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牵着玲玲在市区里到处乱逛,两人的手上几乎都拿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周围的路人纷纷指点,他们似乎都在数落楚天河,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提这么多东西,简直不像话!
楚天河也是尴尬的要命,他赶忙带着玲玲先回了酒店,把东西放好之后,又再出来了一次。
反正他也不怕东西多,他有灵眼摆在那里,就算要他放张床下去,他也放得下!
......
楚天河一直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还清楚的记得,哪家哪户缺些什么,想要些什么,这些事情全都是他平日里善于观察所知。
楚天河离开小村庄已经有七年了,这七年来,他一直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就是想等有朝一日成为企业的高管,然后大摇大摆的开着车回小村庄,给村民们发礼物。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挂名的高管,但勉勉强强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所以这次回去,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有所表示,给村民们都长长脸。
最后,楚天河和玲玲来回跑了六次,才把所需的东西全都买完。
酒店的前台小姐,看楚天河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得。一天来回进出酒店六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出,满载而归,这些东西是准备用货车来运吗?
结果第二天,楚天河还真叫来了一辆货车。
这还是多亏了j省的那位摄影师吴仁生,楚天河才能联系到这种货车,不然他在j省还真没有这种渠道。
一辆货车,一辆较为豪华的小车。
楚天河与他们商量好价钱后,直接上车前往小村庄。
徐州离小村庄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开车的话大概六个小时左右。
楚天河上车后,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他们下午三点左右应该就能到达小村庄了。
期间,楚天河还一直嘱咐司机,不要开太快,别超过了货车。不然等自己到了小村庄后,还要站在村口等货车,那得多尴尬?
......
“狗娃,你今天一定要多喝两杯!”
“大壮哥,我真不行了,再喝下去,今晚我估计回不了屋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你看你大壮嫂,哪天晚上不是被我整得服服帖帖的,狗娃你要多学着点!”
“......”
楚天河是下午三点半到的小村庄。
他刚走进小村庄,村民们立马就认出了他,顿时就敲锣打鼓的,几乎把所有的村民都呼唤了过来。
楚天河站在村口,把给村民带的礼物纷纷发了下去。即使过去了七年,他也很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楚天河把每一件礼物,都亲自送到了他们手上。
村民们纷纷喜上眉梢,连声夸着楚天河现在长出息了,赚大钱了!他们来早就看出来,楚天河将来可以出人头地等等之内的话。
楚天河也热情地回应着村民们,他看着村民们脸上满是憨厚朴实的表情,不禁鼻头一酸。
在这个繁华纷扰的世界,或许也只有这与世隔绝的偏远村庄,才保持着实实在在的纯朴。
楚天河回想着在外漂泊的这七年,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虐我诈。他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只有时时刻刻的小心堤防着身边的一切,才不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晚间,村长指挥着村民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流水席,庆贺楚天河回乡。
席间,众人纷纷围住了楚天河,一个劲的拿酒灌楚天河,大有不把楚天河喝趴下,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七八个人围着楚天河,一人一杯的来,仅过了两三个圈,楚天河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了。
无奈,楚天河只能服软求饶,好虎也架不住狼多。他倒不是怕醉,只是担心自己醉了之后,玲玲没有人照看,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太好了。
......
第二天清晨,楚天河早早的醒了过来。
虽然昨天他还是喝醉了,但是好在他身体素质过硬。睡了一觉之后,就啥事都没有了。
楚天河环顾了一下周围熟悉的场景,这是他居住了十八年的家。里面的桌椅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太久无人打扫,有些起霉了。
楚天河熟练地生起了炉火,简单的弄了一些早点给玲玲填肚子,随后就牵起小家伙出门散步去了。
小村庄里的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虽然现在还是清晨,但是楚天河已经可以看见地里有干活的村民了。
“六婶,早啊!”楚天河热情地打着招呼。
“早啊!狗娃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六婶问道。
“这些年习惯了,一到这时候就睡不着了!”楚天河笑了笑,说道,“您这么早就去河边洗衣服呢?”
“是啊!本来昨儿就要洗了,这不你回来了吗?昨儿就给落下来了。”六婶笑道。
“哦,那我就不耽搁六婶了,我去后山走走。”
楚天河别过六婶,牵着玲玲慢慢地向村尾走去。
“哥哥,他们为什么都叫你狗娃啊?”玲玲一脸天真地问道。
“那是他们给哥哥取得乳名。”楚天河笑着回答道。
“哥哥,那我为什么没有乳名啊?”玲玲又问道。
“你的乳名就是玲玲!你的大名就叫楚玲,乳名就叫玲玲,知道了吗?”楚天河笑道。
“哦!我知道啦!”玲玲开心地说道。
......
楚天河牵着玲玲一路往后山走去,大概一个小时后,两人走进了一座古庙。
这座古庙就是楚天河父母丧生的地方。
楚天河进来之后,环顾了一下整座古庙,他的脑海中闪过当年那一幕幕的场景。
楚天河抬脚慢慢地往古庙里走了进去,这里和二十多年前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楚天河站在这古庙里,就好像置身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夜晚。
楚天河现在的心情很平静,他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即使他的父母就是在这个地方和他永别的。
这座古庙对楚天河来说,是无比神圣的地方。这是他和父母最后的记忆,他不会带着任何一丝愤怒过来,他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污染这个地方。
父母的心灵是那么地纯净,即使是被人杀害,也没有带着一丝怨气离开人世。楚天河觉得自己如果是带着愤怒来的,这是在往父母的脸上抹黑,侮辱他们的名声。
楚天河直接盘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怔怔出神。
没过多久,楚天河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玲玲似乎也感受到了楚天河的情绪,这一次竟然出奇的乖巧。
她没有在古庙里乱跑乱跳,而是坐在了楚天河的身边,学着楚天河的样子,拖着下巴发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天河终于从入定中醒来过来,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缓缓地站起身来。
玲玲看见楚天河醒来了,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嘟着嘴说道:“哥哥,玲玲要抱抱,脚都麻了!”
楚天河笑着摇摇头,他知道玲玲才不会腿麻,小家伙只是爱撒娇罢了。不过他还是抱起了玲玲,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刚才楚天河大概入定了一个时辰左右,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灵眼的境界上升了,他现在已经到达灵眼的第二境,自如境了。
楚天河现在准备回去找刘二叔,他十分地肯定,刘二叔一定知道些什么!
昨天楚天河曾隐晦地向刘二叔提及了他父亲的名字,刘二叔表面上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楚天河以强大的灵觉,隐隐感应到了刘二叔跌宕起伏的心绪。
刘二叔当年把自己抱回小村庄不是偶然!他一定认识自己的父亲!楚天河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
当楚天河和玲玲回到小村庄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此时,一名精壮男子正站在村尾,踮着脚瞻望着什么。
过了片刻,精壮男子看见了楚天河,他顿时面色一喜,大步地朝楚天河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狗娃,你小子一回来就乱跑!我爹叫你去我那吃饭!”
......
精壮男子名叫刘大壮,小号大狗子。楚天河一般叫他大壮哥。
刘大壮家一共有三兄弟,老大刘大壮,老二刘二壮,老三刘牧之。
三兄弟的名字,还有一个小故事在里面。
老大和老二就不提了,说说老三刘牧之吧。
老三刘牧之,比楚天河小个两岁,今年二十三,小号鼻涕娃。
老三出生的时候,刘大壮他爹本来早已确定好了老三的名字,刘三壮。
但是村长听了,连连摇头,说“三”等同于“伤”,取个这名字实在不吉利,还是换一个的好。
大壮爹听了,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觉得村长说得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大壮爹也没什么文化,一时间实在想不出这个老三的名字。
于是,大壮爹就跑去找村长,请求村长帮忙赐名。
村长一听,立马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打开了一个老旧的书柜,拿出了几本年代感十足的旧书,仔细地翻找了起来。边翻找还边筛选,最后稀里糊涂的搞了一天半,才终于把老三的名字给定了下来,刘牧之。
......
老三的名字是定下来了,但是老大和老二就有些不乐意了。
凭什么老三的名字看起来文化程度就这么高?他俩就一个大壮一个二壮的?要是搁外面,别人还以为他俩是一个大傻子,一个二傻子呢!
于是,大壮和二壮也跑去找村长,说自己也要改名!
大壮爹当时就气得操起竹条,满村子追着大壮和二壮打。名字一定下来,怎么可以随便更改?老三刘牧之是因为刚出生,名字不合适才换的。
这大壮和二壮都是十来岁的人了,还要改名字?这不得丢脸丢到祖宗家去了?大壮爹气得是火冒三丈。
为了改名字这事,大壮跟二壮没少和大壮爹怄气。
父子三个杠了几年,最终也还是不了了之,于是大壮和二壮也只能认命了。
......
楚天河在大壮家吃过饭后,就直接往刘二叔的家中赶去。
中午的时候,大壮不停地劝楚天河喝酒,楚天河都推辞了。
他说下午还有事,晚上再喝个尽兴。大壮听了,才心有不甘的放过楚天河。
刘二叔的家在村头,和村长家挨得比较近。
楚天河走到村头的时候,他发现刘二叔家的门是开的。楚天河轻敲了两下门,就直接往里走了进去。
“刘二叔,您在家吗?”
楚天河询问了一声。
此时,刘二叔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茶杯。
楚天河进来后,刘二叔抬手把茶杯送往嘴边,小酌了起来。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个被白布包着的东西,楚天河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那可能是根棍子。
“天河,你来了。”
刘二叔是村子里唯一叫他天河的人,其他村民都是叫狗娃。
刘二叔似乎早就知道了楚天河会来,他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轻轻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拿起那个被白布包着的棍子,直接往外走去。
“跟我来。”
楚天河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在刘二叔身后走了出去。
......
说起来,在楚天河的印象中,刘二叔好像是村里唯一的文化人。
其他村民的孩子,要是在上学前想学些什么,他们都会把孩子放在刘二叔那里,让他教一段时间。
刘二叔的生活习惯也和普通村名不同,他既不早耕,也不种地。
他和楚天河一样,每天都是靠着村民们分出来的粮食度日。
......
刘二叔带着楚天河直接上了后山。
期间两人路过古庙时,楚天河停下脚步,往古庙的方向看了一眼。刘二叔看见了楚天河的举动,眼里满是震惊,不过仅是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
刘二叔带着楚天河一路走到后山的半山腰,然后变换方向,开始向茂林里钻去。
大概行进了半个小时,刘二叔带着楚天河来到了一片空地,这块空地上立着两块无字的石碑。
楚天河看见这两块石碑,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两块石碑。
刘二叔的脸上再次布满了惊色,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天河,跪下。”刘二叔沉声说道。
楚天河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跪倒在了石碑前,对着石碑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眼泪止不住留了下来,要说在古庙时,他还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但是现在他看见这两块无字的石碑,却再也抑制不住了。
楚天河把头轻轻地靠在石碑上,似乎在细细地感受着什么。他的心里有一股滔天的怒火在燃烧着,他拼命地想去压制,却实在压制不了!
刘二叔连立个墓碑都不敢刻字!你们是要蛮横到什么程度?!难道人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权势?难道能在阳间一手遮天吗!能!我就要把这天都打破!
楚天河把头埋在石碑上,久久没有动作。
刘二叔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楚天河。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天河才从石碑旁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刘二叔走去。
“天河,关于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刘二叔沉声问道。
......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二叔自然也猜测得到,楚天河肯定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他都未说这是谁的墓,楚天河就表露出了如此激动的神情。
甚至在他们两人路过古庙的时候,楚天河的表现也略微有些异常。
只不过,刘二叔还猜不出,楚天河到底从什么渠道得知当年的事情的?
......
“全部!”楚天河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其他的我都知道了!”
刘二叔的脸上掠过一缕惊色,过了片刻,他沉声说道:“天河,如果你知道了当年那些人的身份,你会怎么做?”
“血债血偿!”楚天河目光灼灼地说道。
刘二叔沉默了一阵,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天河,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在修行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向心境。”楚天河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
......
自楚天河回来之后,他就看出了刘二叔不是普通人。
年纪已过半百的刘二叔,爬了这么久的山,连口气都没喘,显然身体素质过人。而且刘二叔的一言一行都与普通人不同,看上去有种特别的韵味。
......
“以你的年纪来说,这个境界也算正常。”
刘二叔点点头,打开手中的白布,里面露出了一把长剑,他把长剑交付到楚天河手中,说道:“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我现在把它交托给你。”
楚天河接过长剑,轻轻地抚摸着剑身,他在那些画面中见到过这把长剑,此时摸在手上,有种说不出的怀恋。
刘二叔转过身,从地上捡了一个较长的树枝,然后面向楚天河,说道:“用你父亲的剑攻击我,如果让我满意,我就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否则,就趁早打消这个报仇的念头。”
楚天河眉头微皱,说道:“这不公平,您只拿一根树枝,而我却拿剑,我也去捡一根树枝吧。”
楚天河说着就要放下手中的长剑,去捡树枝。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我现在虽然是拿着树枝,你拿着剑。但是你面对敌人时,你拿着树枝,敌人拿剑,敌人会也傻到去捡根树枝跟你打吗?”刘二叔不满地呵斥道。
楚天河摇摇头,说道:“敌人是敌人,您是您,我对敌时绝不会手软!”
刘二叔闻言,再次呵斥道:“收起你的善良!如果你想报仇,就是要不择手段,别人还拿着树枝的时候,你就要拿把长剑狠狠地刺过去!”
“刘二叔,抱歉!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我把您当作敌人,我做不到!”楚天河坚定地说道。
“少废话!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刘二叔大喝一声,抬起脚步就朝楚天河冲了过去。
楚天河心中一紧,仅从一个起步的动作,他就看出了刘二叔实力不凡。看似轻快地碎步,但是刘二叔的脚每一次落地都是势大力沉,非常地扎实。
只是转眼间,刘二叔就已经到了楚天河近前,他手中的树枝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打了出去。说刺不像刺,说挑也不像挑,但就是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无法躲避!
楚天河顿时感受到了危机,他把手中的长剑斜了起来,招架刘二叔手中的树枝,想直接把那根脆弱的树枝斩断。
无论刘二叔的攻击有多厉害,但他的武器仅是一根树枝,只要把树枝斩断,刘二叔的攻势自然会被瓦解。
......
就在楚天河手中的长剑,快要砍到刘二叔手上的树枝时。
刘二叔手上的树枝,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变换了地方。他操控着这根树枝,极速地在楚天河的手上环绕了一圈。
仅是一瞬间,刘二叔就让楚天河手中的长剑脱手了。
楚天河连连后退了几步,脸露惊色,他没想到仅是一根树枝,竟然还可以没收自己的长剑?
“太差了!就这点实力还想报仇?回家睡觉去吧!”刘二叔大声呵斥道。
楚天河脸色一红,知道自己刚刚过于轻视刘二叔,歉然道:“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刘二叔面色阴沉地看了楚天河一眼,直接用树枝挑起地上的长剑,然后把长剑甩向了楚天河,喝道:“再来!”
楚天河面色一正,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慎重地对付起刘二叔来。他也大概看出了刘二叔的实力,知道自己就算全力进攻或许也伤不了他,当下也不再畏畏缩缩。
“刘二叔,小心了!”
楚天河一语话毕,脚微一发力,如同一道箭光射向刘二叔。
由于楚天河的灵眼上升了一个境界,他的实力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他现在的身体比前段时间在古墓时更强了。
刘二叔也被楚天河这如风的速度吓到了,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
刘二叔架起手中的树枝,不断地挑开楚天河进攻的长剑,时不时还会抓住时机偏刺他一下。
没过多久,楚天河的长剑再次脱手,刘二叔依然用树枝再次挑起长剑,喝道:“再来!”
......
楚天河和刘二叔在两块无字的石碑前,往往复复的较量起来。
楚天河的心中满是震撼,刘二叔明明拿得是根树枝,但是楚天河却感觉刘二叔像是拿了一根钢棍,每次被刘二叔钻了空子的那下偏刺,都会让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以楚天河现在的身体,几乎是可以碎钢了。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被树枝刺了一下,还会这么痛?
最为关键的是,楚天河一直想斩断刘二叔手中的树枝,可是他却始终无法成功。刘二叔仿佛已经看穿了他所有的动作,只要他微微抬手,刘二叔就知道他下一步要攻击哪里。
又过了一些时间,楚天河手中的长剑再一次脱手,只不过他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再来!”
“......”
“再来!”
“......”
“再来!”
“......”
也不知是重复了多少次,楚天河终于抓住了时机,在刘二叔出手攻击的空档,他直接挥剑斩断了刘二叔手中的树枝,把剑立向了刘二叔。
刘二叔的脸上略带着惊色,虽然刘二叔从始至终都没有完全表露过实力,但是按他的预想,以楚天河现在的实力,要想斩断他手中的树枝,起码要半个月!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个时辰,树枝就被斩断了,何其惊人的悟性?
“刘二叔,得罪了。”楚天河收回手中的长剑,拱手朝刘二叔一拜。
“哈哈,哈哈,哈哈......”
刘二叔仰天一阵狂笑,他的眼泪不止地流了出来,他像是在发泄多年的抑郁,对天大吼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
刘二叔笑了好一阵,才转过头看向楚天河,说道:“天河,你还算不错!今生你如果更加努力,或许会有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刘二叔,这么说......”楚天河面带喜意,刘二叔话里的意思,是愿意告诉他那批人的身份了吗?
“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的全部,但其实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多,关于当年那批人的身份,我其实也并不知晓......”
......
楚天河的父亲名叫楚晨,b市楚家人,和b市的其他三大家族共称为b市四大家族。
刘二叔本名叫张云川,是武当山的弟子,也是楚晨生前的好友。
关于当年之事,刘二叔并不知情,他只是接到了一封来自楚父的书信。
书信上写着,楚父得罪了一位有天大来头的人,现在正带着妻儿逃亡,他希望刘二叔能帮他安排一个地方,可以让他隐姓埋名生存下去的地方。
刘二叔见好友有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和楚父相约在j省的小村庄见面,见面之后再详细地商议如何脱身。
这个小村庄是刘二叔当年下山游历时,偶然路过的一个小村庄。他当时曾出手帮小村庄的人解决过一些困难,小村庄的人也很感恩,说是刘二叔再来时,一定会热情招待。
这个小村庄的位置比较偏,刘二叔觉得这个地方很安全,所以才会和楚父相约在这个地方见面。
可是等刘二叔赶到小村庄时,他只发现了楚父和楚母的尸体,还有楚母怀中一丝尚存的楚天河。
刘二叔这才明白,楚父和楚母肯定是被仇家给追上了,不幸在这里殒命。
刘二叔看着自己的好友惨死,自然是怒不可遏。他先是把楚天河安顿在小村庄,然后便踏上b市,想要去讨一个说法。
可是当刘二叔到达b市,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无论他问谁,都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是在如避蛇蝎。刘二叔甚至找上了楚父的家族,那边家族给出来的回应是,楚父被除名了!
刘二叔立刻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他又去找楚父原来在b市的好友,其他三大家族的子弟,结果对方都是闭门谢客。
刘二叔又在b市潜伏了一段时间,后来实在调查不出什么了,只能就此作罢。他告别了武当山,回到了j省的小村庄,就在此生活了下来。
好友的惨死令刘二叔深深地自责,他无法原谅自己,他如果能早一点赶到,或许楚父楚母都不会死,楚天河也不会变成孤儿。
这些年来,刘二叔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只有健康成长的楚天河能给一丝丝的心里安慰。
“天河,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或许你父母就不会遭此劫难。”刘二叔面露悲色。
楚天河摇摇头,说道:“刘二叔,我相信我的父母并不会责怪你,你也不用过于自责。”
楚天河说得是心里话,他的父母根本不会去责怪他人,他们被人残害,最后的遗愿竟然是让自己不要去报仇。如此善良之人,怎么可能会去责怪生前的好友?
“刘二叔,我相信我的父母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放下自己的心结了。”楚天河安慰道。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的心里十分尊敬刘二叔,能为自己的好友做到这一步的,真的很难得。
离开了师门,隐居在小村庄,二十几年如一日,这真的很难!
“你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去报仇,当年那些人的真实身份或许过于恐怖,如果你也出事,我下去都无颜面对你的父母。”刘二叔说道。
“刘二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楚天河郑重地说道。
刘二叔点点头,说道,“天河,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今天我就传授你武当山的绝技,太极剑!”
太极剑?楚天河眼睛一亮,这是自古出名的武当绝技,后世皆有流传。
“刘二叔,这方便吗?”楚天河疑惑道,这太极剑应该也是武当的不传之秘吧?
“无碍!太极拳和太极剑早已名传四海,也并非不传之秘,现在的人太多也用其养生。”刘二叔摇摇头,说道,“我要教你的,自然不是那种太极剑,你看好了!”
刘二叔又捡起一根树枝,挥舞了起来。
楚天河细细地观察着刘二叔的举动,发现刘二叔的技巧看似绵柔,实则蕴藏暗劲。
看似平淡无奇的攻击,实则力达千钧。
“天河,太极剑虽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但是到了一定境界,以力也可打力,这招叫做大鹏展翅。”刘二叔拿起手中的树枝一挥,五米外的大树直接被刘二叔懒腰斩断。
楚天河震惊不已,仅用一根树枝,却斩断了一颗大树,这力量简直是匪夷所思。
接下来,刘二叔又给楚天河掩饰了几招,让楚天河学着做。
楚天河练了几遍,感觉像是抓到了什么要领,越练越有韵味。
接下来的两天里,刘二叔一共传授给楚天河三招太极剑法,还有一套关于太极的内功心法。他告诉楚天河这叫太极三式,虽说是三式,但是使用得当却可以千变万化。
至于那套内功心法也是很普遍的东西,武当向来不喜欢藏私,喜欢把功法传出去,但是真正能悟到真谛的却少之又少,武当的绝学几乎都和悟性有关,所以刘二叔传授这些给楚天河,他相信楚天河应该可以悟出些什么。
“天河,这是我的贴身玉佩,现在把它转交给你,有朝一日,你如果去了武当,请把他交给我的师傅,告诉他,是我不孝,请他原谅。”刘二叔说完这句话,有些落寞地转过了身,一个人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