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是现在凶，他一直都很凶。

不过这是一个首长该有的沉稳的作风。

司厉晟得到这样的回答，眉目间显出一条沟壑。

他这样，俨然是生气了。

苏一见状，继续冷笑，“你自己明明有问题，还不接受别人诚实的话！要不，让大家都无脑奉承你好了！”

陆越只觉得，整个车内都冷了几分。

他抖了抖，疯狂给苏一使眼色。

他是不喜欢苏一，所以苏一即便是没有眼色惹的司厉晟生气，他也不会可怜苏一。只是，现在苏一远在y城，她惹的司厉晟生气了，到时候司厉晟还是会将火气撒到他们的身上。

他又不傻，怎么会放任苏一乱说话吗？

不过苏一没看到。

她继续说：“那就奉承你好了，堂堂司首怎么会凶，跟我们这种市井小民计较。首长大人亲民的不行，是我眼神不好才会误以为你在凶我们！”

苏一这一番话说的极其嘲讽。

管家在旁边听着，捏着手绢的手抖动着擦着额头的汗。

他突然觉得把手机给苏一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你——”

司厉晟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来。

见司厉晟的怒火有爆发的迹象，而自己的暗示也没作用，陆越赶紧出声，“你瞎说什么呢！我们司首也是你妄议的吗？”

“是是是，司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这种市井小民当然不能妄议。对不起，首长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知。”

说着，苏一还做了个鞠躬的动作。

表面上，苏一这是在道歉，可司厉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每一个字都在嘲讽他。

火气，蹭上来——

不行，有正事，不能跟她一般计较。

司厉晟努力压下心底的火。

“我马上到总统府，赶时间。康康不是说想我给他唱个生日歌？蛋糕还没推过来？”

司厉晟突然将话题转到千里之外，苏一愣了一下。

司康听到司厉晟的话，小脑袋从苏一的怀里探出来，迟疑地看了眼手机屏蔽。手机里，司厉晟的脸色依旧是不太好……

他害怕地缩缩脖子。

见司康的眼睛比刚才要更红，司厉晟皱眉。

“司康，你一个男子汉，这点事就哭不丢人？”

这话，他刚才就想说了，只是他刚才只是微微拧了下眉，司康就让苏一把视频关了，他也一直都没机会说出来。

司厉晟教训他，他小嘴抿了抿，赶紧用手背将眼泪给抹掉。

“爸爸，对不起，我不该哭。”

司康的话很小声。

苏一的话，司厉晟还记得清清楚楚，闻言，又说：“你有礼貌是好事。只是，你是我儿子，父子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呃……对……”

刚说了一个字，司康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厉晟。

陆越也有些不敢相信，司厉晟竟会说这样的话？

那不就意味着，他接受了苏一的说法了？

苏一那话分明就是禁不起推敲，就算是父子，有错事那一方也应该道歉的，这不是礼貌不礼貌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原则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