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朝堂江湖武林

“那么大师认为今后本世子当如何？”世子闲聊已久终于抛出了这么句话。

“自是习文，经商，学武，三路同进。”法师也不奇怪，反而坦然自若的说出这几个字。

“这就完了。”世子稍带愠色，不满的说道。

“那世子要去结交军中将领吗？还是要去结交朝中大臣，只怕世子想去结交他们，他们也未必愿意结交世子，那位昭颜郡主倒是与世子情投意合，只可惜他的父王蓝河郡王自己也有儿子，未必会将砝码放在世子身上。”法师静静的说道。世子也是聪明之人，知道法师即将进入正题，也不打断。

“世子虽处劣势，却也有优势，幼弟年岁渐长，性格却愈加顽劣，不服管教，无论骑马射箭还是诗词歌赋皆不精通，长此以往未必得王爷器重，世子此时当稳坐泰山，雷霆不动。”

“雷霆不动，大师说的也未必太简单了，虽说幼弟无才，但毕竟年岁还小，将来之事还不好说。况且还有一位正妻王妃，真当我的那位母妃是吃素的，母妃身边多有智谋之士，必然为其出谋划策，拉拢权贵，处处打压于我，长此以往形势会越加危急。”世子极为不悦的说道。

“老衲所指，自不是让世子全无准备，而是指不要拉拢朝中的文臣和武将，此二者一为平天下之能人，二为治天下之人，拉拢他们实在过于明显，若让王爷王妃得知，必惹他们不悦。”法师饮下一杯热茶，平静的说道。

“还请大师指点。”世子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居，对法师拱手说道。

“无论是平天下还是治天下，都需要聚集人力物力方可实施，而这天下的人力物力都在哪里？”法师反问一句，未等世子回答便说道。

“寻常之人只知在朝堂之上，在皇帝和那些文武百官手中，可皇帝和文武百官真能掌控这天下的每一处地方吗，贫僧看却未必，远离朝堂还有诸多被人忽视的地方，那便是武林，更准确的说是那些信奉墨家侠义的武林势力。”

“江湖武林之说在下倒也听人说起，却不甚了解，他们又有多少力量呢？。”

“江湖武林中人经常把江湖武林挂在嘴上，但贫僧说句不中听的，他们自己都未必知道江湖是什么，武林又有多大。都说居庙堂之远，离江湖之近，庙堂与江湖自是对立，庙堂是什么？自是朝廷，从中央到各州府的统治机构，如此一来，江湖又是什么？那些刀口上舔血的土匪，还是行侠仗义的大侠，那各种武林门派算不算是，如果是那么乡绅氏族，亦或是那些穿州过县的商贾，都是远离朝堂，他们上要应对朝廷官员的压榨，下要应对同行的挤压，土匪的抢掠，为自己的生计奔波，他们算不算。朝廷自古便在江湖之中安插眼线，拉拢豪强，甚至于诸多江湖势力的背后靠山便是朝廷，而江湖人士一在朝廷之中寻找权贵作为其靠山，很多江湖人士干脆就是权贵的亲属，他们到底算庙堂还是江湖。再说武林，武林是否就是江湖，寻常之人认为会用武功便是武林人士。若如此论断，军中多有武功高强之人，皇宫之中亦有大内高手，他们算不算武林人士，世俗乡绅家中多招揽武者守卫庄园，甚至干脆教其自家子弟学习武功，而武林门派呢，亦兼并土地租给农民耕种，收取地租，同时亦教其弟子四书五经，甚至赴京赶考，他们到底谁是大侠谁是士绅。”

“其实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武林，早已混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分不清谁，谁也辨不明谁。有斗争的地方就有江湖，小至一村一户，大到国家之间，可以说这朝堂就是天下最大的江湖。但如果非要细细区分，庙堂之下，皆是江湖，江湖之内却不全是武林。但是大部分人所说的江湖仅仅只是指武林并未包括那些商贾，乡绅。”法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歇下来饮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

“有斗争的地方就有江湖。庙堂之下，皆是江湖，江湖之内却不全是武林。”世子心中暗暗揣摩着这两句。“在下倒是对江湖和武林有了些许了解，但对在下又有什么帮助呢？大师想本世子去拉拢这些江湖人士，可大师自己也说了，朝廷早在江湖中安插眼线，暗中布控，只怕一切已尽在在朝廷的掌控之中，我如何去拉拢他们，若让朝廷察觉到又当如何解释？”世子连忙追问道。

“朝廷确实已布控多年，眼线无数，但若说一切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未免太看得起朝廷了，江湖太大，便先说说武林吧，我大金国的武林最高地位乃是六极，每隔几十年便要重新选举一次，是我金国武功最高的六位顶尖高手，当然这些都是虚的，主要是因为他们背后的武林势力占据了金国武林的半壁江山，由他们来维持各个武林门派的秩序，保证他们不会做出危害金国利益的事情，情况特殊之时甚至还会选出一位武林盟主统领整个武林。倘若朝廷真的已经掌控一切又为何还要如此麻烦，直接一道圣旨任命一位官员来直接统管武林便可，可为什么不这么做了？”法师反问了一句却并未回答反而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而且还是自问自答。

“世子可知皇权是什么？你单人匹马，皇权就是天就是地，是你不可反抗的意志，可如果你是一个集团，是一个影响天下的力量领袖，皇权不过是个屁，除了不悦人的气味毫无作用。”

“法师可真好说呀！这种话若是传出去怕是杀头的罪，幸好此处无人否则今天怕是要造杀劣了。”

“世子若是敢听，贫僧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那大师认为皇权为何如此了？”

“因为皇权有太多管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