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的眼睛在报纸上短暂逗留了片刻，很快转移开，继续望着道路的前方。

“知道。现在传的沸沸扬扬。”

季之羽立刻问道：“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受伤的人是谁？”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焦灼与迫切，饶是坐在后座的阿峰与林思柔都听出了端倪，两人也停止了笑闹，望向在开车的靳安。靳安逗留在季之羽脸色的目光较之于之前长久了许多，几秒后他还是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手上的似乎是秦家那个混血的儿子，伤势较轻。前几天在云市一个商业峰会上我倒是看到了秦思哲。”

靳安有意顿了顿，季之羽果然发问：“他怎么样？”

靳安嘴角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讥诮：“远远一看，倒是不错。”

林思柔在后座迅速翻动着手机，搜罗着关于那场凶杀案的始末，不久后找到了一个小论坛上，据说秦家帮佣流传出来的内部消息。

前排的靳安与季之羽已经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林思柔看了看他俩谁也不愿意率先说话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小羽，这个爆料里说，那天死的人是秦氏的一个女佣还有追上门来寻人的女佣男友。受伤的人是luis还有秦世睿……没有提到秦思哲。”

季之羽短笑了下，有些不自然的掩饰：“搞的我多关心他似的。不过是想知道秦家有没有人出事，毕竟那个秦渊我也打过照面。另外因为小岚的关系，我多多少少也和瞿家算是亲戚，luis也算是自家人吧。”

季之羽说的很快又很多，车内其他三人都各自思量着：这不是欲盖弥彰又是什么？

靳安的脸依然波澜不惊，不过那往日里春阳般的温度已经消失。送林思柔与阿峰下车后，像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季之羽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内心有点纠结该如何安抚他。

“去哪儿？去季家还是回你自己的公寓还是……”

靳安重新关了车门，转过脸看着季之羽。

邝曼文与季博明买了一套小别墅住着，过甜蜜的两人生活。季之岚搬去了瞿家，带着女儿与瞿印安和老太太住在一起。突然落了单的季之羽，又因为行程太过紧张，由靳安在云市寻觅了市中心的一套公寓单独住着，平时请了一个阿姨打扫做饭，别的时候都是一个人。

季之羽突然听懂了靳安“还是”后面的那个选项，她破口而出：“回自己家吧。”

靳安沉默着开启了车子，依然没有说话，季之羽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本想去爸妈家的。昨天收到爸爸消息，带着妈妈去日本玩了，三天后才能回来。小岚那儿你也知道的，又带女儿又筹备婚礼，自己忙不过来，我也不好上门去叨扰。我还是先回家，收拾收拾再约他们见面吧。”

“小羽毛，”靳安转过头看着季之羽。

“嗯？”

“你是解释给我听的，还是解释给自己听的？”

季之羽结舌。

靳安笑了笑：“解释给自己听的不需要说出来，解释给我听的，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