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出了车祸
汪教授近段时间竟然都没联系我妈？
我觉得事情不对劲。
“那您没给他打电话吗？”
我妈垂下头，心情看起来很沉重，“我打了，可他接电话之后支支吾吾，没一会儿就挂断了。”她忽然叹口气，“兴许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想多了。人家汪教授或许根本没这个意思，我让他觉得有负担了。”
我握住我妈的手，“妈，是你想多了，汪教授那边兴许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一定。”
“算了，不说他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这个年该怎么过吧？”
她的笑容有些勉强，怪我这么多天，光顾着忙自己的，都没注意到我妈情绪不对劲。
“明天大扫除，后天咱们母女去逛年货市场……”
我妈一一做出计划，我却若有所思。
第二天我妈难得睡个懒觉，这段时间经营烩香人家她实在太辛苦了，总是早出晚归的。
我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独自出门。由于去过汪教授家，我还有印象。
坐车找过去，来到汪教授家门外。
汪教授家外面摆着鞋柜，两双鞋子凌乱的放在一旁，上面还落了少许的灰尘。
一个男人生活，多少回顾及不到许多。
我将鞋子摆正，轻轻叩门。
笃笃笃。
可好一会儿过去，也没有人开门。
看到门旁边的门铃，我按下去。
又是一分钟过去了，我只能推断，汪教授可能不在家吧。
刚要离开，隔壁邻居大妈从外面回来了。小区里的大妈一向是神奇的存在，喜欢聊些邻里邻居的八卦。
大妈放下手上的菜篮子，问我：“小姑娘，你是汪教授什么人啊？”
“我是他朋友的女儿，我家长让我过来请汪教授吃饭。”我扬起笑脸，尽量表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烂漫纯真。
“汪教授不是住院了吗？你爸爸这个朋友不称职啊。”大妈自动以为汪教授的朋友一定是男的。
“住院？”我后脑发凉，寒气一个劲儿的往上窜。
来之前想象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往这方面想。
大妈俯身摘葱叶，随手丢进门口的垃圾桶，边摘边跟我说：“汪教授一个多星期以前出了车祸，据说伤的不轻，如今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慌了神，赶紧上前问大妈：“汪教授住哪个医院？”
怪不得我妈联系汪教授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的，原来他出了车祸，不想我妈担心，才什么都不肯说的。
从小区出来，以最快的回到家。
家里，我妈已经起床，还做好了饭。
“冉冉，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吃饭没，我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
我妈正要去厨房给我拿碗筷，我拦到她面前，尽量冷静地跟她说：“妈，你现在要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我又没病。”
我妈以为我在开玩笑，继续忙活自己的。
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门外面拖。
“汪教授住院了，一个多星期以前他出了车祸，据说还挺严重的。”
我妈的手心瞬间转凉，紧张到失语，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白着一张脸问：“汪教授人在哪儿？”
“我带你去。”
我妈匆忙套上外套，她既惊恐又担忧，差点儿穿着拖鞋就出门。
打车来到医院，在导医台询问了护士，我们找到汪教授的病房。
病房门上有长条形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大致情形。
临近过年，同病房的几个病友都被亲人接回家，只有汪教授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他的病床周围摆着寥寥可数的几样水果，床头柜上的垃圾堆了不少，都是快餐盒跟袋子。汪教授正艰难地摇动床下面的升降摇把儿。
他伤到了腿，腿上打着石膏。
每次用力，额上的汗珠儿就直往下落。
病床上半部终于徐徐升起来，汪教授随手拿了条不太干净的毛巾擦汗，靠上去，头往窗户的方向转，看着灰凄凄的风景。
而此时，病房外的我妈已经落下眼泪。
她害怕哭声惊扰到别人，就用手掌覆住嘴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这一幕，实在让人动容。
我一遍遍轻抚我妈背脊，直到她平静下来，将眼泪擦干。
“妈，我们进去吧。”
看风景的汪教授听到声音，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我轻轻叩门，汪教授注意到门口有人，急忙将床边的银边眼镜戴上。
“你们怎么来了，快进。”
看到我跟我妈，汪教授大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们走进病房，汪教授热切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我妈身上。
我妈怪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汪教授笑得尴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医生说休养一阵就好了。人年纪大了，伤了骨头，恢复好就是时间问题。你那边也忙，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没必要麻烦你。”
我妈扫了一眼他床头柜上的快餐盒，“能照顾好什么呀，你看看你，住院还吃这些。什么的没营养，对身体也不好。”
我妈脱下外套，开始收拾。
汪教授乐呵呵的看着她，温柔的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看他想帮忙，我妈赶紧按住他的手，“你歇着吧，我来。”
看着汪教授打着石膏的腿，问他：“怎么就出车祸了，伤得严重不严重。”
汪教授嘿嘿一笑，“不严重，不严重。晚上走在马路边儿，司机酒驾，没控制好，就把我给撞了。这就是倒霉，没办法。”
我妈不信，出去问医生。
我陪着他一起去的。
女医生四十来岁，看着很稳重，正在办公室里写什么材料。她抬头看看我们，问：“你们是汪教授什么人？”
“我、我是……”我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汪教授是我妈男朋友。”
女医生皱紧眉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我敏锐的捕捉到从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我怎么没听说汪教授有女朋友？”
我刚要回答，汪教授的学生小明走进医生办公室，看到我们，他吃了一惊，随口叫道：“师母，你来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