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楼下热闹依旧。”应林上学时，偷偷上过一次女生楼，老神圣了。来过两三次女生宿舍门口，众目睽睽之下，相当不自在，又很兴奋，终于可以等女生下楼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

彭菲菲注意到一位拿着吉它的男生，在拨弄琴弦，准备弹唱。

彭菲菲用指头点点应林肩膀。应林扭头注意到彭菲菲眼睛看向吉它手，会意不说话。

两人静静站着，听听吉它手要唱什么歌。

‘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

原来是这首歌《牵挂你的人是我》，应林被触动，下意识看一眼彭菲菲。她正好也看过来。两人眼光相碰，立即不好意思回避。

期间，应林有两三回看向彭菲菲。可以看到她的细腻耳朵动了一下，但没有头没有转过来。

应林趁机多摸两眼。彭菲菲结婚后，变化不大，不主动说已婚，陌生人会默认她未婚。

“看够了没有？”彭菲菲娇声道。

应林回过神来，只顾着看，陷入深思，忘记挪眼回来了。彭菲菲可能被看得不自在。

应林挠挠头，为自己冒犯行为道歉，又低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看够。”

彭菲菲听得很清楚，脸色绯红，赶紧转移话题，“他哭了。”吉它同学边唱边流眼泪。

“也是性情中人。”应林叹道。

彭菲菲抿嘴轻笑，“狡猾，不褒不贬。中立态度。”

“我有那个资格吗？后悔那时候没有学他这样呢。”

“哦，后悔了。哪位女孩有此荣幸？”

“我不好意思现在告诉她。”应林涨红脸。

“哭声太违和。我们去操场走走。”

经过弹吉它男生旁时，应林注意到那男生眼泪汪汪，真哭。令人嘘嘘。

操场上比较暗，只有远处灯光和月光，稍微看得清跑道。有十来位男女同学抹黑跑步锻炼身体。还有五六位同学在练习足球。

“求婚求得惊天动地，你那位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尊重我，能够迁就我家里人。”

“她到农村住过？”

“没，毕竟差异太大，她对落后地方不好奇，就没必要让她体验。”

彭菲菲瞄应林，还挺疼老婆，不会人云亦云，让老婆受累，“你挺疼你那位。”

“平等吧。她不喜欢唯唯诺诺的男人。你呢，幸福吗？”

“生孩子前，问我那位，喜欢男孩女孩，他坚持说女孩。等生下男孩后，他自言自语说终于知道赚的钱要给谁了。”彭菲菲满脸幸福。大多数老人家盼望男孩，尤其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她老公为了不给她压力，坚持说要女孩，让公婆把矛头对准儿子，而不是儿媳妇。等生下孩子后，才确认老公也是想要男孩。

“那我就放心，懂得维护老婆的男人不会坏。你们来帝都谈生意？”

“是啊。听说要发放手机生产牌照。有人给他介绍一条门路，晚上出去应酬。我一半不掺乎外面生意，正好有时间就到母校走走。恰巧遇到你。”

“牌照名单已经定下来，四张，由四家国有企业得到。只差公布。”

“这么快，还以为会有机会？那介绍人在骗我们，今天下午还在说有门路，不都在讲国退民进。”

“涉及到通信安全。现今通信行业还比较敏感，民营企业进入一定要慎重，注意控制风险。对了，倒可以为做手机生产配套商。生产一些手机零部件，储备技术。”

“对哦。做配套反而更好，符合我们的实力。虽然一张牌照值不少钱，付出代价肯定高昂。没必要争抢。反正拿到牌照的企业不可能什么都自己生产。”

“做配套，我倒可以介绍一两位关键人物给你们认识。”

“好，回去商量一下。”

两人互换联系方式。应林送彭菲菲回酒店。

车上，应林整理出一点思路，“我刚产生一个观点，你看看对不对？民营企业最好不要进入垄断行业，各方面压力层出不穷。最好从事第三产业以及给大企业做配套。赚到钱不容易曝光。”

“深有同感。有人闻到钱的味道，处理起来很麻烦。”

“你们需要商务应酬，我送你一张汉唐俱乐部会员卡。我先报你的名，改天你有空去一趟。”

“汉唐俱乐部吗？我们正找不到门路，说是需要保荐人，还限量，很紧俏。”

应林拿出手机给李滨打电话，让她帮忙安排。

应林回到家，快十二点。书房灯亮着，林昭然在等他回来。

应林刚进书房，“回来了，同学都好吧。”

“都好，八点多散的。路过母校，回去走走，凑巧遇到同一届同学，聊了聊。又送她回酒店，在东边，来回耽误点时间。”

“老情人？”

“彭菲菲，你记得吗？”

“你那个暧昧的老乡。”

“他老公来跑手机牌照。没什么事，她刚好也到校园转转。我送了一张会员卡给她。”

“可以邀请她来做客，我也认识认识。”

“她生一个男孩。我们也造一个？”

林昭然扭捏一下，挣脱应林怀抱。

“还跑，你跑不掉的，投降吧。”应林紧追着林昭然进卧室。

第二天快中午。

林昭然把应林的手拉过来做枕头，轻轻抚摸刮得干干净净的胡子，“是不是遇到老情人，这么猛！”

“再来？”

林昭然一跃而起，“不来了，爸妈让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