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问攥着录音笔，青筋暴起，在心里默念着“不打女人老人孩子”。

莯茶忽然退后了一步。

然后一脚踹开了没掩实的门。

方好问：“……”

我也想踹！

“嘎吱”一声，休息室里边抹口红边发泄怨气的方蕾和助理成了石塑，僵硬地转过脸，见到莯茶的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张漂亮的面孔逆着光，竟显得有些鬼魅的阴森。

“方小姐。”莯茶的声音不高不低，“感谢你两次对我的脸的肯定和欣赏。”

方蕾活像被人迎面扇了好大一巴掌，扇得她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想扯下嘴角，却做不出其他动作。

“介于感谢，就提醒你一句。”她的语气冷淡，“想在这圈子里混下去，就得管住自己的嘴。”

方好问阴阳怪气地学那个助理：“就是！”

莯茶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过……你可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说不准明天就混不下去了。

方蕾听懂她话里的含义，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我……”

莯茶打断她的话，动作款款有礼，握上门把：“最后的忠告，下次说别人坏话时，记得关好门。”

话毕，门“咔”地一声，合上了。

方好问顿时失落：“我没看够她的脸色……”

莯茶瞥他：“你还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希望她去整容的话，顺便转转性别。”方好问摩拳擦掌，“我真的不想打女人。”

“我也不想。”

身后陡然响起道声音，方好问吓得毛都炸了，下意识挡到莯茶身前。

莯茶不动声色地给自己顺了下毛，抖了抖吓出来的鸡皮疙瘩，面上依旧没什么波澜：“颜影帝，你这偷听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颜笙靠在对面的休息室门边，无辜地耸了耸肩：“茶老师教导有方。”

他的目光落到挂着“方蕾”名牌的休息室门上，笑意略收。

虽然没听见方蕾说了什么，不过看方好问的反应，猜也猜得出来。

……现在换女配的话，陈导会是什么反应？

莯茶一眼看穿了颜笙的心思：“现在这个进度要换她，剧组平白废了大半力气，老陈的高血压大概会爆表。”

颜笙笑道：“茶前辈说得真轻松，和她对戏的可不是你。”

莯茶懒懒道：“谁说的，我还暗恋她呢。”

颜笙刚想说话，莯茶又看了眼时间，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走了。”

颜笙咽回未出口的话，盯着莯茶的背影。

他看到莯茶直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随即耳尖微红着，扭过脸，下颔微微扬起，一贯的骄矜模样：“颜影帝今天生日，劳烦替我许个愿，希望方小姐能安安分分地拍完这部剧。”

拍完再搞她。

颜笙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格外美好。

收了一早上“生日快乐”的祝福，好像都不如莯茶这别别扭扭的一句话来得动听。

他含着笑，绅士地欠了欠身：“我从不许这么无聊的愿望。”

还是直接搞她吧。

回片场耽误了点时间，好在最后及时赶上了飞机。

下午两点，莯茶掐时到达。主办方是莯茶长期代言的一个国际香水品牌，特邀了莯茶，还有知名影后帝洛遥沅。

莯茶和洛遥沅合作过不少次，曾经也被炒过荧幕情侣，私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