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墓穴里冷气逼人,在石碑之后,各有石头人分作两列站在石碑之后,似乎守护着这座墓穴。
墓穴之内,水滴声自墓穴身处传来,在众人眼前,一汪潭水之上立着木柱。
这些木柱只露出脚大的落脚点,却排列的成千上万。而水潭之中,隐隐有群鱼游动,听水师兄道:“是食尸鱼。”
就见他随手取下洞外一截枯枝,将枯枝插入水中。
只顷刻间,无数如同蝇虫一样的小鱼瞬间顺着枯枝爬了上来。已旁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顷刻间啃食掉了枯枝并且啃向了水师兄的手。
却见水师兄右手一震,那些食尸鱼尽数掉落在地,啪啪啪的在地上一阵窜动,听得天南教有一名女子尖叫出声,众人循目望去,只见天南教内一个宗师后期的女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
“大伙儿不要被这鱼给碰上。”
天南教的蓝衣人抬手将岸边的食尸鱼拍飞,紧接着怒视着水师兄喝道:“姓水的,你杀我宗门弟子?”
水师兄不屑撇撇嘴道:“是她自个儿不注意,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他见蓝衣人瞪着她赤红着脸,因而怒道:“怎得?你想打一场吗?”
蓝衣人堂堂武王强者,此刻气的快要哭出来。而他身后的天南教众人,有不少女子已经隐约哭出声来,让人听了觉得同情无比。
而天南教的男子,不敢怒视水师兄,却个个用杀父仇人一样的看着暗花阁的一帮暗花。
此刻暗花阁的暗花们大部分无辜无比,别说天南教的人想杀死水师兄,便连他们自个儿也想把水师兄扔到这水潭里让食尸鱼杀死!
太能闯祸,太能惹事儿,且太过无情了!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蓝衣人的目光从水师兄身上掠过,恶狠狠的看着暗花阁的其它暗花。
水师兄却满不在乎道:“老子孤身一人,可没有什么后代给你杀,你这威胁可吓不着我!”
他的话让暗花阁的其它人一阵无语。
暗想你武王强者自然不怕别人报复,但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人呐!
“诸位,天山宝藏的墓穴已开,停留在这里越久,对咱们的害处越大,大伙儿还不进墓穴?”
郁夫人算是给蓝衣人解了围,而与此同时,合欢宗有弟子站出来道:“这些木柱漂浮在水潭之上,不知是什么材料铸成,故而不怕食尸鱼的侵蚀。但这些木柱只怕也是陷阱,谁若踩在上面,恐怕会陷入水潭之中。”
“当如何?”有人询问。
那弟子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道:“咱们在场的人修为至少也是宗师后期,提气凌空飞行一段应当不成问题吧?”
他说罢,足尖在岸边轻点,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破空飞跃水潭而去。
众人就要效仿这弟子时,忽听得远处响起这弟子的惨叫,不等其它人明白过来什么回事,水师兄哈哈大笑道:“这蠢货也不想想,天山武圣既然在水潭上安设了木柱,便是要人必须踩着木柱过潭。他想要作弊,却不想想作弊带来的惩罚是怎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水师兄身上,却见水师兄得意洋洋道:“我早就看到这水潭之上的空中有食尸蝇……话说回来,有食尸鱼必然有食尸蝇。要知道,食尸鱼本来也不是鱼,只是食尸蝇的前身而已。食尸鱼吃多了尸体,自然会长出翅膀脱离水面。”
他的话让合欢宗的郁夫人勃然大怒:“你既然早看到食尸蝇的存在,为何还让我的弟子白白送死?”
水师兄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道:“有人白痴送死,我何必拦着?况且他也不是我暗花阁的弟子……”
这话让郁夫人气的险些没有直接动手,这时又是蓝衣人阻止了两方的争吵:“二位,再这样吵下去,咱们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动身了。”
“谁先走?”
有人开口询问。但既然有了前车之鉴,谁还敢打头探路?
水师兄不愧是傲气无双的人物,他冷笑了一阵道:“一群贪生怕死之辈,总想着别人来给你探路,殊不知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说罢,当先一人抬脚踩在了千万木桩上的一个,紧接着脚尖轻点,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眼见于此,有人跟着水师兄落脚之处踩下,但没等这人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那木桩竟然‘呼’的沉了下去。
这人连忙撤退。
他速度虽快,竟不及水塘中的食尸鱼快。不知那食尸鱼何时出现,自他的脚心将他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堆尸骨。
‘轰’的一声响,郁夫人和蓝衣人及时出手,将一堆上岸的食尸鱼重新扫飞回了水塘,听蓝衣人道:“走过的木桩失去了隔绝食尸鱼的效应。它们钻进了木桩之内,但凡有人接触就会被食尸鱼钻破脚底,因而想撤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众人这时意会到,想要走别人蹚过的路的愿望落空,必须得自己找条路走。
“各人有尝试之法,只要肯细心研究便不难发现这水塘的破绽。”郁夫人说罢,当先一人掠过水塘,脚踩木桩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蓝衣人也看着他天南教的教众:“尔等须得自食其力了,我亦不能帮你们太多。”
他说罢,唯恐先行的郁夫人和水师兄把宝藏挖走,当先一人跟着消失在了水塘。
剩下的弟子面面相觑,庄承武走到岸边看了几眼,紧接着道:“这木桩浓郁着香气,这香气对空中的食尸蝇有毒,故而食尸蝇不敢靠近,而水里的食尸鱼也不敢靠近。”
他仔细分辩,紧接着便自信的落脚在了木桩之上,人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有人知道庄承武的过河办法。
三个门派都是顶尖大派,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当一人知道过河的方法,整个宗门的人必然也知道过河的办法。
他们踏着木桩而行,只有两三个仍然理解不透走错了路,一命呜呼在了水塘之中。
水塘对岸,众人只见庄承武立在一处铁索横桥之前,至于蓝衣人、水师兄和郁夫人却是不知所踪了。
“这铁桥通往八个方向,诸位,你们要选哪一条?”庄承武的目光扫视众人。
周围的人冷哼一声笑道:“当然是宗门弟子各选一条了。”
“谁先?”庄承武又问。
众人面面相觑,谁知道这八根铁索上是否有古怪?都不肯贸然上去。
庄承武笑了笑,紧接着当先一人走到了最左边的铁索之上,他金鸡独立,整个人依附铁索滑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