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鲁莽了,动筝知道道歉无甚用,却也免不了这个阶段,她低头轻轻,“对不住,大师兄,我能做什么补偿吗?比如……”
动筝话未说尽,冯颖儿跳出来道:“补偿,你有何本钱补偿,不过是个炼气初境还没到的小弟子罢了,这令牌可不是用几个钱就能买到的!”
动筝一怒,就想说“有钱买不到,没钱更买不到!”向来她是伶牙俐齿,想了想忍了下去。
林俊没说话,齐棋有点急了,“大师兄,你说句话呀,别让小师妹吵了!”
“对啊。”站在近处的弟子帮腔。
林俊就是拖着,让动筝心里萃出点恨意来,原来他们和李家的人一般无二,李扶琶、柳如眉、父亲、仆役们……个个都是这般自私,无二致!
“这样吧,师妹你也别恼,明日你去朝峰铁长老处替我求一令牌,若铁长老答应了,我自会来将灵气注入。”
动筝慌忙答应,此刻她只想远离这个令她窒息的牢笼。
汝儿打量了众人一眼,跟了过来。
冯颖儿怒道:“她那是什么眼神!”
一师兄道:“颖儿师妹,少说两句,局面够乱了。”
“师兄,我看倒是李动筝的错,她不丢令牌能有这腌臜事?”与冯颖儿同行的女孩子道。
林俊不理会众人,独自步出,众人见主角都走光了,议论了几句也都停下来了。
动筝一路跑到下山路径,再也看不到楼阁处,原来自己从未远离争斗,从未远离……李家的影响像梦魇一样缠着她,令她害怕无处可走,今日即是昨日复现,她仿佛看到娘亲被打的局面,言语在伤人处从不比打骂少,所以这是她不大记恨大夫人的原因,也愿意在她生命最后一刻帮助她。
若是换作柳如眉,她可能回上前去捅上一刀,她不是不记仇的人!
想着想着,眼泪便坠落下来,小娘在那虎狼环绕的院里怎么度日,她一个人该怎么熬,子月这丫头不如汝儿乖巧懂事……
自己昨日还说为了娘亲好好修仙,今日心绪便这般起伏,她连修仙的第一关都没有过啊,何谈顺畅!
也罢,从今而后,自己要好好做人,在这里,法术高即是王道,她想有说话的权力,想有带着小娘活下去的权力,就必须修成筑基!
她抹干眼泪,打算现在就去朝峰找铁长老。
朝峰,耸立云端,似从未为世间美人折腰。
李动筝深呼口气,打算重温两日前的酸痛之感。
“呼呼。”真累啊,不过能涤荡尽她心里的酸楚,李动筝咬牙忍着,现在已有四分之一的路程了……
西峰。
“师父和三师兄回来了!”
“师父,徒儿好想你,呜唔。”
白山人一本正经:“所谓太上,忘情,你就是这样回报为师的?”
“师父,徒儿只想跟随师父,不求修仙路。”
白山人又好气又好笑,他这趟回来收获不小,不多不少赚的五千两白银,够山上的弟子吃用一段时间了。
“这次我带回来了五千两白银,弟子们都涨月奉一月,走镖跑腿的活也少干,专心修仙。唉,动筝呢?”
众人犹豫着不敢说,白如苦望了一眼四周,“齐棋,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欺负她了。说。”
“师父,我哪会欺负小师妹,小师妹不慎弄丢了大师兄令牌,大师兄责罚她呢,她不知跑哪去了,眼下弟子正要派人去寻。”
冯颖儿道:”师父,真是李师妹弄丢了令牌,令牌对每个弟子意义重大,您可不能偏心啊!”
白如苦道:“她现在甫离家,心绪不稳,你们让着她点。至于令牌这事你们不用担心,老三。“
秦宋自袖中掏出一块令牌,”师兄,这是你的吧。”扔给林俊。
林俊轻松接到手里,“是弟子的,师父。”
“这令牌我上山途中草丛里捡到的,偷盗之人会这么不小心?可是有人故意陷害。”
齐棋深思道:“三师弟向来目慧神清的,师兄自愧不如。”
“这里也没人与她结仇啊,真是陷害吗?”
冯颖儿一句话不敢说,生怕烧到自己头上。
林俊忽然道:“冯师妹,可是你见二师弟对李师妹关怀,对她有气,我记得你说过要与她比试。”
弟子们看向冯颖儿,大师兄素来耿直,有疑惑就会说出来,才造成李师妹下不来台,这才把李师妹气跑了。
冯颖儿强自镇定:“我没有,我没有。”
秦宋道:“小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也是你的师妹呀。”
“你胡说!”冯颖儿眼眶含泪看一圈众人,“你们都帮着她,都帮着她!”手挡着脸跳走。
秦宋道:“看来是小师妹,这么大反应。师父,您就饶了她们吧,都是小女孩子家斗气。”
“佳儿,去安慰安慰颖儿。”白如苦道。
素来和冯颖儿交好的佳欣应是,追过去。
“动筝呢?这丫头去哪了?不会下了西峰吧!”
林俊难得吃瘪,“师父,我让她去朝峰找铁老做令牌。”
白如苦点点林俊的头,“你呀。”
朝峰顶,李动筝终于爬上来了,看着皆在脚下的风光,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向路过的一弟子讨问:“这位师兄,请问铁长老在何处?”
“哦,长老在除魔大场后四百米的院落里。你往这个方向走。”
谢过师兄后,她向小径走去,此处林深幽闭,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呦,”这声音颇不和谐,动筝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着深蓝衣的脸型瘦长苍白的少年。
“这是哪来的小师妹,长这么水灵,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步过来,带着调笑。
动筝后退,看一眼身后,拔腿就跑,呼呼。
幸亏他没追过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应该也碰不到吧,动筝直觉他不像赵子勤般讲道义,不敢逗留。
“请问这里是铁长老的住处吗?'里面传来打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