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年道:“等等,不必着急,你说前辈给了你一**药,到底是什么药威力这样大。”
张婉萱于腰间探去,却发现空空如也。李幼年见她神情凝重,便道:“怎么了,难道不见了?”
“是啊,可是之前都还好好的在身上,难道是被钱夫人拿走了?”张婉萱试探着说。
李幼年想起身坐起,奈何这刀伤过于严重,起不来只好倚着棉被靠在床栏上。他握了握张婉萱的手:“你别着急,会不会是你放在别的地方一时想不起来。”
张婉萱摇头道:“不可能的,我用了之后就放在身上了。”
李幼年道:“那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张婉萱沉吟片刻,一开始她是怀疑钱夫人的,可是钱夫人知道此物对麻城的重要性,能不能坚守三天等到李幼清赶来的重要之物。而她绝对不希望城破的,因为她是西域人,只要麻城一破身后的龟兹岌岌可危。
那么会是谁呢?
“不好了王妃,苏公不见了。”李公和一众仆人急急赶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笺来。张婉萱接过信笺只看上面说是他已经逃出城去了,并且将腐骨水一并带走了。钱夫人也听到这个消息,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钱夫人一边打着扇子,皱着眉头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苏公还卷走了周王府里大把的银子。”
张婉萱道:“不仅如此他还偷走了我的腐骨水。”说着她把信笺递给了钱夫人,钱夫人不明所以的接过信笺。她并不知道这所谓的腐骨水的何物,疑惑的看向了张婉萱。张婉萱瞥了她一眼走了两步道:“是无崖子前辈临走前赠给我的,之前击退敌军也是参了腐骨水才有这样的威力。”
钱夫人半天回不了神,“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把这个东西偷走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婉萱道:“我也不知道,你们知道苏老头是从哪里走的吗?”
李公道:“我也不知道啊,难道这城内还有通往外面的密道?”
张婉萱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们想想看是不是有哪些入口,然后立马带人去拦截他们,一定要得到腐骨水,不然恐怕坚持不了三天的。”
李幼年拍了拍张婉萱的肩膀,“婉萱你别紧张,苍梧国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在此之前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没了最后的筹码。”
张婉萱道:“那你现在有好的主意吗?”
李幼年道:“反正从现在开始,要是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斩立决。至于苍梧国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和他们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铁定的规矩,我想他们不会破坏游戏规则。”
李公道:“不可呀,现在你是咱们麻城唯一的主心骨,都说擒贼先擒王,要是他们把你抓起来了怎么办?”
张婉萱想了想道:“李公说的不错,你此去确实有些冒险,不如我们派一个人去好了。”
钱夫人道:“要派就要派一个有声望的人,难道你想让李公去?”
李公闻言连连摆手:“我……我一把老骨头了虽然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但是……我……”
张婉萱摆了摆手:“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去,因为我已经知道喊谁去了。你们都先去休息吧,晚上的时候再来此处集合。”说罢她转身就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李公,你的出城符文给我一下。”
李公哦了一声连忙掏出递给了张婉萱,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李幼年仿佛已经知道张婉萱想要做什么。众人散去之后张婉萱就问李幼年要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默默看着她收拾一切,李幼年终于忍不住道:“我不会让你去,太冒险了。”
张婉萱道:“我不怕冒险。”
“那你为照儿想过吗?如果你遇险,他该怎么办?而且你为我们想过吗?真正关心你的人?”李幼年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张婉萱道:“可是无崖子师父说过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刀枪不入,因为有一股力量操控着他们,那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李幼年道:“什么意思?说清楚一些。”
张婉萱道:“师父说是巫术苍梧国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大祭司,他拥有很强大的巫术。此次围攻此处便是想打你部下军队的主意,因为他们都能以一敌十,如果炼成血尸之后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李幼年也如同她先前听到那般震惊,血尸的概念并不是每个人都懂。但是对于苍梧国的巫术却是闻风丧胆的,听说他们的大祭司都会和亡灵缔结契约从而拥有无上的灵力。虽然听起来言过其实也过于奇幻,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冒险,我陪你。”李幼年异常坚定的说。
张婉萱道:“你不能陪我去,我只是个女人,他们抓了我没有任何用处。我只是想趁机混入他们的军营去看看这个大祭司到底是什么路数,我不希望他的事情成功。”
李幼年仍然紧皱眉头,“不行,我不答应。”
张婉萱知他比李幼清还要固执几分,所以她知道硬碰硬绝对是没有好的结果。只好退而求其次,表面上是答应了。李幼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许多事情总是要等到天黑之后才能去做,尤其是她现在做的这样的事情。
除了来回巡逻的将士以外府里的人几乎都已睡下,她身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快步出了门。李幼年的房间就对门,灯火还亮着,想来他还没有睡下。
所以她关门的动作就更加的轻柔。院墙并不是很高,再加上无崖子临走前教给自己一段口诀可以运用体内的内力,因而她只屏住呼吸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围墙上去。
成功出府之后她便一路朝着城门狂奔而去,白天的时候侍卫们是见过张婉萱的,所以看到她来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意外,照常问安。
“我要出城。”
“出城?可是……这……在打仗呀,王妃,外面危险。”
张婉萱道:“这是出城的符文,我要出城。”
“小的冒昧问句您出城做什么?”
张婉萱道:“与他们谈判,我此行是作为使者而去的,所以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
“那要不让小的护送您前去。”说着也不由张婉萱多言便已经点齐了十五个人跟在其后面,张婉萱想人多去的话反而不好脱身,于是便硬声拒绝了之后自己只身前往。
十里还是有不少的路程,不过幸好她现在身体强健走起路来并不难,很快就看到驻扎的营帐,和来回走动巡逻的将士们。张婉萱躲在草丛里,听见周围叽叽喳喳的虫鸣声不免觉得有些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沿着灌木丛往主营帐而去。
她轻功很好,所以走起路来步下生风,身形一闪便闯入了营帐中内。所有的将士都似乎看到了有人进去,可是揉揉眼睛却又什么都没有。张婉萱进去之后却感觉到脖子上面有些冰凉,低头看去原来是两柄刀戟。
坐在主营帐中的中年男人正在看兵书,显然是早有预料今夜会有人造访。他慢慢合上绢书,冲两个将士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这位姑娘说。”
两个将士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收下了兵器往外退下。张婉萱松了口气,那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她朝着将军躬身施礼:“看来将军是早已知道我会来。”
将军道:“我知道会有人来,却没想到会是一个女子前来。”
张婉萱也顺势坐下:“你可不要小瞧了女子,古代的女将军并不少。你说的吧,格列将军。”
格列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
张婉萱道:“格列将军可是神将,料事如神,所以我猜想您必然就是格列将军。”
格列爽朗一笑:“果然说女人是不容小觑的。”
张婉萱道:“说正事,我此次前来是想求和的。前两天你们差点破了城,可是今天白天想必你们也损伤不少将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