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清道:“兵符在哪里?”
张乐怡张了张口,“兵符?臣妾不知道啊,殿下您饶了臣妾好不好,臣妾发誓,以后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李幼清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自己是在兴风作浪,你现在可以否认一切,可是等云忠贤将那人抓到之后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不过如果你肯如实交代出来,也许…孤可以饶你一命。”
张乐怡道:“臣妾…臣妾真的不认识那个人,他一定是张婉萱故意找来栽赃臣妾的…”
李幼清叹了口气,“为何你长得这样好看却总是信口胡说呢?不过也是,这张脸根本就不是你的,你也配不上这张脸。”
张乐怡还想解释什么,却见云忠贤轻松的从屋檐上跳了下来,随即快步走向李幼清只附耳说了两句。张乐怡似是想努力听到他们之间的言语,可惜无论怎样也听不到一星半点。李幼清忽然肃然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如实交代,那么一切都可以圆满解决,如果你不配合,孤只能依法处置。”
流芳低声道:“娘娘,您还是说实话吧…”
张乐怡叹了口气,“其实臣妾…臣妾现在想来也只是被人利用了,方才您听到那些话根本都是我为了出去而使出的权宜之计。”
李幼清淡淡道:“说重点吧。”
张乐怡吞了吞口水理了理思绪这才慢慢开口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换脸之事李幼清听张婉萱提及过,虽然从未怀疑过她所说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无法去还她一个公道。而现在听到张乐怡所说的话,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绪不宁。
这股势力已深入皇宫了,恐怕比段志昌还要更难对付。眼下虽抓到了容恒,可是按照这些日子与黑衣人交手的性子,他们都是宁死不屈的。
云忠贤沉声道:“殿下,那现在是否要回西厂去?”
李幼清惊道:“你把人带到了西厂?”
云忠贤道:“并非是属下要将人带到西厂,而是途中遇到了汪峰。”
“汪峰?他也想来插一脚。”
李幼清道:“好吧,先提审犯人。”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去,张乐怡急忙爬了起来追出去道:“殿下,那臣妾怎么办啊,殿下…”
云忠贤道:“那…张良媛如何处理?”
李幼清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没有空去管她,你先派人严加看守。”
容恒若是被抓他后面的人必然会出来,方才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似乎此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丽嫔。
西厂内部。
汪峰身着浅黄色的锦衣,身披风毛大氅子,眉目英气,看上去倒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本来不想插手这些事情,可是许多事情根本不是想不想就能不做或者做的。
巴坦木躬身施礼道:“厂公,人犯已带到。”
汪峰点点头,挑眼看向容恒,“你有什么话好说?听说你是月华国派来的细作,你在宫里还有多少党羽。”
容恒轻蔑一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些。”
汪峰道:“哦?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去问问你的同党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容恒却仍不为之所动,他即便真的知道丽嫔就是月华国的细作,以他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前去。所以他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因为关心而上了这个当。
巴坦木道:“厂公,不如用刑吧。”
汪峰道:“生平我见过许多的硬骨头,可是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着他挥了挥手,将人都遣退,这才慢慢靠近容恒,紧接着便一拳击中他的腰部。容恒只觉肚子一紧,就像里面有只虫在咬自己的内脏。那种绞痛的感觉蔓延全身,迸沁心底。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虽然痛,却仍然面不改色连吭都不吭一声。汪峰嘿嘿一笑:“骨头倒是挺硬的,不过我还想看看你是否还能再吃我一拳!”说着他已蓄了力立马就要出拳,却忽闻:“住手!”
汪峰回头看去,就连容恒也抬头看去,只见李幼清和云忠贤已及时赶到。汪峰面部略显僵硬,只好收了拳,可惜却因内力未发反倒伤了自身。他仍然不动声色,将已到喉咙里的血又吞了回去,这才朝着李幼清躬身施礼。
“微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汪峰此话说的极其诚恳,若不知道的人必然以为他是个绝顶忠臣。李幼清微微一笑:“汪厂公审案确实有一套,让孤好生佩服。不过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刚好孤闲来无事,干脆帮你审审犯人。”
巴坦木道:“殿下这不可啊,您是万金之躯…”
汪峰瞪了他一眼:“多嘴,还不快退下。”
巴坦木连忙拱手道歉,随即退到了一旁。汪峰想了想道:“许多人都不会轻易的将事情告诉别人,尤其这些细作更是如此。”
李幼清笑眯眯道:“若孤没有记错,此人是你在忠贤手里抢过去的吧,那本是孤所擒获的人,莫非你是要与孤抢功劳?”
汪峰惊的一身冷汗,连忙道:“微臣怎敢,即便借微臣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还请殿下明鉴。”
李幼清道:“既然没有那你就退下吧。”
汪峰迟疑片刻却也不敢反驳只好点头称是便和一众西厂锦衣卫退了下去。容恒根本不去看李幼清,一双朗目只盯着池子里的水,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水蛇发呆。
李幼清道:“我知道你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即便是死也决不能违背主子。可是孤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你出事了,不知道她知道这些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