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新瑶愣了一下,抿了抿嘴,随即说道:“那恭喜他了。”
“我承认,我哥做的不对,可他是没有办法的,他被迫接受了不满的婚姻,他已输掉了幸福。”
辛新瑶打断她的话道:“佳颐,你哥是个很出色的人,但他无论多么出色,也有他过不去的坎,他对婚姻不满,但他的妻子很幸福了,好好珍惜吧,善待他妻子的幸福,不要再错下去了。”
“可他还是忘不了你的。”
“呵呵,”辛新瑶笑了起来,“佳颐,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能挽救回什么呢?他都要结婚了,我也谈婚论嫁了,彼此就不要再打扰了吧。”
陈佳颐低下头,叹了口气。
辛新瑶继续说道:“佳颐,不要提他了好吗,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都成了过去式。我现在很好,我知道你也喜欢刘乐乐,可我也没有硬生生的跟你抢。你比我有很大的优势,我相信,一万个人中,有9999个会选择你。我和刘乐乐属于一类人,都是穷人,会吃大排档不觉得不卫生,穿地摊的衣服不觉得寒酸,当然了,双方的家庭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对。所以你有那么好的条件,找个如意郎君,应当是不费力的。”
陈佳颐苦笑道:“你怎么会真的了解我的家庭,我如果不费力气就能找到如意郎君,那同样,你和我哥的事情,就不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了,当然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哥没有顶住压力,不得不和一个没有爱情基础的人来结婚。我们家除了钱,没有一样是让感觉有自由的,也许你知道,也不怕你笑话,我如果不反抗,我以后的丈夫,就是那个陈天浩,他的行为在学校里都快出名了,你说我的条件好在哪里了,我哥的条件又好在哪里了?”
“对不起,我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你应该挣脱枷锁,别像你哥那样了。”辛新瑶是头一次和陈佳颐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谈话的内容还是很深入。
“挣脱枷锁,谈何容易,说实在的,如果刘乐乐没有这么快就和你结婚,我很想和你竞争一翻,呵呵,现在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陈佳颐的内心悲凉到了谷底。
真是太可笑了,刚才看到他们在一想吃饭,自己想接近他,没想到他竟然用结婚,无情地将自己甩出去很远。心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辛新瑶走后,陈佳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联串地滚落下来。为什么自己在爱情方面那么逊,从小被当成明珠的她,各方面都充满着自信,可这次,二十多年的培养起来的自信心,被击的粉碎。她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男生,却被他刺伤了心头。
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没有机会了,人家谈婚论嫁了,一切都晚了。
她痛苦地将头埋在沙发里,刺伤的心好像在发炎,有一群蚂蚁在咬,让她坐立不安,脑中甩也甩不掉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笑容。
爱情是一种毒药,单相思更是一种毒药。这种毒不是用来毒对方,而是自斟自饮,对方却毫不知情。
烦躁的她打开电视,要不然她都感觉要崩溃了。电视上正上演着当时最红的都市爱情剧,里面的男女主角正处在虐恋的漩涡中,男主角一直被女主角利用,还痴心的对她好,当男主觉发现自己被利用了以后,女主角的计划也宣告失败,然而男主角以自己的方式替女角摆平事端以后,选择了默默离开,正如他所说的,我爱过你,就要你笑着看着我离开。最后女主角醒悟之后,又开始发了疯的狂追男主,打散了男主周围多个漂亮年轻的女生,让男主痛苦不已,最终不得不跟她结了婚。
真他妈的是狗血剧,一看编剧和导演就是个狂热的女权主义者。
以前陈佳颐以为电视剧都是编剧们胡编的,现在看起来,自己比他们更惨,因为人家虐归虐,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而她的爱情只有虐,没有恋。
当她看到电视里两人最终苦尽甘来抱在一起拥吻的镜头,陈佳颐不知怎么又一阵的恶心,她冲到盥洗室,吐了起来,由于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吐出来的都是酸酸的胃液。
她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女主角从医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诊断书,这时电视给了一张特写镜头,诊断书上赫然写着:受孕,一切正常。
怀孕,已经筋疲力尽的陈佳颐心中咯噔一下!这时她才想起来,经期已经好久没来了!听说初期怀孕的女人,都有恶心的症状!
难道是那次带有“奇遇”色彩的晚上!
她瞪大眼睛,双手抚摸着肚子,如果真的有一个生命在里面,那该怎么办?
她用颤抖的手打通电话,把自己的私人医生叫了过来。她的医生是一个45岁左右的女人,当她私人医生已经快10年了。
那女人进得门来,看到陈佳颐面色苍白如纸,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雪姨,我就是感觉胃里难受,一想到吃的就吐。”陈佳颐斜倚在沙发上,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了。
雪姨急忙放下医药箱,把手搭在陈佳颐的额头上,没有发烧的迹象,然后拿过她纤细的手腕来,用三根手指搭在脉搏上。
雪姨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不时的盯着陈佳颐看,当陈佳颐的目光对上时,她又急忙躲开。
“雪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都快撑不住了。”
雪姨放下手来,叹了口气,问道:“你交男友了吗?”
“没有。”听到雪姨这么问话,陈佳颐更加肯定刚才自己的猜测,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真的没有?”
“没有。”
“最后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记不太清了。”
“好好想想。要不你先呆一会儿,喝点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我就回来。”雪姨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雪姨回来了,由于走得很快的缘故,有些气喘。她递给陈佳颐一张纸片,说道:“这事儿我不会声张的,你去卫生间里验一下。”
陈佳颐小心接过那张纸片来,上面写着:验孕试纸。陈佳颐心中没有半点疑云了,那可怕的结果马上就要揭晓了。
她第一次用这种试纸,按照说明书试了一遍,果然,那试纸上的变化,预示着一个生命的到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可以帮你吗?”雪姨跟了陈佳颐这么多年,已经把她当成了忘年交,很喜欢这个漂亮、知书达理的女孩。
陈佳颐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以肯定,就是那天晚上造成的,因为她平生就那么一次。
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痛苦了,她趴在雪姨的肩上,痛哭起来。
雪姨像哄一个啼哭的婴儿一样,轻轻拍打着陈佳颐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