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辰对于我急速暴增的饮食,因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慢慢的形成习惯之后便也就见惯不怪了。
只把我当成了一只小猪一样的养着,悄无声息的增加了饭量,以满足我突然曾大的胃。
至于我为什么会从一只小猫变成了一只小猪,我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反正顺其自然就好,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民以食为天嘛,这是我从小就懂的道理。
只是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感觉好像自己长大了不少,不仅个子长高了,连带着好像也长了些肉,原来瘦瘦蔫蔫的样儿变得圆润了不少。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冬日的阳光难得的露出脸来,给女孩柔美的五官,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站在旁边的阿蒙,有些不可理喻的看着眼前日日与自己相伴的好朋友,竟有些不敢确信自己的眼睛。
多日不曾留意,这姑娘的五官竟是在不知不觉中长开了,露出了完美的轮廓,弯弯的眉毛,灿若星辰的双眼,高挺而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完完全全的一个小美人样儿。
看得连阿蒙都闪了眼睛,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啊,果然不错。
阿蒙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的美人儿,再看看自己,虽然觉得自己也长大了不少,但终究是没有长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别的不说,就单单这个鼻子,阿蒙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怎么就长成了个塌鼻梁呢?
要命啊。
这么一比较,阿蒙的心立即就伤成了碎片片,毕竟不是
同一个亲爹娘生的,有鼻子有眼又怎样,还不照样是千差万别啊。
心伤伤的阿蒙勾着女孩的胳膊,从没有想过这个一起长大的朋友竟会有一天如此的超凡脱俗,感觉自己就在这么不经意间长成了歪瓜裂枣,不自觉的矮了半截。
其实阿蒙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厚厚冬衣的包裹下,我的身材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隐隐约约的显出曲线来。
原来我也是没太注意,只在某一日洗澡的时候,忽的就发现胸前长出了两个小馒头,不痛不痒的,就像青春豆那样,只不过这青春豆也确实是大了点,以为过几天就会好了。
不成想,这小馒头却越长越大,现在已经有两个小馒头般大了,我也是很苦恼,没人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偷偷的在生理卫生课本里查找,才知道这是女孩青春期发育的必经现象,看得我的脸羞羞的红了整整一个下午。
李萧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通红的脸,比猴屁股还红,以为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一会儿要检查我的作业,一会儿要检查我的英语,检查来检查去的,也没发现破绽,只好摇摇头继续狐疑的关注着我。
而我把生理书压在英语书下面,偷偷的看,还是让他发现了异常。
他伸手一把从后面抽走我的书,
“女性生理发育特征草图。”
我捂着脸,听他读完着几个字之后,脸就更红了,他一下子把书扔回给我,而我在指缝间发现他的脸居然也难得的红了起来。
我的身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一根竹竿样一直到底了,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在厚厚的衣服包裹下慢慢的形成了,这真是让我羞愧难安啊。
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自然也是不敢告诉阿蒙,这事儿就日日的闷在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
直到某一日,我的下身流了一滩子血,染红了裤子,我才真正的慌了神,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怎么对得起养我的父母亲,我的亲生母亲也还没找到,连一面都没有见过,还有,还有很多......我趴在床头的被子上凄凄的哭,泪流得被子都湿了一大块。
阿蒙不知所以,也跟着抹眼泪。有这么个朋友确实是好,要笑一起笑,要哭一起哭,尽管不知哭笑究竟是所谓何事。
刘娟,是全宿舍里长得最丰满的女孩。
一身肥肉,全身肉肉的,走起路来浑身的肉都在抖动。很难想象饭堂里猪食一样的饭菜也能这么养人。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喝水都能长肉的那一类人,所以特别的羡慕我们这种只长骨头不长肉形销骨立,走路如杨柳扶风的女孩,娇娇弱弱的特美。
她走起路来,胸脯总是一耸一耸的,似乎有两个肉球在上下滚动着,在一群精瘦的女孩中特别的显眼。
刘娟看见我和阿蒙凄凄的哭,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哪个不想活的臭小子欺负了我们,正撸着袖子要帮我们出气呢。
她是最狭义心肠的人,平时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我们,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像是只好斗的母鸡护着小鸡仔那样。
隔壁宿舍的女生们都怕她,而我们却觉得她特别亲切,就像是个大姐姐,我们都叫她娟姐。
娟姐问了半天,阿蒙就是模糊着泪眼摇着头,眼神悲切的看着我。
娟姐又问我,我欲言又止的说不出口,让她心里烦躁得直冒火。
“荷子,究竟是谁欺负你了,你得告诉我呀,否则我怎么替你出气呢?”
我摇摇头。
“没人欺负我。”
“那是怎么啦?哭得这要命似的。”
“就是要命了,都快死了。”
“啊?这么严重啊。”
女生们都围拢了过来,看着好好的啊,怎么要出人命了?
“我,我,我”
连说了三个我,就是说不下去。
“你到底怎么啦?说啊。”
“我,我流了好多血。”
“血,在哪儿?”
我无力的指了指被换下来的丢在一旁被血染红了的裤子。
“哈哈哈。”
娟姐也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荷子,恭喜你,你长大了。这事儿啊,要不了人的命,只是每个月来一次而已。”
“那要流多少血啊?”
我哭的一抽一抽的,抬起模糊的泪眼看着她。
旁边的女孩们都笑了,笑我真是没见识。
知道自己死不了了,我好歹是止住了哭声,听着娟姐在我耳边悄悄的告诉我处理的方法,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她真是个行家啊。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走廊上昏黄的路灯,让沉沉的夜显得更加的寂静。
我模糊的觉察到,伴随着身体的成长,似乎某种沉睡千年的潜在的意识被慢慢的唤醒了。
我变得有些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忧郁的眼神更加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某个人的影子,俊美的容颜总对着我温和的笑着,一夜的辗转反侧,几乎让我情绪失控。
原来长大了,心事也就重了。
长大便意味着痛苦,而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