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绝对，小二也不敢上前招惹，只一个劲儿的在后面赶着说：“这真的是从京城到的，是时下最火的布料，我家东家花了好多功夫，才抢了这么一匹，二小姐，你真不要了？镇上可再找不到第二匹了。”

“香草，我觉得这布不错，不若……”王二小姐扫开香草拽着她的胳膊，正着身形，小小年纪做派倒是稳稳当当，让郭小小觉得，就是有些不够硬。

“什么不错呀小姐，他那是糊弄你呢，我跟在夫人身边，什么没有见过，这样的布料他还敢说独此一家，哼，咱们走吧，前边还有个布庄。”

香草很是气愤的模样，看着像是为王二小姐不平，明眼的却能知道，着丫鬟是在踩王二小姐，不然她一个丫鬟，怎么能在小姐面前说什么都见过，她哪里来的底气。

“香草姐姐自是见多识广，府里库中也许真的有这样的布，可那布母亲自用还不够，又怎么会分给二妹，就是分给她，她也不能要，一个遮女，怎么好和母亲抢布匹，我们还是自己买吧，二少爷我又不是不能挣钱，咱们镇第二大酒楼就是小爷名下。”

一直站在边上没出声的王家二少爷此时却是好像憋不住，要爆发的样子，撇着嘴讥笑的模样，让香草有些不安，她喏喏的说着：“奴婢，奴婢怎么敢在二少爷面前说见多识广，二少爷说的那些话，奴婢也听不懂，奴婢都是为了二小姐好。”

“是嘛，真是谢谢香草姐对我们姐弟的照顾呢！”王瑾轩收了笑，眼中寒光闪闪，轻哼一声，转而对店小二说，“去把那布给二小姐包上，一会儿着人送到二少爷我的酒楼，钱从酒楼账上扣，你，认识路吧？”

小二连连点头称是，怕再起波折牵连到他似的，竟是转身就跑。

没跑几步就被王二少爷王瑾轩叫住，“记得，把布交到本少爷酒楼的掌柜手里，可别给了别人，若是让别人拿了去，本少爷可不管付钱，你们还要赔本少爷一匹同样的布。”说着，还拿眼看了香草一眼，调笑着说道：“香草姐姐你说本少爷说得对么？”

“呵，呵呵，少爷自是说什么都是对的。”香草不自在的避讳王瑾轩夺人的眼神，那眼神戳在身上，好似针扎，她再不敢在此事上多言。

以前二少爷都不吭声的，这次却好像爆发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嗯，回府之后一定要禀告夫人，二少爷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二小姐得了好布，过段时间去京城，怕是要抢大小姐的风头，夫人也该想些法子了。

怨只怨夫人娘家家底，不若柳姨娘家底厚，哎，平日想拿份利压制都压制不住。

“璇儿，你可还有什么想买的？”处理完一切，王瑾轩带着王玉璇边走边问，竟是将炸乎的香草撇在了一边。

如此多的人看着，香草自觉脸上不好看，红一片黑一片的。

可她本就是个丫鬟，不好受，也得干受着，即便脚下再不愿迈步，也得跟上。

“没什么想买的了，不过姨娘说想吃桂花糕，我打算亲自给她做一些，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去买桂花。”说起这个，王玉璇兴冲冲的和哥哥分享，这件事

情是她琢磨了好久的呢。

俩人从郭小小身前走过，郭小小一个没忍住，抱着布匹冲了上去，挂着相当狗腿的笑，兀自推销着，“小姐想买桂花呀，虽然药房有卖的，可是肯定不是现采摘现烘培的，俺认识一个人，他卖的桂花都是从山坳里摘得野桂花，其效用一定比寻常桂花要好，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黄氏像个门神一样也追了上来，听小小言语，知道她在给林凡推销，虽然觉得怪不好意思，可依旧红着脸守在郭小小的身边。

“哪儿来的野丫头，什么东西都敢往我家小姐面前说，去去去，穿得跟乞丐似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香草在王瑾轩那里吃了憋，本就心气不顺，郭小小一头装上来，而且二少爷二小姐的表情都不太好，尤其二少爷眉头皱得死紧，她自觉有了出气的地方，上来就伸胳膊把郭小小推了一个趔趄。

幸好黄氏站在郭小小身后，扶了一把，才没让郭小小躺在地上，她来了气，指着香草喝道：“你怎么能推……”

“娘！”郭小小站稳身子，拉着要暴起的黄氏，大着声音哄劝着，“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她一口不成？再说这样没素质的人，你和她说话干啥，一个丫头，在主人面前我呀我的，也是人家少爷小姐心善，碰上那厉害的，早就把她发卖到鹌鹑地方去了，还由得她厉害。”

郭小小上辈子什么出身？

文科生出身！

她要骂人，不带脏字，能把香草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一个遍。

几句话说出去，把香草气得泪都掉下来了，可心里想着，郭小得又是没错的，她就是往回怼，也无从可怼。

原本不想搭理郭小小的王瑾轩兄妹，此时对郭小小来了兴趣，他道，“是野生的桂花？有多少？”

“俺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俺们村郎中采的，他就在那个桥西边，你要看看吗，有一大药筐子呢”

就这样，郭小小将王家二少爷和二小姐带回了桥西摆摊儿处。

“咦？你们娘俩这么快就逛完了？”一直张望妻子的赵二奎首先发现了郭小小娘俩的回归，人还没到眼前，就大着嗓门招呼着。

“没完呢，这不是碰上买桂花的买主，就请人家过来了么”郭小小积极的回应着，笑得格外灿烂，领着王锦轩和王玉璇到林凡的摊前，“这是俺村里的郎中，上树可厉害了，这一筐野桂花就是他的”

郭小小领来的人一看就非富即贵，尤其她和那个男的站得很近，明明没说什么，却笑得和朵花似的，林凡看了只觉扎眼，一直没动的身形缓缓站起，君子如玉的气势丝毫不压王锦轩。

“嗯，是好东西，处理的也及其干净，你这桂花怎么卖？全包的情况下。”王瑾轩毫无少爷架子的，竟蹲下身子，矮在药筐前，亲自打开了一包桂花，拈着一朵桂花，竟是和先前郭小小似的，填进了嘴里。

仅是这个想法，就让林凡极其不爽，薄凉的嘴唇微微掀起，直接将他打算的价码，提了两倍，道：“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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