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迟用探魂术看了一下他的魂魄,因为是凡夫俗子所以极好辨认,是梁府的车夫。
车夫竭力控制自己的哆嗦,“仙,仙师,我实在是害怕落得跟上一次的牛姓车夫一样身首分离。”
众人眼中闪过惊异,上次押送的马车夫死了还死得这么惨,对方比想象得更狠毒!
曾闵这时道:“今晚你就暂时在这睡吧,打个地铺。”
马车夫忙不停地感谢,想回去拿被子,又不敢再回了,直接坐到桌旁的凳子上,那张桌子离床很近,只有半丈距离。
张天歌看到他怕成这样,没多说什么。
俞迟和曾闵换班,俞迟打着呵欠到地铺上,曾闵将被子一侧的佩剑抱到怀里,守在房间中央,这个中心点位置可以迅速察觉到四周发生的突变。
过了一炷香时间,车夫被尿意憋醒,他不敢独自行动,又憋得实在难熬,曾闵拍拍俞迟,“师兄,对不住了,你能否陪车夫去一趟,他实在憋不住了,若不是我要守夜,我就陪了。”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俞迟恼烦地皱眉,骂骂咧咧地抓起车夫,“走,我陪你去。”
“多谢,多谢!”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俞迟和车夫还未回来,两人心有警觉起来,“宝玉固然重要,俞迟不能不管。万一有事,我们交待不了。”
两人揣起长剑,往外走去,到了隔壁女房,敲了敲门,道明情况后,朱流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张天歌想想,点了点头,“让师妹们看好行李。”
动筝和屠灵儿一直在旁静静看着,听到出了情况,屠灵儿自告奋勇地便要去,动筝直觉隐隐不对,此一去就是落入陷阱,她轻轻开口,“张师兄,这帮人必已布好了陷阱,你们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俞迟师兄要救,玉也要想办法保住。”
朱流有些生气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
张天歌倒是没有急着反驳,他身为领头人,有他的考虑,他将封存的木盒打开,将宝玉递到动筝手里,“收好。”
动筝将它放入怀中,只觉遍体生凉,当真是一块奇玉,不消说光华不比张天歌描述的次一分,单单这寒意,便世间难见。
动筝郑重地允诺下来。她不知道将来这块玉会一直佩在她身上。
三人走后,动筝对屠灵儿道:“此时客栈外定是天罗地网,走,我们先去探探,不行我们去隔壁房。”
他们刚到一转角口,就看见有人过来,屠灵儿道:“可惜我们不会隐身术。”
动筝默默笑道:“有隐身术也没用,他们不是凡人,能看破我们的低阶隐身术。”
等张天歌一行赶到,才发现俞迟被吊在树上,晕了过去,马车夫不见踪影。
果然如他们所料,张天歌盯了曾闵一眼,曾闵此时也不好说道歉的话,张天歌也暗示他救俞迟,免得他们受制于人。
对方有十数人,其中中间的那个蒙面男子法力最高,已达筑基中境,这么拼下去,他们绝不是对手。
那男子笑道:“人都来齐了,宝玉在么。识相的还是尽早交出来,免得到时候拷问。”
旁边一黑衣男子凑过去说了几句。
那竟然是马车夫,此时他换了一套装束,俨然变成一个嗜血的杀手,与刚刚懦弱的模样相差巨大,不用张天歌说,曾闵也怪死自己了。
朱流皱眉,“俞迟这个傻的。”她以为车夫是俞迟招来的。
黑衣男子自己不动,先令手下人攻上去。那几个十余个黑衣人攻势凌厉,个个使的是杀招。
张天歌挡过侧身一刀,肃正道:“用法力,他们不是凡人!”
黑衣人闻听此言,也不藏着掖着了,使出法术,场上顿时光束一片混乱。
黑衣人的刀势蕴着法力,修仙弟子们也不是吃素的,“哐哐”几下钝响,众人都杀红了眼,这些人必是修仙派叛徒,今日便替各门户清理垃圾。
张天歌一个斜刺,比缠斗的黑衣人速度更快,攻势更凌厉,黑衣人防不过来,“噗”左臂中了一剑,仙力滚涌,让他疼痛难忍。
这边,四个黑衣人来到修仙派的房间,先从女房搜起,除了行李,并无人和粗糙样式的木盒。上头交待万万不能开启木盒。
他们转到隔壁房,这时动筝窜了出来,她与屠灵儿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就在方才,她改了主意,就算宝玉暂时保住了,用几位师兄姐的性命换,还是不值,况且自己逃不出客栈,被抓到也只是时间问题。她决定和张师兄一行汇合。
动筝不善比斗,胡乱施着法术,奇怪的是这些人都败下阵来,动筝只觉体内灵气充沛无比。黑衣人都缠到动筝身边,屠灵儿解决了一个,很快来帮她,屠灵儿惊叹动筝法术之高明。动筝也闹不清怎么回事。
顾不得多说什么,两人对视对视一眼朝声源地赶去,路上自然有惊醒的旅客,劝道:“姑娘别去,那边神仙打架呢!”
她们也顾不上了,加紧速度。
这边,那个黑衣人首领已经下场,他一来,众人压力大增。
动筝赶到,那人注意到本来在场的几人身上都没有宝玉的气息,不过也不太急,他们合着是跑不出客栈的,等看到动筝两人过来,喜道:“天助我也!”
一时也没有马上攻过去,张天歌竭力应付,然而两人不在一个等级上。
动筝要加入战团,黑衣首领见了,放开张天歌,俯冲过来,动筝紧紧锁定,拼死也要护住玉!
她试着平下心来,静静地念出归虚第一势——平字诀。
那黑衣人速度有所减缓,似有所避讳,还是平伸出一掌,与破空的仙力迎面而上。
“啊”,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凌空飞出,伴随一声压抑的惨叫。
那黑衣人勉强起来,“呵呵”笑着,双手高举,祭出一小塔状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