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在长岛之上,秦汉只这么称呼过自己。谁知昨日刚过,他就多了一个胡姐姐。
“胡姐姐,胡姐姐,简直就是个狐狸精。”顾秋言在心中恨恨地想到。
对于姑母的问话,她犹豫半晌,终于作出决定道:“姑母,我决心留下来帮助子元。”
说完,她心中不禁有些羞惭。前两日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跟秦顾氏回乡,却不料,转身就食言了,也不知道子元会怎么看她。
秦顾氏看穿了顾秋言的心事,安慰她道:“子元本性淳厚,遭难之后,更是变化极大。他只会因你留下而高兴,绝不会有怪言怪语。这点你且放心。”
顾秋言闻言,心中暗自嘀咕道:“凭他近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也称不上本性淳厚四个字。”
不过,说实话。这种变化,不正是她一直期待的么?想到秦汉以前只会气她、惹她、恼她、怒她,却单单没有对她动过其他心思。
而今他又是言语**,又是动手动脚,昨日还要用强,想到与她赤诚相对的情景,她只觉面色发烫,真是羞死人了!
秦汉从秦顾氏院中出来,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在环儿羞涩的服侍下吃过早饭。
至于昨日早上的事情,环儿似乎已经忘记了。至少表面上,就是如此。
昨晚,秦汉还是抱着她睡,她心中娇羞不已,欲说还休,却又很乖顺地伏进他怀中,内心中的躁动,那堪言表。
只是,主公这两天仿佛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想到这,她感觉胸口都是滚烫烫的。
秦汉在环儿的唇上轻啄一下,这才欣欣然走到前厅。由于时辰未到的缘故,岛上的各路将军还未到来。
秦明拉着秦勇和秦虎跑到秦汉身前,腆着脸问道:“主公,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秦汉瞪了秦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跟你咱们,咱们的。”
秦明苦着脸,看向秦勇和秦虎。
秦勇无奈地走上前道:“主公,昨晚秦虎在我们面前得瑟,被我和秦虎逼问,这才知道主公要去平州。我和秦虎想着主公需要帮手,就一起来问问。”
秦汉并没想过将他们都带到平州,毕竟那里的情况还没摸清,吉凶难测。若是都折损在那里,就后悔莫及了。
不过,他也知道,被困在岛上方寸之间那么久,闻听有机会出去,肯定都不愿错过。
考虑再三,又想起昨天的规划,他暗下决心,准备双管齐下,锻炼下秦勇和秦虎,总不能事事都让自己挺在前面。
因此,他爽快地说道:“之所以不告诉你和秦虎,是因为有一件更具有挑战性的任务,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派你们去。”
闻听有更具挑战性的任务,秦勇和秦虎都乐不可支地嚷嚷道:“我们愿意。”
而秦明则有些苦着脸,颇为幽怨地看着秦汉。
这时,张全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秦勇,秦虎,你们愿意什么?难道主公要给你们介绍婆娘了?”
秦虎气呼呼地冲着张全嚷道:“张叔,您也一大把年纪了,怎的还这么老不修!”
张全闻言,噗嗤笑出声来:“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娶婆姨,上哪要孩子。不要孩子,岂不是不孝。张叔一片好心,全喂狗了。”
秦汉知道,张叔性格和善,喜欢和年轻人逗闷子,倒也不以为意。
他说道:“子元这几日一直在思考长岛未来的发展路径,昨日偶有所得,想要与诸位叔叔商量。待会希望张叔能够对我的想法给予中肯的建议。”
张全乐了,笑着说道:“咱们几十年来盘亘在这岛上,难道还有别的出路?”
秦汉摇了摇头,感叹道:“是啊,几十年了,我们还蜷缩在这片海岛上,真的不甘心啊!”
苗封这时候也走了进来,接口道:“不甘心,有什么不甘心的。相比外面的乱世,这长岛可以称得上是人间仙境了。”
秦汉拱手道:“苗叔,您来了。这长岛虽好,只可惜太小啊!”
几人站在军府前厅外的庭院内聊起了闲话,不多时,其他将领也陆陆续续地赶到了,上次没来的魏凤至、许三光和江明泽也赶到了。
秦家军分十营,诸营将军本为十人。除了亲卫营两营将军在上次海难中牺牲外,还有八营将军。
其中苗封、张全曾经教导过秦建业,而秦大和秦六等人也是在父亲从军前就独领一营的老将军。这些老人由于年纪较大,已经不再管具体的军务。
而魏凤至、许三光和江明泽等现任将领则是父亲从故旧子弟或者流民中选任出来的。
秦汉和诸位将军进入厅内之前,吩咐道:“秦勇、秦虎和秦明,你三人候在厅外,我待会会叫你们进去。”
说完,他不再理会对任务充满憧憬的几人,这才走进厅内。
众人分左右坐下,秦汉居中,坐在厅堂之上。
他开门见山道:“诸位叔伯,襄平商行被封,管事方白及伙计被入狱,消息已经确认无误。但具体原因尚且不明。我想亲率秦明及一营士卒,前往襄平。不知诸位叔伯认为如何?”
张全首先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主公已经正式继位,在这军府之内,还是直接喊我们的名字即可。”
苗封也说道:“正所谓君前无父子,军中无辈分。在这议事厅上,我们皆为主公之属下。主公若是以叔伯相称,恐怕乱了礼数。还望主公直接喊我们名字即可。”
其他将领见状,也纷纷附和张全和苗封的提议。
秦汉斟酌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子元也就不再客气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将军见谅。”
一番礼让之后,众人开始商量秦汉的提议。
张全再次站起来说道:“此去平州风险难料,主公新近继位,恐怕不能轻易前往。不若卑职替主公前往,望主公三思。”
魏凤至站起身行礼道:“主公,我长岛与何龛关系尚近,不如走走何江军的门路。”
苗封也站起身道:“主公此去若千钧而动于一发,牵扯太广,不若先通过何龛将军的门路,试试能否救出方白管事。若是不可,再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