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茶褐花纹
作者:丽丽安东尼      更新:2019-08-04 04:39      字数:2149

宋清晚向他唇角靠近,是她熟悉的让人想要贪恋的气息味道。

“子风,是不是我不承认和你的关系所以你生气了,所以才和别的女人在大庭广众卿卿我我故意做给我看?我今天特意打扮的这么好看,就是为了穿给你的,结果我还要自己来找你才能让你看到。

今天好几个公子哥找我要电话号码,你不珍惜我,后面排队的有的是呢?”

年子风不自觉被撒娇般的示威逗笑了,但却是嘲讽的笑,“是吗?”他搂过她的纤腰,靠在小巧的珍珠耳坠,“那你为什么还不签字离婚?正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温热的气息熨烫着宋清晚耳侧和颈间皮肤,但蔓延到心底的是彻意的寒凉。

她刚刚在心房建设起的自信堡垒,开始土崩摇晃,因为男人的一句“那你为什么还不签字离婚?”

宋清晚刚要大庭广众下冲他恼怒发火,却被年子风打横放进车内,随即长身也跟着坐了进来,“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签我也不勉强,咱们可以耗下去,可你不要想以妻子的身份自居,管我的私生活。”

寥寥数语让宋清晚对年子风对他们这段婚姻关系,乃至多年来的感情都产生质疑,她眼神空洞地问着面前目光坚定的男人,“你说什么?”

“我看你该去医院看看耳朵了。我从来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离不离随你。”年子风拉开车门大步走远,搂过性感美艳的女人嬉笑着离开。

宋清晚脑袋又开始反应不过来凝滞不动,她呆呆地看着已经走远的身影,说不上什么感受,不像她自己放手时的那般疼痛难耐,也没有她曾无数次设想过的,看着这个男人真正离开时的背影应该多么痛彻心扉,此刻是如此的麻木不仁,没有知觉。

小武坐在车前,后悔自己不应该带宋清晚来的,年子风好像真的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位,人总是会变的。你没法评断是变好还是变坏,因为谁也不是他,不知道肚皮下的人心到底在想什么。

他作为一个小安保公司的职员,更是不敢评价,以后他要对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不要等到哪天老板不高兴了,把自己也炒了。

车子开回宋清晚的公寓,一路上都静默的可怕,没有哭泣声,没有咒骂音,安安静静的,女子脸上也是毫无波澜,就像刚才被逼迫离婚的女人不是她,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宋清晚下车,田小武跟着下来像平常一样送她上楼。“小武,这段时间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面。”宋清晚说着不太伤感的道别语,从明天起她就是一个追求自由梦想的艺术家旅人了,没有助理陪同,经纪人相伴,保镖左右跟随,真正地做回宋清晚这个人。

可是她最希望和她一同无拘无束的爱人没有与她共同分享这份喜悦,也并不打算与她携手走过余下属于他们的旅程,他那么姿态难看地要离开。

“清晚姐,我也不知道风哥会这样,还以为你们早晚能和好,看来是我自作主张了。”田小武对他的弄巧成拙有些抱歉,让宋清晚本就受伤的心上伤口更加深了几寸。

宋清晚没有说没关系不怪你的安慰话语,因为她没有再开口宽慰别人的多余力气,什么都不想说,想躺在某处安静地捋顺下这颗纷杂不已的心乱如麻。

不过它应该是坚硬的,不会破碎,她也不会再让碎片划伤自己。

宋清晚进门习惯性的换拖鞋,将手中的包挂在衣架,然后去衣帽间把用代言换来的珍贵礼服脱下,去浴室卸妆洗脸冲澡,一身舒爽地躺进大床休息。

一切如常,如以前的平常,她没有不留分毫时间地扎到隔间埋头颜料画笔彩铅画纸。

她翻过身盯着床头柜上面茶褐色的花纹看,总觉得这个花纹像双眼睛似的盯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应该是从年子风一次夜里问她:“晚晚,你睡前通常都在想什么?”

她认真的思索了下突然而来的不搭嘎问题,然后说:“好像是在想你。”她笑着拍马屁。

年子风跟着笑起来,然后宠溺地拿胡茬蹭着她的脸颊,她被扎的咯咯笑着躲避,然后头就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年子风连忙搂过她的头,轻轻揉着,笑她,“你还想往哪里躲!”

宋清晚转头瞪着无辜的床头柜,严肃地教训起来:“你怎么能向着他?天天陪你睡的人可是我,才几天就把你给收买了,男色误人你知不知道?”

年子风将拿床头柜撒气的小女子压在身下,调侃道:“你可别欺负它,它是我的人,我得替它教训教训你……”

小武说他们和佟姐陪自己在乡村住了半年,那么她当初半年时间关在这个屋子里他是怎么放心的?

想到他回丹麦过新年,她躺在床上孤单难过的时候,他就打了电话过来。宋清晚很想把这柜子拆了,探个究竟,但她始终动不了手。她就这样盯着那花纹看,仿佛看到了花纹下的桃花眼。

年子风坐在车里凝视电脑屏幕上的水眸。这时韩紫戚打了电话进来,他皱了皱眉接起。

“子风,爷爷让你过几天除夕夜来家里过,咱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那头韩紫戚甜甜的嗓音传来。却让年子风很是反感,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直天真无邪的妹妹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他们不久前才达成协议,他离开宋清晚,她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烂进肚子里,然后如她所愿……

“你年子风身边站的女人不是我韩紫戚,也不能是她宋清晚。”

他当时目眦欲裂地怒视着苦笑:“为什么?凭什么?我身边站的谁凭什么你说的算?你是干什么的?”字字句句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一刻开始,他对于这个女孩的亲情已经被她的偏执手段消耗殆尽,甚至于他开始恨得牙根痒痒。

她说:“因为大家都不能好过。我不能让你们好过。白皓宇死了,她不能过的那么好,尤其还是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