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吃不吃？”

并没有其他人，沉香确定。

柳新又问了一遍：“桂花糕，吃吗？”

沉香有些复杂。

身为一名暗卫，一名死士，他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多次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她深入险境，险些失了性命。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怪过他。她有说过他应该回去继续磨练，可是他一直都太自以为是，以为不过是一位闺阁小姐，便是再重要，也并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等他真的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似乎已经太晚了。他险些失去继续呆在她身边的资格。

而她，现在知道他回来了。

还问他要不要桂花糕……

原谅他太没出息，蹲在画梁上，沉香喉头有点堵，迟迟没有应声。

“你不吃我可就吃完了。”

还是熟悉的娇俏的语调。

沉香连忙出声：“三块！”

柳新便留出三块在桌子上的碟子里。自己端起其余的进了里间。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彼此都知道，这样最好不过了。

明正殿。

李济和踱步来回，最终还是叫了一声：“田忠，去把贺淮叫来。”

贺淮升官之后就很少进宫了，毕竟是要避嫌的。

“等等，还是叫大理寺少卿过来吧。”

李济和又转了念头。以前他很少这样三改其言，往往是做了什么决断一定是不会再犹豫的。

田忠猜大概是和皇后有关了。毕竟，皇上这模样十足十是情窦初开，年少慕艾。只是，来得太晚了些。

当然，这些动不允许他一个内侍多言，老老实实去传唤了。

大理寺少卿赵剑峰人中规中矩和他上司那个吹毛求疵的脾气一点也不搭，但是，人家两个人相处很愉快，一个天天对着那些陈年旧案吐槽不止，总想着翻案，一个就在边上听着从来不打断。

赵剑锋进了明正殿也没什么特殊表情，一句话不待多说，就等着李济和吩咐。李济和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爱卿以为，朝官家中私养死士这件事如何？”

“有一二强本领者护院无可厚非，但是不可渐成规模，危及社稷安危。”

这回答就像是律法书中印的一样。

“那爱卿以为，现今朝官家族中私养死士者多还是不多？”

赵建峰再答：“养者多。但是尚未构成威胁。”

李济和不由联想到，郑家能不分白天黑夜地派人看着柳家铺子，想来，死士人数不在少数。

是否构成威胁，不在于人数多少，而在于死士的主人意欲何为。

李济和道：“孤欲处置朝官驯养死士的问题。大理寺应当将此例案件整理出来。不日将用到。爱卿怕是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臣不辛苦。谨遵皇上谕旨。”

臣子没有过多贫嘴，李济和反倒有些不适应。被像中书令崔颢那种老臣子怼习惯了，他对上这个温和乖巧的大理寺少卿，反而有些不习惯。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铁律。他总是要任用新人的。

虽然这次有谢些许私心。

与柳萌是二临滇南，一早就乔装打扮起来。他可不想被滇南圣女再次打包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