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
突然,头顶上传来了那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陈笠皱眉抬头,便看到了张郡武右手指着他的后方,脸色有些紧张。
而陈笠瞳孔一缩,同样是右手抬起,指了指他的后方。
刹那之间,两人同时转身。
袖中黑钩瞬间而出,真气旋转,宛若钩月,破空而去。
“无影蝶!”
黑钩尽头,突然出现大拇指般大小的蝴蝶,陈笠脸色骤然一变。
无影蝶!毒兽谱上排行第三十名的一种毒兽。
无影,便是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彻底隐藏自己的身子,甚至连气味儿都能隐藏的一干二净,倘若被咬上一口,其毒液立马注入身体,随即流转全身,从而导致全身僵硬,最后侵蚀丹田,一刻钟的时间若没有疗伤丹药,将会彻底的变成废人。
比之之前遇到的钢毛鼠更加的恐怖。
不过,树上的张郡武同样遭到了袭击,不过却不是无影蝶,而是一朵花,一朵食人花!
张郡武的反应很快,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右手一甩,一个黑色小颗粒甩进了食人花的嘴巴当中,随即双手结印,用力一拍。
轰轰!
霎时,火焰纷飞,一道轻微的爆炸声,将食人花直接爆开。
咔嚓!
张郡武身子下落,一脚踢在旁边一颗小树树干上,咔嚓一声,小树直接断裂,而他急速下落的身子也得到了缓解,而后略微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符咒?”
陈笠微眯这眼睛,看着张郡武,若有所思。
张郡武眉头紧皱,这食人花出现的太过突然,这种情况下,只能做这种选择。
“符咒一族?”
陈笠转过头,看着张郡武,笑了笑,问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郡武脸色一顿,随即冰冷覆盖,神色亦是冰冷,只是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戒备。
符咒一族,曾经风显一时,也很神秘,可是不知为何,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很多人找寻着他们的踪影,却不得而知。
至于他们想要找到符咒一族做什么,陈笠却是知道的,就如他的仙命神格,通过一种‘魔道’的移花接木之术,将天赋神通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里的雾很大。”
陈笠深吸一口气,冰冷的雾气吸入喉咙,进入肺中,像是冰凉的水,让人身体微微一颤。
张郡武依旧冷冷的看着陈笠,他心里却警惕着,也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施展符咒之术,可是那种危机情况,由不得他考虑了,目前的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这里也很危险,可是你却在这里待了很久。”
陈笠做事,以前是为了心中的一口气,而现在更喜欢观察,对他无意义的事情,他不喜欢做,更不会去做。
可是,他今天却有点好奇,这个疑似符咒一族的人,为什么会一直待在这里。
“待了很久?从何说起?”
张郡武冷冷一笑。
陈笠靠在一个灌木上,这一刻,他神情似乎有所放松,神色之中,透露出一股玩味儿。
“虽然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是有时候,你做得太仔细了,反而会暴露一些东西。”
陈笠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一些曾经他想要了解的东西,也是可能未来或许能够用得到的东西。
这时候,张郡武也靠在了刚才下落的那棵树的树干上,只是表情依旧冷漠。
“你的鞋子虽然看起来破旧且脏乱,但是那手动撕裂的痕迹我却能够看出来,还有你的衣服。”
陈笠指着张郡武的衣服,可是张郡武无动于衷。
陈笠放下了手,笑了笑,道:“你的袖口太白了,白得有些透明,白得只是树枝轻轻一带,就出现了几道口子。”
这一次,张郡武终于皱了皱眉,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袖,然后又抬起头,却依旧默默无语,冷冷的看着陈笠。
实际上,这时候的张郡武心中已然有些慌了,但是表情上却已然镇定。
“还有那钢毛鼠。”说到这里,陈笠却是痴声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你的反应有些太快了。”
“我想了想,这种情况有两种情况。”
陈笠竖起了两根手指,“一种,便是你有一种神通,或是‘远耳’神通,或者‘观眼’神通,亦或是两种神通都有;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常驻此地,已经完全知晓它们的行动所产生的声响。”
“不过,说实话,我也只是刚刚想明白而已,因为你之后的演技确实让我暂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想起了那几道洞穿的血口,陈笠却也服气。
“从你之前的气喘坐下,再加上你那一击,却是被钢毛鼠攻击到,你的动作你可能认为诠释得气累之时的疏忽,可是却瞒不过我。”
陈笠想到了自己,大病之后,为了寻找重生之物,这种示弱的情形何其多。
“还有,那一双通红的眼睛,它钻得很快,但是我这人有一项东西很特殊,就是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而恰巧不幸的是,我发现了它那一双通红的眼睛。”
“所以呢?这不过是你的一厢臆想罢了。”
此时,张郡武却是冷笑一声,反呛一句,可是内心却更加慌了。
三十载沉浮,陈笠经历的事情何其多,从最高处摔至最低处,自然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内心,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一件事情,做了便是做了,但是认不认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有时候认是一件好事,有时候认却不是那么好,反而会更糟。”
说道这里的时候,陈笠心中有些感慨,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虽无侠义之心,却有一不做二不休的理念,是自己做的,那就是自己做的,有本事你将我打败,来教训我。
那时候,狂妄的自己,打败了那些想要教训自己的人,其中有自己的实力,也有一些人的约束,让他们不敢下黑手。
不过,这些后手的约束,他们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陈笠当初可能不清楚,但是现在却极为清楚。
“你既然想到了这些,就不怕我召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