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抱歉？鄙人能够帮你们解决这神药谷的毒瘤，荣耀至极。”

无毒的声音依然轻松，能听出丝丝笑意。

“唔···”

下一刻，无毒后退了一步，捂紧了心脏的伤口处。

似乎猜到自己的命运，原本受了重伤的青鬼开始在无毒体内横冲乱撞，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哎呀呀···洛笙歌你的封印似乎有些不管用啊···”

无毒轻松调侃，运起体内玄力，用力压制着青鬼的撞击。

“刺啦···”

一点星火从无毒的心脏处燃起，火光逐渐蔓延上半身。

“无毒师尊···”

洛笙歌上前一步，樱唇微张，瞳孔颤抖。

无毒师尊随之后退了一步，不让洛笙歌触碰到身上的火。

“没事，小子，幸好是木头做的身子，烧得也快。”

无毒朗声大笑，逐步后退出房间。

“无毒···”

段修声音沙哑，紧紧跟随无毒走出了房间。

幽暗的走廊中，因为无毒身上灿烈的火光而被照得通明，通明得刺眼。

明亮火光中，无毒微焦的脸庞依然毫无神情，却有莫名的暖意。

“无毒···抱歉抱歉···真的抱歉···”

段修嗓子干涩，只会不断地抱歉。

“傻孩子···”

无毒被火光包围的身子飘至栏杆处，幽深的眼眸因火光而闪闪发亮。

洛笙歌站在段修的身后，沉默地看着段修的背影，充满了哀伤，与无能为力的愤怒。

“鄙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神药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为灭青鬼而死，鄙人死而无憾···”

无毒轻叹，轻松语气带着微微调侃。

“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像人类一样露出真实的情绪···”

熊熊火光几乎将无毒吞噬，他猛地跃上半空，只听见一声炸裂的声响和惨厉的鬼叫。

天空炸开绚丽的火花，美丽而凄凉。

火花陨落，剩余的浓浓青烟化作最后狰狞的脸庞。

段修砰然跪倒在地上，将头死死抵在冰凉的地板上。

“若有来生，鄙人想当人，可惜鄙人无魂无魄，不属轮回之物。”

在一个美丽的夕阳，无毒曾喝着酒，与他畅谈自己不切实际的理想。

无毒···万分感谢···对他将近上千年的照顾。

“段修师尊···”

洛笙歌鼻子发酸，却想不出安慰的话语。

遥遥望见远方天际炸开的青烟，一双微眯的桃花眸猛地圆睁。

“不——”

凡嘶声大吼，朝着青烟处狂奔而去。

季繁华僵直在原地，脑海不断回旋着一句话，季万宇死了，程洪也死了···

却没有一个死在他们手下。

他们五百年怨恨的罪魁祸首，在今夜，以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方式···

消失了。

在五百年那场淅沥沥的雨夜里，曾有一个浑厚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予尔永生，在你怨恨消散之时，尔随之消散。”

他的怨恨，就这么突然地消散了···

确认是程洪死亡的事实，凡跌跌撞撞冲了回来，跪在季繁华面前，声嘶力竭大吼着，“不···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