有替补的,叫阿峰,泊远也是玩票性质的,有一半的演出他都不会参与的。毕竟他是老板嘛……”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欲盖弥彰,季之羽还是一口气说完了。
阿峰……又是一个男人。好好的乐队不能都是些姑娘么,哼。
秦思哲心里腹诽着,但是没有说出来:答应了尊重她,就不要在细枝末节处揪着不放。
“思,思哲……”季之羽试探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像股电流击中了男人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情不自禁回应了一下,声音温柔的像耳语:“恩?”
“你,你不上班吗?”
秦思哲捏了捏眉头:“马上出门。”
“哦,那你记得吃早饭,不要饿肚子开车,不然思想不集中哦。”
“……好。”
“那我,挂了哦……”
“小羽毛,晚点见。”
女人轻笑了一下,终是挂了电话。
秦思哲低头捡起餐具继续早晨,梁淮南不露声色的问道:“所以我昨晚跟你说的,你要不要考虑?”
“说了什么?”和小羽毛在一起,手机仿佛失去了意义。
“试试我们的新药,对荷尔蒙分泌失调有起效。”
男人板起脸盯着梁淮南,后者被自己的胡说八道逗的笑不停。
待一切体征报告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10点,医生再次确认沈梦川现在身体内癌细胞控制的非常好,确实是一个唤醒她意识的好时机。
梁淮南看着一脸肃穆的秦思哲,咧了咧嘴,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一刻不停的看着,不会有事儿。”
“我哪儿也不去。”秦思哲定定的看着被褥下小小的母亲。
电话铃声响起,秦思哲拿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走开接了电话,是秦家的宅电。
“爸,我在妈这儿。”
“恩,一切都很好,马上开始注射,医生们都在。”
“现在吗?”
“没问题。好。”
梁淮南指挥着护士们给沈梦川做身体皮肤消毒时,就看到秦思哲阴沉沉的从走廊尽头回来。
“我得回去了。”
“不在这儿守着?老爷子的电话?”
秦思哲不说话,但是梁淮南也料到了。他看着躺着的女人,转头轻叹了口气:“放心,有任何进展我都告诉你。你放心的回去吧。”
“拜托了。”
秦思哲转身就走,看着他冷峻落寞的背影,梁淮南摇了摇头:昨日还在上演伉俪情深,今天再看,不过是秀一场。
-------
秦思哲到秦氏旗下的休闲山庄的时候是晌午之时,晴空万里下气温骤升。
在专人的引导下,秦思哲去贵宾室换了白色的球衫,卡其色的休闲裤,给男人凉漠的气质平添了三分潇洒肆意。
秦思哲到了五号球场的时候,全场的目光都不由得聚焦在他身上。
“思哲来了!”
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打了几杆便挥不动杆的秦渊一看到儿子来了便撑着拐杖起身去招呼他,旁边金发碧眼的两个人也跟着起了身。
秦思哲快走了两步上前虚扶着秦渊:“爸,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昨儿忘了告诉你,今天我约了lelix集团总裁公子与千金来打球。我是老骨头了,你来替我!”
翻译在一旁小声翻译着秦渊的话,年轻男子身边漂亮的姑娘听闻笑出了声音,用法语欢快的跟翻译说着:“翻译先生,麻烦告诉秦先生,他一点都不老呢!”
闻声的秦思哲淡淡的瞄了一眼站在秦渊身旁,同样也穿着高尔夫球装束的年轻男女,略略颔首以示礼貌。
“爸,天热,体力不支是正常的。客人们也累了,我们去室内凉快凉快吧。医生说,您不可以太累。”
这几句话说道了秦渊的心里,他乐得点头,带着儿子转向身后的客人作了介绍:“lelix先生,lelix小姐,这是我的犬子,秦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