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话让太子妃一惊,若说以前太子说这样的话她完全可以不必在意甚至讥讽太子懦弱没出息。
但而今,她的未来乃至性命都在太子的手中。而反观老皇帝,如今风水轮流转,老皇帝的处境并不好,未来的处境只怕会更糟糕!
“是,最肮脏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太子妃的腔调显得异常平静冷漠:“我家里的人都死了,儿子也死了,女儿也给他的皇爷爷给睡了……丈夫护不住我,自己的清白也丢了。我早就肮脏了,不清白该死了……”
她紧接着冷笑了起来:“这皇宫里,是真正肮脏的存在。住在这里的人,个个肮脏该死,我看大伙儿都一起死好了。”
太子不理会太子妃,他知道太子妃时常会有疯癫的症状。况且太子妃即便没疯,谁也不会疯到听她的话去死。
……
庄承武出了东宫,领着甲士再次直闯后宫之中。
如此做法,难免后世史书之上写他是乱臣贼子。但庄承武不在乎,他怕时间越久情况有变,自己妹妹再有什么不测。
很快,他便赶到了贤妃殿。
当重甲士兵们靠近时,贤妃殿的宫女们都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纷纷回去禀报贤妃。
但最先出来的却是贤妃的弟弟韩当,韩当看见领首的庄承武后又惊又怒,叱道:“庄承武,你带着甲兵擅闯宫闱,意欲何为?”
庄承武冷笑着看着韩当:“你一个大男人,半夜不回家却在这里,某还想问你意欲何为呢?”
“我在我姐姐这里说会儿话,难道有什么错吗?”韩当理直气壮,确实,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但,他做没有做坏事都不重要,关键庄承武认定他做了坏事。
“把韩当抓起来。”庄承武一声令下,甲士们合身上前扣住了韩当的手腕,任凭韩当挣扎咒骂,依然将韩当强押了下去。
争吵声惊动了贤妃殿里的人,只见一身白色长裙的贤妃从贤妃殿中走出。
她肤若凝脂,整个人有种迷人的风情。但看她年纪,其实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脸蛋还有些稚嫩,却偏做一副成熟冷酷的感觉。
或许,她的表情就是她的内在。
“庄国公,你私闯宫闱又带刀剑,莫非是想谋反吗?”
她声音冰冷,却颇有威仪。
庄承武冷笑,贤妃的威仪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吓唬人,非但吓不住他,反倒让他觉得好笑。
一瞬间,所有来前想好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庄承武干脆挥了挥手同甲士们道:“将贤妃带下去。”
贤妃面色大变,她身前的宫女们更是拔剑上前冲着甲士们怒斥道:“尔等岂敢冒犯贤妃娘娘?不怕族诛吗?”
那些甲士果然有所顾忌,却听庄承武道:“该族诛的是韩家!韩家迷惑圣上祸国殃民,其罪当诛。”
庄承武冷笑着看着贤妃娘娘道:“贤妃,你不要负隅顽抗了。若我没猜错,现在的卫兵已经包围了你韩府,你父亲自身难保,没有人能救你。”
贤妃听言脸色大变,她喝道:“你敢假传圣旨?我要见圣上。”
“圣上?”庄承武嘴角微翘道:“圣上休息了,而今执掌朝政的是太子殿下。你若有什么话,就去找太子殿下说罢。”
庄承武说罢,再不理会贤妃说的什么‘挟持君上,谋逆篡国’之类的话。
他扯住一个宫女问道:“我妹妹呢?”
那宫女还没回答,一旁的一个甲士跑了过来道:“大人,庄小姐已经找到了。”
说话间,那边果然扑来一个宫娥,一把抱住了庄承武。
一声‘哥哥’叫的庄承武心头微动,这倒是庄承双第一次叫他哥哥。
抚摸着庄承双的头发,庄承武捧着她的脸看了一眼,擦干她的泪水道:“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紧接着冷眼看着贤妃道:“若她出了什么事,这贤妃殿里的人可就真不必活了。”
他的话让周围的宫娥打了冷颤,听庄承双道:“哥,你怎么回来,又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皇宫,陛下……”
庄承武笑了笑道:“那老头儿已是黄土埋了脖子的人,就他也想要我妹妹侍奉他,也不想想他配不配!”
他的话着实大逆不道,但周围的人只是偏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而一旁的贤妃却在这时冷笑着开口道:“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和她一般大的年纪,当初却被人强拉着进了宫。周围的人没有一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只是连番的对我父亲恭喜。而今,轮到你妹妹时,情况竟然不一样了。”
庄承武对贤妃的话不置可否,他虽然同情贤妃,但并不会放过贤妃。
这个女人绝没有十几岁孩子的脆弱,她进了后宫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
论政治手段,斗争冷酷,贤妃绝对称得上是一把好手。
况且,这少女差点害了自己的妹妹,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原谅了。
“把贤妃带下去。”庄承武说罢,便带着庄承双往宫外走。
……
“把韩大人带下去!”
甲士们包围了韩府,整个韩府此刻处于喧嚣和恐慌之中。
“你们凭什么抓我?是不是陛下的旨意,陛下为什么抓我?”
此刻,宫里的消息尚未传出宫外。毕竟平日里韩府在宫内的消息来源多依靠贤妃,但如今贤妃已经被抓,没有人给韩家投递消息。
况且皇宫已经禁严,想要再传递消息,已太子的手段也几乎不可能了。
要知道,太子毕竟执掌宫位时间不短,而如今失势却也不过两年。他想要重新启用旧部,却是一点也不困难。
“韩大人,你平日里作威作福,今日却要身陷囹圄。咱们也不历数你往日的罪状,只是告诉你。你今日的果乃是你往日的因,你平日里怎么对付你的敌人的,日后你的敌人便会如何对待你的家人。”
听了甲士的话,韩家的人瞬间绝望的想要自杀。要知道,他韩家平日里打败了敌对之人后,还经常将敌对人的家眷掳掠进府做奴做婢。
而今旁人若是如此对待他们,可想姓韩的人不知会戴多少顶绿帽。
“祸不及家人!”
有人喊了一句,但这句话还没喊完就别砸进了喉咙,听那人道:“你这句话,还是去地府跟你的那些对手们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