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莫婉清烤了几块蛋糕，决定给处长和顾问送去联络联络感情。

“洗手。”莫婉清把水果奶酪蛋糕放在楚子涵桌上后，甜笑着用下巴示意他去洗手。

用勺子吃，又不是用手抓，洗什么手嘛。

虽然不满意莫秘书把自己当幼稚园小朋友，但楚子涵还是被她甜甜的笑容感染，起身去洗手。

他洗完手，正准备用毛巾擦干，突然听到莫婉清在他背后阴恻恻地提醒道：“洗手必须用洗手液，必须搓三次以上；用清水冲洗时，必须搓十次以上。”

“啊——？！”

楚子涵迷惑地扭头看着站在他背后的莫婉清。

后者一脸严肃，好像监督他洗手，是关系到特别处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

好吧。

楚子涵好脾气地低头重新洗手，知道莫秘书在旁边监督，所以严格地遵循她的要求。

他在心里已经给秦厉云放了一万响鞭炮，热烈庆祝他有洁癖到如此病态的秘书。

刚洗好，莫婉清千娇百媚地递来一小勺奶酪蛋糕，上面有一颗水灵灵红艳艳的樱桃。

噢噢噢~~~~楚子涵双手挡在自己和莫婉清之间，笑眯眯地拒绝她亲密的投喂，体贴道：“莫秘书，我自己来，自己来，哪能麻烦大美女您呀。”

莫婉清咯咯娇笑，也不气恼。

她放下蛋糕，拉着楚子涵的胳膊，佯装生气道：“叫我姐姐好啦！秘书秘书的，太生分啦！”

想起刚才她阴恻恻的嗓音，楚子涵顿感背脊发凉，眼前这女人不好惹呀，他假意好心提醒道：“好姐姐，秦处长那边……”

秦处长是您的直属领导，联络感情的蛋糕有没有送过去啊，不然大家会尴尬的。

莫婉清玉葱般的手指理了理头发，亲昵地拍了楚子涵一下，笑得阳光明媚：“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去，小可爱。”

说完，她扭着小蛮腰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八厘米细尖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咔咔咔”铿锵有力的声音，似乎在暗示秦处长接下来的遭遇~~~~

出于好奇，楚子涵假装上厕所路过秦处长办公室，想一探究竟。

处长办公室暗红色的大门紧闭，仿佛在严防死守着什么机密。

早上例会结束后，秦厉云就没再露面，也没叮嘱他几句注意事项什么的。楚子涵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先慢慢适应环境，多看，多听。

莫秘书的办公室大门也紧闭着。

楚子涵有些失望，他走到开放办公区域，想看看职员们都在忙什么。

吴小米果然没让他失望，这会儿正在挥汗如雨，埋头苦干。

楚子涵仔细看了她的电脑屏幕，发现是《高级顾问助理工作计划》，右下角显示她已经写到6589页——顾问助理这个岗位有这么多事要做吗？我这个顾问都整天闲着没活儿干呢。呵呵，小丫头，不要傻傻地把自己整成苦菜花嘛。

他正要离开，吴小米的电脑屏幕却突然一闪，弹出一个新窗口：

“大大，今天怎么还没更新呀？”

“是呀，今天好几次打开《亿万总裁跪求：嫁给我吧》，发现都没有更新，个人血书催更！！”

“大大，征战商场从无败绩的总裁表白西咪却被她甩了个大嘴巴后，知道她喜欢逛街买衣服买包包，直接花1000亿买下整条商业街跪求西咪，西咪她有没有接受啊？每次卡到关键时刻就没有了，暴风雨哭泣！”

“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总裁哭着跪求西咪时，还吹出了几个鼻涕泡，哇哇哇~~~~好浪漫啊！大大快让总裁大人和西咪小姐在一起吧，求你啦！”

“宝宝们不要急，今天在办公室写工作计划，今晚保证爆更10000字！”

看了吴小米的回复，楚子涵总算明白了。明明上周没什么工作，吴小米今天却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来上班——原来小丫头在悄咪咪地写小说。

亿万总裁跪求？女人甩他一大嘴巴？买整条商业街送女人表白？总裁还哭出了鼻涕泡？！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种喜欢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吗？

在办公室没什么存在感的吴小米，没想到小说却写得如此豪放。

不过，她写的是爱情吗？

楚子涵搞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他继续往前走。

刚一转出拐角，楚子涵就听见罗馨儿的声音：“哎哟，你看楚顾问那腕表，很贵吧？”

两人都已返回办公室，想必狼人和九尾狐的斗殴事件已经处理好了。

鲁大伟瓮声瓮气：“那叫斐达丽，号称钟表界的蓝血贵族，限量版。”

罗馨儿感叹万千：“那些奢侈品牌，我想都不敢想！”

鲁大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投胎投得好！”

罗馨儿：“就是就是，你说那么有钱，怎么会到我们这小破地方来？还长得辣么帅。”

鲁大伟鄙视：“帅？哪里帅了？！白白嫩嫩，没什么阳刚之气。你们女人就喜欢小白脸。”

罗馨儿反驳：“听说才19岁，大男孩而已，哪能跟你这种中老年男人比阳刚之气嘛。女人怎么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鲁大伟嗤笑：“28岁就嫌老了？当年不知是谁呼天抢地追老子！想当年老子也是……”

罗馨儿“啪”一巴掌甩过去，怒道：“陈年旧事还提它干什么？！老娘现在有新欢了！”

鲁大伟又嗤笑：“小屁孩？！还是昆四爷？”

“啪”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了过去，罗馨儿娇笑：“反正不是你这个老男人。”

“信不信今晚翻墙过去，让你再体验一下老子的阳刚之气？”

……

原来是一对有鸳情的杠精：从未放弃彼此勾引、但有情人却并未终成眷属。

从秦厉云到刚才看见的基层职工，楚子涵在脑海里稍微盘了一下，发现可以把他们分类为官瘾重度患者、洁癖、幻想者、杠精。

没想到特别处还是奇葩荟萃之地啊。

楚子涵回到办公室，给农场总理根号2拨了个电话，说自己想收养小鸡咯咯。根号2在电话那头一口答应，还一个劲地替小鸡咯咯感到高兴。

楚子涵又上网了解m市唯一一所贵族学校。投资者叫昆亦霖，不知道是不是罗馨儿提到的那个昆四爷？他大致了解了一下学校的办学宗旨、教学理念、师资力量、硬件设备等基本信息，觉得在m市这种远离帝都的中小城市，能有这样一所学校，虽然谈不上一流水准，但总体讲还是挺不错的。

就这样，喝喝咖啡，上上网，上几趟厕所，听职工们调情……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楚子涵觉得应该跟秦厉云打声招呼再离开，不然不礼貌。

还有莫婉清，离开他办公室后就没了人影儿。

两人的办公室大门一整天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楚子涵走到秦厉云办公室门前，正要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咕噜咕噜”滚到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