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机会就在她愁苦时迎面砸来，得到《井中月》女二角色时，她惊喜得在家里痛饮了一夜，满心欢喜，觉得这是上天的垂怜。

因此同仇敌忾，厌恶莯茶。

虽然还不了解颜笙的喜好，但明确知道他厌恶莯茶，对吧？

方蕾想到这些，又有了底气：“本来昨天就该开工了，因为她迟迟不来，耽误到现在，唉。颜笙，我们这次演对手戏，要不要讨论一下？”

投其所好后，还得表现出敬业精神，趁机拉近距离。

剧本很美好，可惜颜笙没接。

他瞥了眼方蕾，淡淡道：“她昨天感冒，去了趟医院。”

方蕾愣了愣，一时捉摸不透颜笙话里的意思——反正提到莯茶，应该都是贬义对吧？

她想了想，耸肩道：“一点小毛病都得去医院，真娇气。”

颜笙听着这些话，莫名觉得刺耳，非常想反驳。

莯茶的表情怎么了？刚刚那骄矜傲慢的小模样，明明还挺……唔，可爱的。

她的体温那么高，一看就是重感冒，声音哑了不说，都站不稳了，怎么就小毛病了？

心下不悦，颜笙却没和人争执解释的习惯，礼貌道了别，也往休息室走去。

幽灵似的跟在他身后的陈涉这才现了形，吓了方蕾一跳。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敢跟上去。

总觉得颜笙不太高兴。

莯茶可真能作的，居然把涵养那么好的人都气成这样。

“怎么样！大小姐！”

一进休息室，方好问就嘻嘻哈哈地道：“刚刚颜笙和方蕾的表情您瞅见没？就跟吞了苍蝇似的……”

莯茶抬抬眼：“你是苍蝇？”

“不不不……”

“我是？”

方好问含泪：“您不是，我是。”

“冬天不该出现嗡嗡嗡的苍蝇对吧？”

方好问识趣地安静下来：“我错了。”

化妆师还没过来，莯茶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外面不比家里，说话多注意。”

方好问反应过来，乖巧点头，想了想，又有点担心：“大小姐，那个方蕾表里不一的，万一她说你欺负后辈怎么办？”

莯茶捧着水杯捂手，闻言掀起眼皮子：“她要是豁得出老脸，我就陪她玩玩，不然唱独角戏多尴尬。”

方好问的眼睛晶晶亮，安静聆听。

“我带着录音笔。”莯茶往椅背上一靠，懒得真的像只猫儿，语气轻描淡写，“昨晚她说的话都录下了，再去调监控视频，昨晚另一个应该是她助理，敲打敲打就知道该站哪边了。”

方好问的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徐临的描述里天真、纯粹、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的、永远长不大的莯茶，咽了下口水：“您怎么还随身带录音笔啊……”

莯茶呷了口茶，似笑非笑：“我还随身带着追踪器和刀，你信吗？”

方好问握拳，无比坚定：“信！”莯茶：“还有指南针、瑞士军刀、三.棱刺、麻.醉枪……”

方好问：“哇！”

莯茶：“蒙汗药、软骨散、化尸粉……”

方好问：“哇……嗯？嗯？”

莯茶：“鱼肠剑，蝴蝶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