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东军在战无双的带领下终于是来到了落阳郡的城墙下,隔着护城河,战无双手里提着长枪,指着李擒狼吼道:“李擒狼!征东军今次要清君侧,杀昏君,你们落阳郡还不快快开成投降,更待何时!”
战无双的气势很足,长枪指着李擒狼,身后十万征东军严阵以待,尘烟滚滚。
李擒狼看着战无双,嘴角轻蔑一笑,长弓在手,二话不说张弓搭箭就射向了战无双。
箭如流星,直奔战无双,战无双长枪一荡,荡开箭矢,接着喊道:“李擒狼,不要不识抬举,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了!”
李擒狼嘲讽笑道:“呵呵,战无双,你身为重故征东将军,竟然起兵造反,现在倒是在我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怕人家笑话。叛军就是叛军,我与你无话可将,尽管领兵杀来便是!”
战无双听了李擒狼的话,微笑着点点头:“李擒狼,你这么说,真是可惜了你这么一个帅才,那就休怪我征东军心狠了!”
战无双说完,调转马头,向着征东军走了回去,他身为征东将军,不可能身先士卒将性命放在危机之中,他要统率整个征东军。
然而,就在战无双回去之后,从征东军之中,突然急窜出了一彪军马。
李擒狼看到这些骑兵的时候,差点没昏厥过去,一个站不稳,扶着墙头就坐在了地上。
“将军!”旁边的护卫赶紧护住了李擒狼,他们也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前方从征东军向着落阳郡而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落阳虎骑的少主,李长恭。
这个结果,谁都没有想到,而且李长恭身下骑着白虎,身后还跟着一群骑着猛虎的落阳虎骑。
李擒狼回过神来,看着李长恭快速来到了落阳郡下。
李擒狼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是叛军的人,平复下心情,看着李长恭,低吼问道:“长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长恭的眼神却是很坚定,翻身下了白虎,银枪插在地上对着李擒狼大声喊道:“爹!朝廷不把我们落阳虎骑放在心里,我们落阳虎骑又何须为他们卖命!自从先帝建立重故国以来,我们落阳虎骑就成为了摆设!落阳虎骑是死在战场上的军人,不是皇家的仪仗!爹!每次我护送皇家之人,孩儿心里就一次次的被重创,落阳虎骑何时沦落至此?落阳虎骑应该出现在战场之中,我们应该戍守边疆,而不是在这磨平了落阳虎骑的血性!如果落阳虎骑继续这么下去,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爹!醒醒吧,这个朝廷不值得落阳虎骑再效力了,他们早就把我们忘了!”
李擒狼听着李长恭的话,两眼一黑,差点就站不稳了,两边的护卫扶着李擒狼,李擒狼回过神来,指着李长恭就大骂:“孽畜!我落阳虎骑李家世代忠良,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落阳虎骑是为重故国守住最后的一道关,是最为重要的一道门,你怎么能够背叛国家,背叛朝廷!”
李长恭听了李擒狼的话,将地上的长枪抽了出来,翻身上马道:“爹,我不再效力这个朝廷,我依然是重故国的李长恭,我只想让落阳虎骑找回曾经的风采!”
“逆子啊!逆子!”李擒狼双眼含泪,看着李长恭大哭不止。
城墙下,李长恭举着长枪道:“落阳虎骑!死战不退,至死方休!”
李长恭身后的落阳虎骑也跟着李长恭大喊:“落阳虎骑!死战不退,至死方休!”
李擒狼眼神复杂看着李长恭,过了一会,对着身旁的护卫说道:“落阳虎骑,全军戒备!随我出城歼敌!”
“将军!那可是少主!”旁边的护卫拦着李擒狼说道。
“啪!”
李擒狼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护卫的脸上,李擒狼接着说道:“今日在此,只有敌人和我李擒狼!”
“是!落阳虎骑!出城迎敌!”护卫被打了一巴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着城中大喊一声。
李擒狼下了城墙,拿起了长枪,骑上了战虎。
落阳郡的城门打开了,护城河的吊桥也落了下来。
“战!”
李擒狼没有在说什么,长枪一指,率领这这边的落阳虎骑奔向了李长恭带领的落阳虎骑。
战斗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叙旧了,交战的双方,其实都是认识的,落阳虎骑一共一万人,而现在被分成了两边,在落阳郡城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落阳虎骑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一万人,起码顶的上五万骑兵,但是他们现在却在自相残杀。
李擒狼对上了李长恭,父子两人,竟然成为了战场之中的敌人。
长枪交错,李长恭习得了李擒狼的枪法精要,论武功并不比李擒狼弱,两人打的也是难解难分。
两人的身旁,落阳虎骑一个个的跌落在地,战虎也是死伤惨重。
“噗!”
李擒狼一枪刺中了李长恭的肩膀,李擒狼终究还是技高一筹。
“逆子,还不快快随我进城!”李擒狼长枪抵住李长恭的肩膀怒吼道。
李长恭单手握住李擒狼的长枪,咬着牙痛苦看着李擒狼,口中怒吼道:“落阳虎骑,死战不退!”
李长恭一把抽出了李长恭的长枪,鲜血横飞,但是李长恭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长枪直接刺向了自己的亲爹李擒狼。
李擒狼心疼的看着李长恭,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眼看着长枪就要到他的身前了,之间一杆长枪疾射而来,击中李长恭的长枪,将他的长枪打偏,李擒狼安然无恙。
李擒狼吃惊的看着一旁,那个扔枪替他挡了一枪的那个人却已经被另外一个落阳虎骑刺中的胸膛。
临死的时候,那虎骑依然带着一丝丝的笑容看着李擒狼。
战争是残酷的,战场之中,没有多少的时间考虑身边战友是如何倒下的,那个落阳虎骑落地之后,那名杀了他的落阳虎骑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抽出长枪直奔下一个对手。
而李擒狼只是看了一眼那名救了自己的落阳虎骑,眼含泪花看着李长恭。
李长恭长枪提在手中,表情坚毅的看着李擒狼。
李擒狼看着不思悔改的李长恭,闭上眼睛,重重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已经通红。
李擒狼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看着李长恭身后的征东军,突然开口说道:“长恭,若是你能醒悟,为父在天之灵便心安了,若你依然执迷不悟,记得把我落阳虎骑的威名传遍天下,让全天下所有的军队都畏惧我落阳虎骑!”
李长恭听完这番话,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李擒狼。
李擒狼驱虎从李长恭身边走了过去,李长恭却没有拦着李擒狼。
李擒狼骑在战虎的背上,口中大喊一声:“落阳虎骑听令!随我冲入敌阵,杀光敌军!”
李擒狼一声令下,一虎当先,直冲向了征东军的大军之中。
落阳虎骑的人看见李擒狼冲入敌阵,他们也放弃了对手,各自调转虎头,手中提着长枪,跟随李擒狼,没有人有一丝丝的犹豫,也没有一个虎骑退缩,全都恨不得最先冲上最前方。
就连李长恭带着的落阳虎骑都有一些虎骑跟随者李擒狼去了。
李长恭看着远去的落阳虎骑,并没有阻拦,他要带着剩下的落阳虎骑回复昔日荣光。
李擒狼身下的战虎速度越来越快,这战虎似乎知道了这是它和主人的最后一战,猛虎咆哮,奋不顾身朝着征东军而去,李擒狼则是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李长恭和身后的一众落阳虎骑们。
再转身面对征东军,李擒狼举着长枪道:“落阳虎骑,射!”
一声令下,落阳虎骑人人从身后抽出短枪,一枪枪朝着征东军扔了出去。
征东军最前方的阵营是一军步兵,随着征东军将军的指挥,举起了盾牌,挡住落阳虎骑的短枪。
李擒狼看着眼前数不尽的敌人,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根本看不到后面征东将军战无双究竟在哪,李擒狼大喊一声:“落阳虎骑,目标战无双,给我冲!”
李擒狼撕心裂肺的怒吼,双目通红,这一刻,李擒狼心中除了杀敌之外,再无他想。
李擒狼身下的战虎前脚踏上了一个步兵的盾牌,躲过刺过来的长枪,李擒狼手中的枪上下翻舞,如入无人之境,左右冲杀。
落阳虎骑不愧是落阳虎骑,步兵根本挡不住他们,当所有的落阳虎骑全都冲入敌阵之后,征东军的阵营直接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落阳虎骑的所有人都在阵中寻找战无双的下落,打算取下这人的头颅来告慰落阳虎骑的亡魂。
然而,落阳虎骑终究是人数不够,况且征东军也不是白给的,起码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经过短暂的害怕与慌乱之后,他们已经能够正面面对这落阳虎骑还有他们身下那一匹匹凶猛的战虎。
一个时辰之后,李擒狼已经在其他落阳虎骑的护卫下冲杀到了最中央,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路,路上倒着征东军的尸体,也倒着落阳虎骑的尸体还有战虎的尸体。
李擒狼身上被鲜血染红,身下的战虎也浑身是血,有战虎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战虎低吼,摇摇晃晃,眼看着就站不住了。
果不其然,再一次摇晃之中,战虎再也没有稳住身形,重重倒在了地上,李擒狼也被摔了下来。
李擒狼快速起身,双手握住长枪,扫视周围。
周围围住李擒狼的士兵没有动,他们都害怕李擒狼。
李擒狼看着身下穿着粗气的战虎,李擒狼蹲在了地上,抚摸着战虎的脑袋。
战虎咽气了,李擒狼的双眼再一次泛红,双手握住长枪,怒吼着冲入了征东军的阵营。
最终,李擒狼在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看见了朝他赶来的战无双,李擒狼吃力的用手指指着战无双,口中喃喃自语:“乱臣贼子!恨不能杀你!”
李擒狼倒下了,倒在了众人的围攻之中。
战无双走到了李擒狼面前,看着李擒狼,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冷冷喊道:“传我军令!全军进城!”
战无双并没有在征东军的面前表达出对李擒狼的任何尊敬之意,甚至连多看两眼都没有就从李擒狼身边踏过去了。
只有战无双身边的贴身侍卫才能听得见战无双在嘴里嘟囔了一句:“擒狼兄,忠国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