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半个小时，但长距离的奔走，让他快要压制不住身体中的那股气了，立刻盘膝调息起来。

罗啸天也随后而至，基本上没有什么喘息，气息也隐藏的很好，在一个高低隐藏起来观察情况。

而那个老者与少女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公园长椅上静坐，似乎也注意到这个方向的动静了。

楚晨几乎是掐着点到来，一身黑衣被周围的环境同化，看起来如同夜里的鬼魅，很是骇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吴敌的面前。

“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楚晨平静的开口，言语中少了几分冷漠，他看出了吴敌此时的状态，真的与死不远了。

“是的，这就是我的觉悟，我一定能够成功，也一定能够超越你。”，吴敌很直接的开口，他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很多，因为此时是他死亡时间的倒数，他正视死亡了，所以根本什么也不怕，有些话也敢说了。

正如人生只有一次一样，他所修炼的东西注定会有这个劫数，既然逃避不了，为何还要祈求第二次呢？

说实话，他应该感谢楚晨的提醒，楚晨的提醒让他明白了很多，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只有一次，不应该再祈求第二次

因为，一次，就已经足够。

这一次过去了，今生璀璨，他会成为栖霞千年来最不可限量的不世之才。

“那就赌上你的命吧，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出手。”

“我值得，我会证明。”

“那就出手吧，用你的全力。”

“好”

说完，吴敌运转起他身体里面的那团气来，这团气虽然是威胁，但同样也是他的依仗，凭靠这团气，他能发挥超越平时数倍的力量。

瞬间，这团气就从他的心脏遍布全身，气细如丝，相当于身体中多了一条筋脉，也可说是给身体施加了一种外骨骼，让身体轻盈太多，同时力量也更大。

黑影一闪，不足眨眼的时间，吴敌就接近了楚晨，直接一拳轰过来，没有半点手软，正对着楚晨的脑门。

对楚晨他不会保留，若是留手才行，那么他的对象就不是楚晨了，楚晨应该很轻松的接住这一拳才行，否则……。

从这直击脑门的一拳，楚晨却是感受到了吴敌的觉悟与力量，是值得认真对待的一拳。

“嘭”

也是在一瞬间，楚晨也出拳了，两拳激烈的碰撞到一起，但楚晨拳头的力量更大，直接逼退吴敌数十步，而楚晨则是原地不动半分。

这一拳，证明吴敌的选择是对的，而楚晨也做出了决断，吴敌值得他出手，真正的出手。

“嘭”

“嘭”

……

停顿也只有瞬息，然后吴敌又出手了，这一次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攻击路数也变得多了起来。

不过楚晨都一一接下来了，脚下虽然还是一步不移，但吴敌退却的步数却在不停的减少，这是他成长的证明，同时也是那团气变得更加狂暴的结果。

对此，楚晨万分小心，其实他也从未大意过，大意失荆州的事绝不会在他的手上发生

双方的碰撞不断加快变强，制造出来的声响也更大，不知何时也引来了那祖孙二人来围观，当然他们更多的是疑惑。

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特殊的响动？

观察的这几人都被这两人的对决震惊了，毫无怀疑一个是压倒性的强大，稳如泰山不动半分，还有一个却在对决中快速的成长，几乎能以秒来算，那种成长速度也是压倒性的。

“这份意志，这份潜力，根本就是个怪物啊。”，罗啸天有点自嘲的感慨着，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爷爷，那个黑衣人好强啊，我感觉无论怎么打，他都一动不动的，会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少女很惊讶的开口，她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的场面。

“是啊，那个黑夜人的确很强，很强。”，老者笃定的开口，他说的这个强，没有一丝虚假，而且强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另一种东西。

他虽然他不是武修者，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小猴子也该修成佛了，早就让他练出来了一双火眼金睛。

虽然黑夜隐藏了很多，他只能模糊看到楚晨出手的动作，但他还是看出了很多东西出来，虽然动作简单，但里面没有一丝多余，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才该有的动作。

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黑衣人的姿势，这么久了双脚半分不移，稳如泰山，且每一次出拳都游刃有余，似乎早就明了。

二者合起来就是一种大将之风的显现，那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指挥千军万马的战争，那是霸者的象征。

霸者这种人在整个华文明史上出现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但无论哪一个不是一方霸王，其中更不乏称王称帝的存在。

老者猜测的没错，楚晨身上的确有一种霸气，确切的说是两种霸气，一种是他天生自带的，不过由于他的年轻和阅历不足还不能体现出来，另一种则是龙之霸气，是习得五祭之力和吸收那滴龙之血获得的，目前是这种霸气为主。

黑衣在黑夜现身，或许他早就习惯了黑夜，也或许是这样的时代让他不得不在黑夜中现身，是时代埋藏了他的光辉。

“不过啊，强大也不是只有一种，虽然另外一人的力量比不上他，但他那种惊人的成长速度也是一种强大，几乎每一拳之后都会成长，那样的成长速度毫无疑问是一种怪物。

当然，另外一人也是。”，老者继续开口说着，此行总算没有白来，但这些并不能让他动容，最多算是一点娱乐罢了。

“爷爷，你是说一场战斗就能让一个人成长起来，如同打通任督二脉那样，瞬间就成为绝世高手。”

“不错，这对国家而言也是一样，重要的战斗会决定命运，此时他们两人都站在命运的隘口。”，老者绕有深意的开口。

“爷爷，你又卖关子了。”，少女很懂爷爷，所以从爷爷这句话中听出了另外的意思，只怕那才是爷爷真正想说的话。

“小菁，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老者带点调笑的语气开口。

“爷爷，你笑话我，我不理你了。”，少女佯装有点气愤，她有吗？

“欲速则不达，你必须要记住话。”，老者突然直视少女的眼睛开口。

“哦哦”，少女的眼神有点闪躲，好像被看透了心事一样，不敢直视回去。

“没有什么能够一蹴而就，竹子长得快也长得高，但只有几十年的寿命，而大树且有数百上千年的历史，你要成为的应该是一颗树。

看着吧，快速成长带来的恶果，那个少年快要被吞噬了。”

“吞噬……？”