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萱回头看去,笑道:“原来是常公公。闪舞”</p>
小常子道:“嘿嘿,奴才这是替殿下送来这山楂糕,还有这是殿下的亲笔手信。”</p>
杜若等人接过食盒,张婉萱则拿过手信,打开一看,那清秀的字迹便露了出来?</p>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p>
张婉萱面色一红,这诗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杜若等人也抿嘴偷笑,却还要奋力忍住。灵梦道:“啧啧啧,想不到这太子还挺浪漫的。”</p>
小常子道:“良娣,有什么话需要奴才回复的吗?”</p>
杜若道:“小姐,你说这太子给你写信,要不咱们也给他回一封。”</p>
张婉萱道:“这太麻烦了吧,常公公还等着回去复命呢。”</p>
小常子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奴才等得,不着急。良娣若是想回复的话,奴才等着您就是。”</p>
灵梦道:“娘娘,你赶紧吧,奴婢这就给你准备笔墨去。”</p>
无奈之下,张婉萱也只好执笔回信一封。只是该写点什么呢?杜若和灵梦以及雨蝶等人都凑了上来,这反倒让张婉萱不好意思了。</p>
暮色苍凉静秋水,遥望苍穹云月追。暗自思君把泪挥,相知相望不相随。她抬笔便娟秀的将这首诗写了出来。杜若等人看了,不禁唏嘘,“小姐真是肉麻至极。”</p>
张婉萱道:“肉麻当有趣也好,既然回信,就要回的漂亮。”她抬起纸张,吹干了墨迹,“小常子你回去复命吧。”</p>
小常子点点头,“好叻,那奴才这就回去。”说着,他便往门口退去。</p>
已快暮色,宫人们传了膳,可是李幼清却没有什么胃口。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可是心里却有些不上不下。这小常子去了大半天了,为何还不见人回来?因为没有胃口,所以桌上的菜也没有动过一口。早早回到了书房,闲来无事便抬笔成画。不知不觉间竟画出了自己的母妃。而画中的人与张乐怡的眉眼竟有几分相似。他叹了口气,把画随意扔在一边,又拿出一本《道德经》翻阅。</p>
直至暮晚,小常子才急急忙忙赶回来。李幼清见状,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临华殿的时候张良娣在做什么?”</p>
小常子未来得及喘气,只道:“良娣、良娣她、她带着宫人们给那些梅花树苗浇水施肥。”</p>
李幼清微微蹙着两条好看的眉毛,想起今日碰见她的时候便称是有事。莫非她所谓的有事就是给那二十几株梅树浇水施肥?那这样也岂非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不过他到底不是莽撞的人,又轻声道:“那梅树种植在何处?”</p>
小常子道:“在临华殿的后院,大概有三十多棵。奴才去的时候见着良娣亲自动手施肥浇水的。”</p>
后院?莫非就是上次自己无意从她口中得知她喜爱梅花,所以命人连夜栽种的那一批?不过当时是以小右子的身份。这般说来她到底是紧张小右子,还是紧张那些梅树?难不成她居然喜欢上一个太监?</p>
李幼清越想越觉得不对,心绪也乱成了一团麻。可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背上的烫伤便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小常子见他面色都变了,急道:“殿下是不是又发作了?要不要宣沈太医?”</p>
“不用了,一点小事,不需要惊动别人。”李幼清摇头摆手,暗自忍耐。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叹道:“孤想出去走走。”</p>
小常子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p>
李幼清道:“只是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而已,孤不想太多人跟着。”</p>
“是,奴才遵命。”小常子退了出去。虽然李幼清说不愿太多人跟着,可是到底他是太子,出行都得严密周全。因而暗中亦有十几个暗卫守着。而明面上只有小常子和两个长灯的宫女和两个太监跟着。</p>
东宫内,千万灯火明亮摇曳,衬着皓月明亮当空。李幼清抬头看着少有的繁星,心里便是觉得平静了许多。只是微风吹来时,忽觉一丝冷意。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见自己身上已多了一层披风。他回头看去,却见身旁正站着一身玄衣的云忠贤。</p>
一路无话,出了东宫便不自觉的往神武门走了去。一步步踏上这古老的青砖上,从这里看向宫外,只见万家灯火通明。夜幕垂垂地下来,华灯初上,长街绚烂如明黄色的珍珠。</p>
李幼清道:“你看到了什么?”</p>
云忠贤道:“孤独。”</p>
李幼清笑了笑道:“可孤却看到了团聚。”</p>
云忠贤笑笑不说话。李幼清背过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吧,孤想一个人待一会。”</p>
小常子闻言,急道:“不可啊殿下,这城墙虽然平整稳固,可是它高之百丈啊。若是让太后知道奴才们留你一人在这里,那奴才们的命可就要不保了。”</p>
谁都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十九年来他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暗杀自己的杀手也不是一个两个,若是此刻他们都退下了,便也是这些埋伏起来的杀手的好机会了。</p>
云忠贤道:“属下也认为这样不妥。”</p>
李幼清道:“没事的,孤只待一小会儿,你们若不放心,就在城墙下等着孤。”</p>
众人闻言,也无话多说,因在李幼清身边时日久了。知他的性格,若是决定了的事。便是很难再更改的。因此小常子只好领着一众宫人太监退到了城楼下。</p>
“云大人,走吧。”小常子拉了拉云忠贤的衣袖。他仍然板着一张脸,虽是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p>
‘高处不胜寒’</p>
大抵说的便是这种感觉吧。李幼清独自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看着浮萍万世,忽有一种沧桑之感。美丽的夜色之中总是暗藏着危机,也不知是他早有感觉,还是巧合而已,故意导了这出戏,使其一黑衣人从天而降,剑剑皆刺他要害。那明晃晃的剑略过他清澈的双眼,与持剑之人对视。那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眼底没有丝毫悲悯之情。可那又是一双十分迷人的眼睛,如桃花一般,令人移不开眼。</p>
只是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病殃殃的李幼清居然身手这般敏捷,左右三次都已躲开了他的剑。对于一个真正的杀手而言,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么就已宣告死亡。云忠贤到底是武林高手,只一箭步便冲了上来。</p>
“留活口。”李幼清脱口而出。</p>
云忠贤握紧剑柄,与那人互瞧了一眼,便各自蹿上了城墙,打斗一番未有结果,又急急落到了地面。见二人衣袂翩迁,风吹过时,剑气袭人,仿佛连月色也变得通红通红,因为那即将是人流下的血液。风停了时,剑气也收敛了些,黑衣人衣服有十七八道口子,可是皮肉上的口子却伤的不深。</p>
他故意留下他的性命,他又何尝不知?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如果不能杀死目标,只有自己死。不由他细想,咬破舌尖上的毒丸,没有半点痛苦,便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中。原以为事情到处便会结束,谁知一黑衣人手指夹着流火弹,不过轻轻一扔,地面便炸开一个窟窿。紧接着便见烟雾阵阵,两道人影飞快逃离。待云忠贤追上去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p>
李幼清道:“不必追了。”</p>
云忠贤道:“殿下,这帮人和上次的人,不一样。”</p>
李幼清收紧了瞳孔,“孤知道。”</p>
小常子等人见此状况可是吓破了胆,幸好李幼清没有什么大碍。若是方才让那人得逞,那自己这小命怕也是保不住了。因而他面色都吓得发白了,不过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幼清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殿下你有没有事?”</p>
李幼清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其余几个宫人,“今夜的事谁都不许吐露半个字,若是让孤知道被泄露出去,绝不轻饶。”</p>
“奴婢们遵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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