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星初皱着眉，眼中有一抹戾气浮现。

自郁璃脱险，他原本强忍的失措、后悔、害怕绝望此刻都化作了怒气。

如果那天在简家，郁璃没有抢救回来，结果是怎么样，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原想将这份不安自行消化，可听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兰星初瞬间失去的理智。

“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宠着你放纵你，所以你连离开我都能随心所欲，是吗？”

哐当一声巨响，兰星初随手抄了个什么砸在了地上，“fuck，你是故意的吧，就仗着我爱你，仗着我没你不行！”

“我……对不起……”郁璃瞳孔缩了缩，嗫嚅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兰星初朝郁璃逼近一步，烦躁的扯松了胸口的领带，眼眶红的似是染了血。

他想到这些天内心的煎熬，就忍不住对面前的人又爱又恨。

“戒指随随便便就还我，分手也随随便便说出口，现在又说这些什么再也不碰我的话！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郁璃又往后退了两步，对兰星初愤怒而委屈的模样忐忑不安。

可除了无力的摇头，他却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当那双好看的凤眼中的柔情都化作凶光，兰星初看起来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暴起，择人而噬的兽。

“阿初……对不起。”

郁璃站在墙脚的大花瓶边，小半个身子都被花瓶挡住，显得很是可怜。

解释本就是最苍白的语言，而对不起这三个字却烂的连解释都算不上。

他找不到话安慰兰星初，也不敢靠近。

兰星初被郁璃眼中的恐慌刺到，气势顿时软了许多，“阿郁，你……怕我伤害你嘛？”

郁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躲藏的确有些伤人，于是从花瓶后面走了出来。

“我没有，你想多了。”

兰星初快速上前一步，用力将郁璃揽入了怀中。

“对不起！”兰星初一叠声的道着歉，生怕怀中的人就此离去，“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

自二人在一起之后，怎样的亲密都有过了。这是第一次，被兰星初抱着的时候，郁璃感到手足无措。

他无意伤害兰星初，却带给他这样深的伤痛，而到了最后，又是兰星初低头道歉。

什么时候开始，二人之间形成了这种恶性循环？

明明错的人是他，为什么妥协的人永远是兰星初？

优秀如兰星初，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要在自己这儿一次次碰壁，一次次低头，又一次次失去自我？

看着低头认错的兰星初，郁璃深觉他不该是这样，“不是的阿初，你没说错！”

“不。”兰星初摇头，“我明知道你生病了，遇上那种事现在又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我还说那么过分的话惹你生气，是我不好。”

“不是的，阿初！”

“阿郁，你原谅我。”兰星初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你不要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别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