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脑子疼,心也疼。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既然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当然凭证也要一人一份啦。”
“姐姐,怎么办,我对你的味道上瘾了。”
“姐姐,其实你就是喜欢我的吧。”
“连城,我求你别吓我好不好,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你别吓我……”
“不必在意别人,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是,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那声音很熟悉,充满了霸道及占有欲,磁性且撩人。
大脑像是突然被劈开,似是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从她的脑海深处挤出来。
“痛,啊!好痛!”
惜惜整个人都蜷缩在小小破旧的沙发里,难受得直抓自己的头发。
不停地抽搐着,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痛……”
呻吟声越渐微弱了几分。
突然,一大波画面涌现在脑海里,惜惜承受不住,差点昏厥过去。
那些是什么,是她失去的记忆吗?
半晌之后,惜惜身体的抽搐才停止。呆滞着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只是那杏眸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她是沈惜惜……她是沈惜惜。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因为她的消失,她的家人,还有连城,一定伤心得悲痛欲绝。
还有余希,余希为她而死,她怎么可以忘记,她怎么能忘记这一切,她怎么能如此不痛不痒的生活了六年。
怎么可以!
沈惜惜茫然,自责,心痛,一时间各种感觉都涌上心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余希死了,而她消失了六年,她无法想象,这六年,她的家人,还有连城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她统统都不敢想。
只能任由无边的苦涩将她淹没。
夜里,沈惜惜来到东子家门外。
东子的爸爸是这个渔村的村长,也是唯一安有电话的人家。
她要,给连城打电话,一刻都等不下去!
还有,她也想问问,为什么她的手链,会在东子的手里。
杨大妈看到站在门外,身子单薄,面容憔悴的惜惜时,有些意外。
“惜惜,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快进来,夜里风大。”杨大妈赶紧将沈惜惜带进了屋。
“东子,快出来,惜惜来了。”杨大妈大着嗓门喊道。
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的东子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见了沈惜惜,顿时紧张起来。
沈惜惜却是看也不看他,对着杨大妈说道:“杨大妈,我是来借电话的。”
“借电话?”
“嗯。”沈惜惜点点头。
杨大妈疑惑。惜惜她什么都不记得,无牵无挂的,会给谁打电话?
“好,好,跟我过来。”杨大妈带着她走进里屋,指着一台老式的电话机,“自己打吧。”
沈惜惜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她记得的,是六年前的号码,这么些年过去,也不知道,连城他有没有换号码。
咬了咬唇,沈惜惜慢慢的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