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轻叹口气。
他真的栽到这个小女人身上了,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他的一颗心早已遗失到她的身上,哪怕这颗心未来会千疮百孔,他也甘之如饴。
想了想,他又轻轻地掀开被子,露出沈惜惜受伤的膝盖。
沈惜惜像是在睡梦中受到了惊扰,身子微微颤抖一下。
司空连城的手掌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沈惜惜动了动,继续睡着。
司空连城找来医药箱,看着她缠着纱布的膝盖,眉头一皱。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这纱布应该是洗澡的时候打湿了,里面都渗出血来了,也不知道换,难道不怕感染吗。
傻女人,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抬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低哑隐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傻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沈惜惜自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还在睡梦中。
司空连城放轻手上的力气,慢慢的拆开沈惜惜膝盖上染血的纱布,那伤口处,因为长时间被沾水的纱布包裹,所以有些泛白。
看到那伤口,司空连城的脸色不是很好,果然感染了,这傻女人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真不知道她在国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司空连城心里气恼她,但更多的是心疼。
沈惜惜从小就是被沈家和他们司空家呵护长大的,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
他先用双氧水给沈惜惜的伤口处进行消毒。双氧水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沈惜惜疼得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脚。
司空连城赶紧伸手安抚她,同时轻轻吹着她的伤口,以此减轻她的疼痛。
沈惜惜渐渐放松下来,司空连城安抚她后背的手未停。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动作轻缓的给她上药,然后包扎。
整个过程中,沈惜惜都没有再动,有了司空连城的安抚,她似乎没有再感觉到疼痛。
做完这一切,司空连城重新帮她把被子盖好,他半跪在她的床前,默默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他知道,她吓到了,所以才会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安全感。
司空连城伸手,将她紧紧抓着抱枕的小手包裹进自己的手掌内。
“惜惜,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不用怕。”他轻声启口,声音异常温柔。
就这样,一直到了早上七点,司空连城估摸着她快醒了,起身准备离开。
他和她现在还不适合见面,她需要空间整理自己。他给她空间和时间,只希望她的心,能够明朗,最后的结果不会让他失望。
司空连城离开的一个小时后,沈惜惜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过床头的闹钟一看,已经八点多了。
她突然睡意全无,立马从床上弹起来。
膝盖处因为她的大动作,传来阵阵疼痛感。“嘶,”沈惜惜吃痛的低呼一声。也就是这一疼,让她想起来,她今天的课是在下午,所以她不用那么急起来。
沈惜惜坐在床上,看着膝盖处包扎着纱布的伤口,大眼睛里有些疑惑。
这包扎,怎么看起来和昨天晚上的包扎不太一样啊?
昨天晚上给她包扎的是专业的护士姐姐,伤口包扎得很漂亮。
而现在这伤口包扎,貌似丑丑的。难道有人给她换药了?
她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她睡着后发生了什么。
只是记得她昨晚睡得不安稳,梦中,似乎有一个人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从来没遇到过像昨天晚上的那种事,尤其是毛球那大滩的血,给了她不小的刺激,她确实是被吓到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梦中听到那个声音后,她便不害怕了。
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她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
那人的手掌也很暖,握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力量,让她觉得温暖。
沈惜惜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处似乎还残留着那令人悸动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