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春桃拗不过靳安,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留两人讲话。季之羽在电话这头听着靳安那边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许久她笑了一下:“我是不是个扫把星,谁跟我做朋友都被牵连?”
靳安没像往日那样和颜悦色的安慰,他的额头一直在渗着冷汗,强打着精神说道:“扫把星的不是你,是那个已经疯了的秦思哲。可是小羽,我还是看出来了,哪怕他疯了,你也选择他,是不是。”
季之羽沉默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说明。靳安突然觉得自己相当可笑。拼死想把她抱出来,可是秦思哲只是动了几棍子,季之羽就又跟着他走了。靳安心里明白,她并不是屈服与秦思哲对自己的暴力威胁,而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没人可以替代秦思哲。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对不起。”季之羽吸了口冷气,她明白昨天的一切不过是秦思哲下的一个局。她与靳安,都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中的人。
“你一直对我说对不起,可是我要听到的不是这些。”靳安止住了话语,暗暗吸了口冷气,舒缓身上的疼痛。
一丝丝冷气声从他嘴里泄露出来,季之羽的心猛地一揪:“我想去看看你。”
“不用了。你现在怕是被你的好情人严密监视着,你来,我只会更遭殃。”靳安说着,修长的手指却捏了起来。他何尝不想此刻看到她,可是他也知道,季之羽来,秦思哲肯定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她,囚禁她,甚至,变本加厉的占有她。
他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他们有任何复合迹象。靳安心里希望,季之羽能够挺过去。
过了一会儿,季之羽再次张口:“我准备走了。”
靳安抓着手机的手一下攥紧:“都准备好了?”
“恩。妹妹说手术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妈妈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还是及时就医比较好。签证我下午就去拿。”
“几时回来?”
“不知道。云市不是我们的家,京市也是。舅舅早就不认母亲了,父亲生死不明。也许,我们母女三人要换个活法也未尝不可。”
“我派人……”靳安立刻说出口,可是还是被季之羽马上打断了。
“不,不要帮我靳安。忘了我,恨我,讨厌我都可以。春桃阿姨就你一个孩子与指望,你还有那么大的企业要运作。你的人生会很好的。”
“小羽,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父亲去世后执意要回中国?”靳安缓缓说道。
一个明晰的念头窜了出来,季之羽默了默,浅浅笑了下:“原因是什么不重要了。结果,我们都看得到。”
“没有任何转机了么?”靳安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
“没有。我想过再也没有纷争的生活。靳安,这样对你也好,对我也好,也许,对秦思哲也是好的。”
电话挂断。林思柔摸了摸鼻子:“我觉得靳安是我现在看来最好的男友甚至丈夫候选人了。”
“所以,我不能让他砸在我手上。”季之羽把电话还给了林思柔,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