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王妃是不敢说出口的,前些日子被翊王惩戒的教训犹在眼前,此时不是出头的时候。静观其变便是。
苏小沫此刻也明白了,拉长声音道:“哦——原来是昨个下午的事啊,我们在园子里散个步碍着你什么事了?大张旗鼓的把我弄来就是为的这个吗?”
“……她们两个离的远,听不到你们说什么,不过苏氏跟无极公子亲热玩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无极公子说了什么,苏氏上前打了他一下,随后又踢了一脚,随后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你们敢说没有吗?”
无极讪笑点头:“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无极一承认,主位上的太妃怒了:“苏氏,还不跪下,郑嬷嬷,家法伺候。”
郑嬷嬷扬着下巴下去拿东西了,从苏小沫身边经过时还不忘幸灾乐祸的瞪她一眼。
“跪下!”太妃再次发话。苏小沫无动于衷,挑了挑眉毛,也是呵呵了,凡事都事出有因,原因都不问就直接定罪,草率了点吧?
“你们说了什么?”还好翊王没有被糊弄住。
上一世,翊王没有参与此事,苏小沫被夹棍夹了手指,一个多月不能施针,因为对她的不信任和放任她们欺负她,导致苏小沫心寒,此后的一年多事件都没有打动苏小沫,让她爱上翊王。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梅崇虎更是吃了板子被逐到军中,翊王本人也落得灰头土脸,几乎无地自容。
无极勾唇坏笑:“和王爷有关,不知王爷是想让大家都听一听呢,还是你自己听一听就得了?”
翊王表示懵圈了,苏小沫也同样坏笑的看过来,两人同时坏坏的朝他笑着,笑的他心里发毛,再加上亲眼见过无极和苏小沫说话口无遮拦,私下不知道会说他什么,糯糯开口:“还是本王自己听一听罢了。”
“好”无极上前几步凑到翊王耳边,将昨日取笑苏小沫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翊王一张俊脸瞬间红了一半,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碎碎念了一句:“沫儿怎么没有打死你。”
无极咧嘴笑的欢快,抱拳道:“无极告退。”
沫儿人长得俏美可爱,一对樱唇软嫩弹滑,又不是猪,怎么就下不去嘴了?
“过来坐”翊王定了定神,脸上的潮红很快褪去,拉着走过来的苏小沫坐到身边:“下次他再这么说记得叫上本王,咱们一起打他。”
苏小沫小嘴一瞥:“好,王爷,你也觉得他该打吧,敢这么奚落王爷,我一时生气就打了他几下,可他皮糙肉厚,一点都不觉得疼,反倒打疼了我的手,一会儿你去打他。”
翊王宠溺的应下了:“嗯,一会儿本王帮你出气。”
这才叫真正的打情骂俏好不好!
“王爷!”一旁的王芷云看不下去了,嗔怪着喊着翊王。
王妃和施罗敷以及太妃被这波狗粮甜齁着了。
不愧是翊王心尖上的人,这么羞于启齿的事,竟让被翊王轻松揭过,施罗敷不甘心,翊王也太宠她了吧,嘴里说出的却是完全相反的话:
“苏夫人行的正坐得直,和无极公子又是在园子里,即便没有下人跟着,想必也不会胡来,王侧妃的婢女胡乱嚼舌根,议论主子,应该好好惩治才是。”
王妃及时雨般的添了一把柴,她和王芷云明争暗斗多年,太妃有意袒护王芷云,王妃可没少吃亏,这种时候恨不得多踩上几脚才好:“正是,这种妄议主子的奴才就该打一顿发卖出去,看以后谁还敢背后议论主子。”
“不错,王爷”施罗敷见王芷云彻底没戏,索性也踩上几脚:“妾身听说这几日府里下人背后议论苏夫人在园子里诱惑王爷,施展狐媚功夫,也不知道这事是哪个多事的奴才传出来的,连王爷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翊王脸上黑沉黑沉的,当晚见到他和苏小沫亲热的不就只有王芷云和她那个婢女吗,这件事传出去出了伊水苑的人还能有谁?苏小沫肯定不会自己把这种事情拿出去说的。
郑嬷嬷岁数不小腿脚却快,身后跟着几个人,拿着各色刑具进了屋子:“禀太妃,王爷,家法请来了。”
苏小沫此刻坐在了翊王身边,郑妈妈愕然:“这……王爷,还要用家法吗?”
“当然,去伊水苑找到那两个胡说八道的婢女,以及这几日在府里散布传播谣言,说夫人诱惑本王的人,都好好教训一顿,然后发卖出去。陆刻李岩你们两个去办此事。”
太妃一僵,儿子让陆刻李岩去办此事,是怕她偏袒王芷云吗?病了这么长时间儿子都不来,难道他知道了那件事?
太妃忐忑不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太阳穴突突直跳,摆摆手烦躁的遣退了众人。
不,儿子不开口询问,绝不能不打自招。
剧情翻转的太快,众人还来不及消化,翊王和苏小沫就携手离开了。一院子的暗卫也跟着消失了。
“我饿了。”苏小沫一向贪睡起的晚,别人早在她来之前就吃过早膳了,这一通忙活还饿着肚子呢。
“本王带你出去吃,压压惊。”
苏小沫顿时笑的跟一朵花一样,煞有介事的捂着胸口:“谢王爷,我确实受惊了,这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还以为真的要上家法了呢。”
“不过说真的,本王还真想和无极切磋切磋,他夜探王府,竟然还有不被发现的时候。”
苏小沫因祸得福,被翊王陪着去外面吃了一顿,苏小沫也毫不客气点了三十多道菜,吃的肚皮溜圆,还拉着翊王逛了逛京都的繁华闹市,美其名曰吃的太饱要多走走消消食。
难得翊王做东,苏小沫毫不客气的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一点都不心疼翊王的银子,马车都快塞满了。
跟在后面的陆刻和李岩暗暗吐槽,夫人可真能买,怪不得苏家给她零花钱一给就是几万两银子。
回到府里天都黑了。
一进书房,外面的侍卫就跟上来递上一封信,无极留下一封信带着无情离开了。
翊王长叹一声,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不由得扼腕叹息。
“你别长吁短叹的了,他并非因为今日之事负气离开,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受不了翊王府的约束。还有他觉得在翊王府无事可做,白吃白喝的很不自在,昨日就跟我说了想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