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随着时间过去,每一样东西都发展变化着。
不仅时间季节在变,人也在变。
这段时间,楚景山最终将秦熙送去了b市。他到底还是接受了傅烨璃的建议,采用积极的方式帮秦熙治疗。
一向吊儿郎当没正行的顾怀平,突然成为顾家的掌舵人。他硬生生给自己拾掇出一个沉稳老辣的业界精英形象,在那段时间做正式的期间,竟然气度也风采照人。
而顾榕城,则到h市拓展市场去了,和李世瑜的感情也还算平稳。
莫临和白云扬仍常常和几人聚在一起。
徐家,则正由徐父总揽全局。加上后来得到的一些好处,徐氏目前的业绩稳中有升。
每一个人都在发生变化,没有任何一个人逃脱得了时间洪流的推移。
甚至有某些东西,你以为它是一成不变的,实则悄然中,它已经在发生变化。
这样隐形却又的确正发生的变化体现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当太阳升起,明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某个亮白的房间,房间里某些原本没有动静的人,产生了动静。
不过,当乐安宁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是感到极为尴尬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睁开的第一眼,入眼的是自己身上几乎精光,只有少少的几个重点部位掩着一些布料。
然后有一个男人,正用湿毛巾擦她的手臂。
当时,阳光照来。
窗户虽然有窗帘遮着,但窗帘亮白而透,其实根本没能完全遮住阳光。反而使光线稀疏地透进来,打在两人身上,把乐安宁照得亮白的同时,也将那人照得很温润。
这人好好看,像……润白的玉一样。
乐安宁看着男人,男人看到她醒来,也是一愣,动作停止,看向她。
两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互相看着对方。
咳咳,虽然都是看,但她到底吃亏啊,她现在还裸着呢。
男人至少穿着衣服。
虽然她也承认那男的好看得人神共愤,她被他看,或许也不算吃亏。
“那个……”乐安宁试图开声转移自己的尴尬。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四肢还不能动。
乐安宁倒也没有反应激烈,她用平稳地声音说:“你能先别擦么,能不能先拿东西盖一盖我身上。”
一睁眼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到底让她惊呆。
她还是感到茫然和羞耻的。
等男人听到话,拿来一旁的被子将她白花花的肩颈腰部和大腿都盖上,终于只露出头了,乐安宁松一口气,开始环绕四周,问男人:“这是哪里?”
问完,她看向对方,看着他的眼睛,又开始问他:“你是谁。”
乐安宁问这句话时,分明感觉男人身子一僵。
两人就这样沉默,男人看着她,她打量着男人,两人久久对视。
过良久,才是男人清冽磁性的声音传来,他口吻温柔地对她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去叫医生。”
说完,乐安宁还没体验够他的温柔呢,他已经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步伐大而急切,好像隐隐还有些激动的样子。
……他还没回答乐安宁,他是谁呢。
有些事情,一旦忘记,好像就很难想回来。
任凭人再怎么拼命想,也总感觉记忆的阀门被关上了,怎么都开启不了记忆的洪流。
别人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她要怎么在这里生存……这些问题一直盘旋在乐安宁脑海。
是的,没错,乐安宁失忆了。
从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开始,她就宛如新生儿一样,脑子一片空白,不仅忘了周围一切,也忘了她自己,孑然一身似的来到这世上。她……有些茫然。
乐安宁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的世界。
茫然是什么?
懵逼是什么?
茫然对乐安宁而言,就是醒来后,之后的某段日子里,她饿了,想去吃饭,可她到底要去哪里才有饭吃呢?她好饿。
懵逼就是她好不容易找到吃饭的地方,手里拿着钱,可是,那方方框框上写的是什么,好像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呢。可他们说要在上面点才会有饭吃。
还有,茫然对乐安宁而言,就是她有时渴了,想要去喝水,可哪里才有水喝?
懵逼就是她问了别人要水,人家给她一个烧水的壶,她拿着那个烧水壶木愣愣地待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手上硬邦邦的东西,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它变成可以解她口渴的事物。
所以到底这个她们称之为“水壶”的东西,是如何让她变得不口渴的?
最后,茫然对乐安宁而言,就是她肚子疼,感觉好像要拉臭臭,可她该去哪里拉?好像人来人往的地方,也没人随意就拉的,他们都是怎么解决的?
懵逼就是好不容易有人带她进去一个叫“女厕所”的地方,她也解决完,但好像她进来之前厕所是没那些东西的,她感觉那东西难看,要怎样才能让这地方变得跟她刚进来时一样?
……
没错,你没有看错,醒来的乐安宁,不仅失忆,她还是个低能儿。
而且,除了刚醒来那一刻她不低能,之后越清醒越低能。
她的失忆让她不记得自己和别人是谁,她的低能让她懵懂无知,甚至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张空白的纸,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茫然和懵逼,让乐安宁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周围的人是什么,周围的事物又是什么,她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她不认识周围的人,不认识字,想吃东西不知道怎么吃,想喝水不知道怎么喝,想“拉撒”,又不知道怎么拉撒。
吃喝拉撒全不会。
所以当乐安宁不会念菜单上的字,后来那个男人从她身后出现,帮她念出那些方方框框,还帮她点了菜,两个人一起吃,她不由打量那个男人。
更有后来她拿着水壶,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如何用,那个男人过来接过水壶,烧了水,倒凉了给她喝,乐安宁又打量那个男人。
更有当她迷茫得不知如何将厕所的脏东西冲走,那男人过来,从另一个马桶那儿,示范给她看,然后让她自己去按下那个开关,水终于弄干净厕所了,乐安宁又还打量那个男人。
于是,乐安宁终于忍不住又问他了:“你是谁?”
乐安宁记得自己问过他这个问题,可他没有回答。
甚至她问过之后,他很少再出现。
这次,他回答了:“我叫傅烨璃。”
哦,好吧,他说他叫傅烨璃。
但是,即便知道他叫傅烨璃,对乐安宁来说,好像也是没多少用的。
乐安宁仅仅还只是喜欢打量他。只是打量而已。
终究,她还是保持着一个人面对世界的心态,陌生而茫然。
又下意识地抗拒别人,开启自我保护模式。
这样的心态的后果是,终于在某次,乐安宁到医院楼下,在某个地方逛逛,后来想回来,可她忘记怎么回来了,她开始慌了。
回去的路,到底在哪里。
周围的人,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他们是谁,是来干什么的。
她不认识他们,她自己又是来干什么的,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终于,来人来往的人海中,她慌乱害怕,茫然无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乐安宁绝望害怕。
这时,当那个叫傅烨璃的人出现,抱住她的头,告诉她:“我在这儿呢,别哭,嗯?”乐安宁仿佛看到了夜里会发光的明星,她迷茫害怕的心在那瞬间好像有了温暖得可以指引方向的人,她一把拉住傅烨璃的衣服,紧紧地扑进他怀里。
她应该是可以依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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