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小段波折之后,老王有惊无险地报上了名,然后习惯性地收拾好书包,习惯性地等着夏珊珊收拾完最后一本书,习惯性地一块儿去咖啡厅来一杯,咦,不对啊,今天好像不行,已经约了人?!
“呵呵,今天有点小事情……呵呵,我……”,王维威极度尴尬地挠着头皮,小声说道,“珊珊……那我请个小假,行不行哦?”
“哼。”夏珊珊甚至连,看都没看王维威一眼,只是微微说了一句,“随便你。”
说完,竟轻轻推开老王,目不斜视径直向门外走去。
“哎!”王维威狠狠地一跺脚,面对夏美女不冷不热的回复,他竟然都无言以对。
“都是成年人,该有的社交都得有,不是吗?路上小心点。”夏珊珊都走出好几步了,突然回头笑着提醒道,“下个礼拜的运动会也上点心,别让人家瞧不起!”
“诶,好,好!”王维威看着夏珊珊,逐渐离去的背影,吃了一惊:不会吧?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提到运动会了,难道她还关心这事儿来着?
“哎!哎!哎!看什么呢,明天坐同桌还看不够啊?要是……要是舍不得,把她叫过来,一起吃饭好了!”不知道在何时,乔晴雪突然从乐平凡面前,噘着嘴巴冒出来,满嘴醋意地发声道。
“哈哈,哪有啊,就是随便看看——咦,已经要锁门了,那咱们也赶紧走吧!李华,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给乔姐姐提包。”王维威突然机灵了起来,拖起前面座位上的李华,就往出推……
别看是三人出门,但每个人脑子中却是各怀心事,尤其是王维威,今天才才觉得对的地方:莫非夏珊珊对自己有好感?等会儿……旁边的这一位,难道也是?
“噗!算姐没疼你!走,姐带你们去畅游神秘之旅,一个从不对外挂牌营业的私人饭庄,那里的主厨,一大早就会会去菜市场,由着自己的性子物色各种菜品,然后想起什么就做什么——客人完全没有点菜的资格,他做什么你吃什么。
可惜,虽然是整个北姚市,口碑最好的神圣之地,但只在饭点之后开饭!”
“啥地方呢?我怎么没听说过,舔人家剩菜盘子吧……”李华完全把王维威要说的话,抢先给说了出来。
“靠,要死啊你!”
“人家那里的主厨,每天只做九道菜,多一道都不做,然后留出名额来拍卖,每道菜的名额起拍价为八百八十八元,不过你出到五千元,就可以预定。由于每一道菜都做的过于鲜美了,又费饭,所以主家还举办了一个大肚汉比赛,哪怕是你身无分文,可是你就着菜能下七八碗饭,就可以赢得厨师的尊重,获得免单一月的赏识!”
乔晴雪说道此前的大肚汉冠军之时,简直是如数家珍,并且由衷地赞叹道,世间的男子汉们,那个不是能吃就能干——过去大唐猛将薛仁贵将军,能食一斗米一斗面,为唐王立下了汗马功劳,说句不自卑的话,乔晴雪的老爹乔四爷本人,就曾经是大肚汉冠军来着。
“我说乔大美人,你可千万别害我们啊,也别把我们当大肚汉啊,我们肯定破不了人家的纪录,您也别指望我们免单……”多疑的李华,用悲催的小眼神儿盯着乔晴雪,尤其是看着她脏兮兮的校服(还是借的王维威的),还以为这位新同学,是让他们蹭饭?
“靠,看我不锤死你,老跟我唱对台戏,我说让你们出钱买单来?!”乔晴雪一边说着,一边发疯地摇曳着李华的小身板……
实在是打累了,乔晴雪便精疲力竭地趴在了王维威的肩膀上,让他驮着乔晴雪向着学校后面走去……
学校周围到处是隔离带,汽车过不来,就在这从前门到后门短短的距离内,两人没有办法,只得悠悠地走着。
虽说是走着,但如此亲密的行为,老早就吸引过无数惊诧的目光——看,老王霸气,又勾上了一个……
光靠走路肯定是到不了饭庄的,于是有点小钱的王维威,主动付了打的费,几经辗转才到了一个幽静的别墅区——期间乔晴雪,照例靠着王维威的肩膀迷糊了一会儿。
来到别墅门口一看,我噻,这院落真壮观啊,而且里面从草坪到建筑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高大上,而在院子的停车区内,诸如布加迪、玛莎拉蒂等高档座驾比比皆是。
幸亏戒备森严的护卫门,认识乔晴雪,带着两人熟视无睹地,拐过一栋又一栋的豪宅,最终进入了一家看似简陋的小屋。
说这里是小屋,那也只是相对而已,这里仅一个客厅也有不下二十来平,此时客厅里面已经开始鼓瑟箫笙,而中央的一只大餐桌上,已经提前坐下了三名大腹便便的食客。
其中肚子最小的一个,看起来也有李华和王维威两个人,合起来的体积那么大,而最高大的一个,身材像是奥尼尔的加强版……
“哟,小乔亲自来了啦,哈哈,你先和几位叔叔们坐下吧,很快的,几道硬菜马上就来。”一位约摸六十来岁,头戴三尺长的白帽子,听到动静,笑眯眯地从厨房里探出来半个身子道。
“嘻嘻,不着急,李叔叔,今天我特意带来两位朋友,今天他们都没吃饭呢,您最好做几道清爽可口的美味,给他们以无限的味蕾冲击,好让他们长长见识,知道什么叫做饭菜。“乔晴雪开玩笑地和老厨师打着招呼道。
“好嘞!您就瞧好吧!我老李因为选不出合适的食材,已经三天没开张了,今天无意中购的一只,素食多年的芦花鸡,那就做一道皇帝叫花鸡吧。”李叔说到兴致处,满面红光地闪回厨房。
“小姑娘,你是李神厨的亲戚还是食客啊?”见那老厨子走了,桌上那哪位唯一没有大肚子的老汉笑着问乔晴雪道。
“刷!”此言一出,桌上众人的目光,一瞬间就聚焦到了乔晴雪的身上。
这也难怪,一张桌子上六个人,唯有乔晴雪这名女孩子,跟李神厨很是熟络,再加上她堪称风华绝代的美颜,立马就得到了众人的青睐。
“当时是食客啊,不过,也算是朋友吧,提前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乔晴雪说这话时,嘿嘿一笑,现出了两只很深的小酒窝,看起来一副很憨厚的样子,显得人畜无害。
但王维威知道,这仅仅是乔姐的表面现象,若是她发起飙来,基本上是浮尸遍野,一个活口都留不下,以至于王维威至今想起那场绑架案,他都心有余悸——正是这样,王维威才不敢不来……
“呵呵……你真的是食客,三人份,还是包场?”苗条老汉愣了愣,看着乔晴雪那少不更事的模样,暗中不由的苦笑一声,心想就你们那三人份食材连带之后的酒水,不得花费几万块才怪呢,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其实老汉说这话,完全是以貌取人,见乔晴雪带着的两人,从言谈举止上完全没有有钱人家的气势,即便是穿着比较入时的李华,也只是去年的旧款名牌……
“那大爷也是食客吧,常来吗?”李华坐着有些无聊,也加入了攀谈的队伍当中来。
“哈哈,很遗憾,不是!”
“哦,那您是李叔叔的亲戚喽?”
“也不是,哈哈,别问了,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苗条老汉买了个关子道。
“哎,咱是外地人,不知道老李的手艺如何,能否入了上人的法眼?哎,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才是!”那个长的异常庞大的巨汉,唉声叹气道。
“嗨,大壮,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别伤心了?老李头的饭菜,成名已久,谅来你不会让人失望的,你一会儿来了,不管其他,只管试菜就是了。
我老头子打探多年,吃遍大江南北,若是这老李头的手艺,不成气候。那上人的病,哎,真的是司命之所属了!”
苗条老汉的一番话,让大壮下意识的抿起了嘴唇:“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上人待我恩重如山,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独活!”
“呸,呸,呸,啥独活?口气真臭,菜还没有上,你就知道上人吃不下了,告诉你,我打听过每一个尝过菜的人,无不都是吃撑了,笑着离开的。”见大壮有些悲观,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壮,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餐桌上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老头儿带的那么凝重,以至于惹得王维威瞪大了眼睛,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人丰富的表情,这些自称不是食客也不是亲戚,那他们是干啥事儿来着?
虽然,王维威从三人的谈话中得到了很多的重要信息,但串联起来考虑,也得不到什么特殊内容。
不好,难道是砸场子来的,用不用提醒乔晴雪?王维威不由得回头瞅了乔晴雪一眼,却发现美女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端着一部手机,玩游戏玩的哈哈大笑。
……
李大厨上菜很快,没过五分钟,就招呼着几个弟子,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辅菜摆了上来,接着那一道盼望已久的皇帝叫花鸡,一张一翕地抖动着鸡嘴,被人端上了桌面,然后李大厨亲自操刀,将包着芭蕉叶子的美味芦花鸡上,浇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卤汁,只听‘吱’的一声,瞬间鸡鸣之声大作,香味扑鼻!
“靠,恕我失礼了,这么美味的叫花鸡,我可是五十年来都未没遇到!啧啧……太好吃了,若是上人也能尝到如此极致的佳肴,怕是胃口可以打开了!哈哈哈!”苗条老汉先是动作敏捷地,率先撕下一块鸡肉塞到了嘴里,然后就是捧着鸡肉嚎啕大哭起来……
“咦,这是什么毛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好吃到哭的美味佳肴?不能呀,这老头儿六十多岁了,有那么感性?”老头儿这一番哭,却把王维威三人给看蒙了,吓得一时都不敢动筷了。
“乔姐,不会吧,这道菜就这么霸道?果真能让人好吃到哭?我虽然饿,但也不想哭啊,如果是这样,那我光吃饭好了,呃,看见老头儿哭,我也想……”李华见此情形,心情突然转差,有点迷惑地看着乔晴雪道。
“应该不会吧!不如我先试试?!”其他人见到老汉吃哭也陪着哭,但不甘心的乔晴雪却是不以为然,直接将一只筷子的锁定在了鸡汤上。
之后,每蘸一滴鸡汤就往嘴里送一下,一连蘸了四五下,发现鸡汤不仅不“催人泪下”,而且还做的很得人心,把自己吃的心花怒放的。
“没事啊,别管他们,咱们自己吃!”乔晴雪见这叫花鸡做的美味绝伦,并没有任何异常,不由得在心里面,对三个老头儿鄙夷起来。
而王维威呢,见乔晴雪没事儿,忍不住也谦让了两句,就满怀期待地将一块儿酥软的鸡肉,夹进自己的嘴里——那副饿死鬼投胎且自我陶醉的模样,比老头儿们嚎啕大哭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好了,殿下哥哥注意!由于鸡肉过于美味,引起饿鬼的自动觉醒了!”就在王维威捧起服务员们,端来的一大盆饭来之后,耳边突然传来了小翠儿的警告声。
彼时乔晴雪还没有觉察到什么,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向王维威表功道:“怎么样,怎么样,这皇帝叫花鸡没说的吧?嘻嘻,威子多吃点饭啊,每次我就着他家的菜,能多吃两大碗白饭呢。”
然而老王捧着一个饭盆,顾不得说话,只是尴尬地笑笑,以后就是一副狼吞虎咽地神操作,转眼间一个大盆白饭已经被扫空……
“哇哦!”然后乔晴雪,不,一桌子人都被这吃货惊呆了,也顾不上享受那无敌的享受,就只是看着王维威,一盆又一盆地往嘴里倒饭!
“靠!小翠儿,赶紧想办法啊,你想害死我啊!”欲罢不能的王维威,在心里边向人求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